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莞尔和浩森提着购物袋回公寓时,柯凡正将自己的越野车停泊在楼前的一个车位上。等他回头,取下车钥匙时,视线正好落在车窗一侧,一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柯凡暗自一怔,莞尔又和浩森在一起了,她搬回自己的公寓,犹如恢复了单身之身,可以有更多时间和旧情人重温旧梦。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顿,又在飞速地流逝。柯凡的心犹如卷筒洗衣机,起伏着,翻动着。他以为自己不会再嫉妒了,而他在心中压挤的小火种,再次意识到他在嫉妒妻子的这位旧情人,一个残疾的男人。嫉妒令他仍然会感到痛和爱,它们并没有随着母亲的离世而减退,也没有因为萧云和她儿子的出现而消失。就在最近,柯凡和心理专家作了最后一次肺腑之谈,他以为自己已经理解了莞尔的行为。也许没有比一个女人听到自己的丈夫梦呓中,叫着另一位女人的名字,更加无奈和失落。她在他的面前喷洒着毒药香水,练习鱼式瑜伽时,并不是带着挑衅和蓄意去试探自己。她以为这是他最深层的需要,她在抗争中,选择了去迎合。她以这种方式来表达对自己的渴求和爱。昨天听说莞尔险些出了车祸,柯凡许久才入眠。去诊所的路上,先赶到了莞尔的公寓,莞尔又发烧了。她梦呓般叫着他的名字,在那一刻,他的眼眶湿润了,突然意识到必须接妻子回家了,他欠她的不仅是一个解释。而莞尔,他的妻子,欠他的仅仅是一个解释吗?他逐渐冷静下来,决定先和心乔通一个电话。心乔的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是柯师兄,莞尔犹豫了,还是拿起手机,走进卧室。睡意朦胧的心乔,接过电话,目光带着一丝不解。暗忖,自己刚回国,便当起一对夫妻的沟通使者。“柯师兄啊,你什么时候来看莞尔,不,应该说是你的老婆。我嘛,在莞尔这里睡觉,刚被你的电话吵醒。”说着,心乔将手机递给了莞尔,后者踌躇一下,接过电话。就在接电话的一霎,莞尔赶紧捂着电话,示意心乔穿上衣服,浩森在客厅。“莞尔,你回到公寓了啊,我本想过来看看你的,怕你不方便。”得知心乔也在莞尔家,柯凡的内心稍微安稳,却又忍不住想知道她和浩森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没有来看我,怎么知道我不方便?你很忙吧,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足够你应接不暇,不是吗?”“莞尔,的确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只想知道,你还愿不愿意听我解释?”“为什么你总喜欢将皮球踢给我呢?柯凡,不错,我的确很想知道彩信上那个男孩和你是什么关系,不过这一刻,答案对我已经不重要了。”“为什么?”柯凡无力地问道,看来萧云蓄意要让莞尔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他想起昨晚那个梦,他奔跑在洱海边,手里拿着一只风筝,跑着跑着,一阵风吹过,风筝带速度感往下坠,他的身体跟着往下坠落,他坠入水里的一霎,看见了莞尔的脸。柯凡的视线从自己包着纱布的手,回到车窗外,抬起头,向上看,12层楼不算高,但他却看不到那个熟悉的窗口。这时听筒传来莞尔的声音:“柯凡,不管什么解释,不能影响我的一个决定。”“莞尔,你别说了,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如果可能的话,我真想像撕日历一般,将它撕去。”说完,柯凡缓缓地放下手机,扭动车钥匙,准备离去。莞尔像是意识到什么,赶紧走到窗前,夜色将近,路灯已亮,蓝色的越野车缓缓开出莞尔的视线。“柯凡,你等等,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莞尔叫喊着,听筒里没有任何回应。翌日,莞尔因没按时上班,被汪月训了几句,郁闷之中,收到萧云发来的短信:“莞尔,抱歉最近对你造成的困扰,我无意掠夺你的爱情,只想让柯凡知道:是他狭窄的心胸和率性而为的背叛,将我们的过去掩埋。他将以同样的形式失去你。今天,他又催着我带儿子去做亲子鉴定。我突然明白,他害怕失去你,我不能看着他痛苦,为了曾经爱过,为了你们之间那份相识的缘起,我想告诉你,他值得你爱。”莞尔盯住手机屏幕,暗自吸了一口气。中午,她打了车,去暖暖心疗吧。小赵告诉她,柯凡外出了。“莞尔姐,你不知道,昨天有一个访客,就是你上次来见到的那个怪怪的女人,她拿着水果刀企图在柯医生面前自尽,柯医生为了制止她,受伤了。”“怎么会这样,他伤到哪里了?”“手吧,当时流了很多血,那女人有间歇性精神病,被丈夫抛弃受了刺激。”莞尔闻毕,赶紧给柯凡打电话:“你在哪里?我想见你。”等莞尔赶到墓地,午后的阳光,渗进丛林般屹立的墓碑间,和已经开到荼的鲜花上,一个男人正蹲在一墓碑前,小声地说着话:“妈,我想,我已经知道你最后说的不要,是什么意思。可是,这段时间以来,不论在工作还是生活上,我都感觉无力。“也许我和我那些访客一样,已经习惯将自己的感情放置到一个安全的位置,我以为我已经掌握了控制权,却发现自己变得愈来愈被动。”说着,男人沉默了,就在瑟瑟的落山风,拂过尘埃,卷起落叶,向着太阳飞奔时,他感觉到有人已伫立在他的身后。许久,许久。……墓碑之外,是被深浓秋色包裹的繁华城市。在这座充满风花雪月的城市,太阳眷顾的时候,总是比较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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