司马迁在感慨中离开韩信的家乡,渡淮水,乘乌篷船沿泗水向北行,到了原鲁国的都城(今山东曲阜县)。这里是至圣先师孔子(公元前551—前479年)出生的地方,周代的重要文化中心。当时汉朝独尊儒术已有十年了,孔子的诞生地的景象应有所复原。司马迁可能看见,当年孔子居住、学习的地方这时已建成为庙堂,陈列着孔子的衣、冠等物件。司马迁写下自己的观感:“自古以来,天下的君王贤人也算很多了,活着的时候很荣耀,到他一死就什么也没有了。孔子仅是一个平民,普天之下,君王和贤德的人不可胜数,他们在世时荣耀一时,死后默默无闻。孔子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可他的学说和家世至今已流传十余代了,凡是求学问的人,都尊他为宗师……孔子真可说是一位圣明到极点的人了!”
孔子是儒学的创始人,又是大教育家和史学家。他的教育和伦理思想影响中国两千多年。
据说,孔子的父亲名叫叔梁纥,住在鲁国昌平乡陬邑(春秋前期为邹国的国都,今山东省曲阜东南的邹城)。母亲是颜氏的第三个女儿。叔梁纥原配施氏,生了九个女儿,没有生儿子。为了生一个儿子,叔梁纥向颜氏求婚,颜氏有三个女儿,三女名叫徵在。徵在的父亲问三个女儿:“这个求婚者是陬邑的大夫,他的先人是圣王的后裔,身长十尺,武力绝伦,虽然年纪大点,性格严峻,但为人是好的。”大女、二女都不愿嫁给年老的叔梁纥,惟有三女徵在愿意遵从父命,嫁给叔梁纥。
徵在婚后,为了请求神灵让自己生一个儿子,在尼丘山(在今邹城西部)上祷告,徵在上山时,草木的叶子都向上,表示欢迎她;祷告完毕下山时,草木的叶子都下垂,表示欢送她。就在这个夜晚,她梦见玄帝颛顼召唤她,对她说,你将生下一个圣人。醒来后,就怀了孕。
孔子快要出生时,有麒麟吐玉书于阙里(邹城西部一地名,孔家所在地)。书上说:“水的精灵的儿子要降生了,将承继衰落的周朝的王室,而为素王。”他诞生的那天早晨,有两条神龙环绕他家的房屋飞,还有五个老神仙降临庭院护卫,以免妖魔入侵。他母亲颜氏房中,闻听到均天之乐。空中有声音说:“天生圣人。”孔子生有异相。牛唇虎掌,鸳肩龟背。胸膛上隐约现出五个字:“制作定世符。”他父亲叔梁纥说:“此儿是掌管尼山的神灵。”因此给他取名叫丘,字仲尼。
孔子三岁的时候,父亲叔梁纥就死了,葬在防山(位于今曲阜县东二十里,后人称启圣林。)
孔子六岁的时候,做游戏,常摆起各种祭器,学着大人祭祀时的礼仪动作。
孔子十七岁的时候,鲁国大夫孟僖子跟随鲁昭公到楚国去,回来后,深感自己不懂外交礼仪而自责。后来,他临终之际,告诫自己的嗣子孟懿子和次子南宫敬叔说:“孔丘这个人,是圣人商汤的后代,他的先祖弗父何本来可以继位做宋君,却让给了他的弟弟厉公。圣人的后代,不一定都是公侯将相,但一定会有才德显达的人出现。如今孔丘年少好礼仪,他不就是将要显达的人吗?你们一定要师事孔丘。”孟僖子死后,孟懿子和南宫敬叔便去向孔子学礼。
孔子十九岁的时候,与一个宋国的女子结婚。
孔子二十岁的时候,曾做过鲁国的仓库管理员,出纳钱粮算量得准确清楚。
孔子二十一岁的时候,担任管理牧场的职务,在他的经营下,牧场的牲口越养越多。就在这一年,孔子的儿子孔鲤出生了。儿子降生时,正巧鲁国国君赏赐孔子一条鲤鱼,孔子为了彰显国君的赏赐,就给儿子取名鲤,字伯鱼。
孔子二十二岁的时候,迁往曲阜都城居住,将自己住处的街名仍称作阙里,他在阙里收徒教授,颜回、闵损等都来学习。
孔子二十四岁的时候,他的母亲去世了,孔子将母亲和父亲合葬在防山。
孔子二十七岁的时候,学者郯子来到鲁国朝拜圣迹,孔子参见他,向他询问做官和管理社会的方法。
孔子二十八岁的时候,孔子又向郯子学习礼仪。然后告诉别人说:“周天子失去了许多管理人才,现在有学问的人都流入周边蛮族地区。的确是这样啊!”
孔子二十九岁的时候,他听说师襄善于弹琴,孔子就前往学习。
孔子三十岁的时候,齐景公(公元前547年—前490年在位)和齐国大夫晏婴来到鲁国访问,景公问孔子说:“从前秦穆公(公元前659年—前621年在位)国家很小,处于偏僻地方,他为什么能称霸?”孔子回答说:“秦国虽小,志向却很远大;所处的地方偏僻,而施政却十分恰当。君主为网罗人才,十分谦虚有礼,不论出身,只要有才能,就能获得重用。用这种精神治理国家,就是称王天下也办得到,要是只当个霸王就太小啦。”
孔子三十一岁的时候,齐景公派遣使者聘请孔子前往齐国讲学,孔子就到了齐国。齐国有一种靠一只脚站立的鸟,突然飞集于景公的朝堂之上,舒开翅膀跳跃。齐侯打发人去请教孔子:“这是一种什么鸟?有何征兆?”孔子说:“这鸟名叫商羊,是水的征兆。往昔儿童们常弯曲着脚,振动肩膀跳着,一面唱道:‘天将大雨,商羊鼓舞。’预示将有大雨为灾。”过不多久,果然有倾盆大雨,洪水泛滥。景公说:“圣人的言论正确,已经有印证了。”这里显示孔子能根据动物的行为来判断气象。临下雨前,空气中湿度高,鸟类不愿高飞,就落下群集在庭院中。近世的哥伦布也能根据鸟类的飞行来判断有台风。
孔子三十二岁的时候,齐景公打算将廪丘之邑赐给他,供养他的生活,孔子辞谢不受,他对弟子说:“我听说,君子只有在建立了功勋的时候才受赏,现在我的建言齐君没有实行。他事先就赐我食邑,这说明他太不了解我的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