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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关于环境的新契约——在德雷克赛尔大学的演说(节选)

〔美国〕比尔·克林顿

演说者威廉·杰斐逊·克林顿1946年8月19日生于美国阿肯色州霍普镇。1964年高中毕业后考入乔治敦大学,主修外交专业。1970年,他考入美国耶鲁大学法学院,1973年毕业,获法学博士学位,同年到阿肯色州州立大学担任教授。1976年,克林顿出任阿肯色州司法部长,1978年至1980年任阿肯色州州长,1982年至1992年又连续5次担任州长。1990年,克林顿被选为民主党最高委员会主席。1992年11月3日,克林顿当选美国总统,1996年11月再次当选。2000年1月卸任。

1992年克林顿作为民主党候选人,作了许多宣传他的新思想和新方法的演说。《关于环境的新契约》就是他在费城德雷克赛尔大学的演说。

“精彩演说辞”

22年前的今天,成千上万的美国人,在全国各地,纷纷涌上街头,集会游行,发表讲演,将人民普遍关心的问题提到国家的议事日程,即美国环境保护。

当时你们当中许多人还没出世,回顾自第一个地球保护日起,我国发生的急剧变化与进步,对你们很有必要。在两年的时间里,我们国家成立了环境保护署,通过了防止空气污染,防止水源污染,及濒临灭绝动物等的保护法案。我们还禁止使用D。D。T。对我们这一代人来讲,这不失为聪明远见之举。

20年后,我们的社会资源,及我们的地球所面临的严重威胁使我们以前作出的努力付诸东流。

我们曾限制向河流中倾倒污物,但是现在用过的注射针头已被冲上了河滩。

我们曾不允许煤气罐中含有铅成分,但是现在,在城市儿童生活和玩耍的地方发现了浓缩铅的成分。

我们曾规定有毒物质废料应定点存放,但是现在,清理出的废料却少得可怜。

我们曾重视酸性物质会导致树木死亡,但没有意识到其蔓延之快。这导致了国内森林,以及国外热带雨林的大片消失。

我们曾停止建造核电厂,但是现在,核电厂到处可见。

我们亲眼看到满是油迹污垢的海滩,灰蒙蒙的天空,污染的河流。我们要充分认识到其潜在的危险。尤其那遥远的臭氧空洞,肉眼根本看不到,但是透过臭氧层的光线可导致人们身患癌症。

你们这一代面临的问题是:22年前起步的这项环境保护运动能否继续推动向前发展?我们的提议是否合乎时宜?

几十年过去了,我们的思想也有了很大变化。现在的孩子教他们的父母如何给垃圾分类,以便废物回收利用。像德雷克赛尔这样的学院也在给青年人讲环境工程。

大多数美国人的思想已经有了改变,而我们现今领导人的思想仍没有变化。10多年来,我们没有国家能源战略,没有环保战略,没有采用能使能源更有效地利用和能保护环境的新技术去占领未来市场的经济战略。

在过去10年内,气候变化,臭氧减少及其它全球环境问题已经对我们的生存构成紧迫威胁。依赖进口石油一直是我们能源政策的基础,进口的石油现在已占我国贸易失衡的一半。共产主义的崩溃和冷战的结束产生了新的市场,也使环境治理成为新的极为紧迫的事情。我们有了前所未有的机会来保护地球,促进我们的经济增长。

布什政府在环境问题上像在其它许多问题一样,一直是消极的,无原则的,或采取权宜之计。在乔治·布什和罗纳德·里根的领导下,总统在环境问题上的能力成为了一种危险。

……

让我澄清一下,我认为布什总统不是决心要毁坏环境。但他的观念是在另一个时代形成的,那时世界面对的是其它威胁,经济增长和环境保护是互相排斥的。

作为一个贫穷州的州长,我在过去10年中致力于增加就业和夺回失去的时间。我知道许多人的利益由于近50年来最长的衰退和最低的经济增长率而受到损害。

在80年代,我也曾面对就业和环境两者间的短期交替效应。而且,由于在某些领域联邦政府援助的削减和缺乏一个清楚的政策,离间了各州之间的关系,使这种交替效应更加强烈。在此背景下,在联邦政府没有提供足够的环境保护和治理方面的就业机会的情况下,在这个小州选择了增加就业。

许多年过去了,我学到了某些乔治·布什和他的顾问们还没有理解的东西,那就是应该抛弃在经济增长和环境保护两者中的错误选择。今天,没有一个良好的环境就不可能有一个良好的经济增长,千万不能牺牲环境来取得经济的增长。

我们的竞争者知道两者不可偏废。德国工人的平均劳动生产率比美国工人高25%,原因之一就他们制造同样数量的产品只需美国所需能源的一半。日本公司在全球市场上拥有5%的竞争优势,也是因为他们有较高的能源利用率。我们的竞争者正加速发展使其能占领未来市场的新的环保技术。在走向21世纪时,唯独美国没有能使经济稳定发展的长期战略。

布什政府不理解,在环境保护和经济增长两者间作出的错误选择不仅对环境有害,同时也不利于经济的发展。乔治·布什让奎尔领导一个竞争委员会,实际上是让主要的环境污染者通过白宫的后门来破坏他们不喜欢的环保法规,这会使我们的河流和空气进一步受到污染。最扰乱人心的是他们称此为竞争。

长期以来,布什政府借口能源的有效使用和改善环境与经济增长的矛盾,而没有做任何有利于美国经济的事。如果我们打算在世界经济中竞争并取胜,如果我们想要改善我们的生活质量、提高我们的生活标准,那么我们就需要学会以环境保护为手段来取得经济的增长。

这是我在阿肯色州一直致力的事业。作为州长,我一直勤奋工作、追求环境质量和经济增长。在我第一个任期内,我致力于使公用事业优先考虑环境和自然资源的保护,而不是新电厂的建设。这符合阿肯色州的主要的特殊利益。今天,上述方法被称做“最低成本计划”,几乎是一半的州利用此方法来保护资源和节省纳税人的税款。以前,这个名称已不复存在,公用事业也竭尽全力取消该计划。到了80年代末,它们又回来了,阿肯色州的消费者和工商企业在未来将节省许多金钱。

……

今天,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改善环境的新协定。这个协定应建立在全新承诺之上,给我们的后代留下一个美好的国家,它的空气、水、土地没有受到损害,它的自然美景没有失去光泽,它的全球经济稳定增长的领导权没有被滥用。这个新协定将对美国人民提出挑战,要求各方面包括个人、家庭、团体、公司和政府机构承担职责,来保持我们的环境质量和我们的世界。

这个为改善环境的新协定将有三个要点:发挥美国在保护全球环境方面的领导作用;保持美国的环境质量;开辟与坚定的保护环境目标相一致的新途径,以促进革新的增长。

契约的第一部分规定美国必须为地球的健康发挥世界领导的作用。冷战已经过去,我们已进入了新的时代,在这个新时代里,对我们安全的威胁已不太明显,但危险仍然存在。就像戈尔参议员在他的新书(平衡中的地球)中所描写的,如果我们没有远见和领导力去战胜全球气候变化、臭氧减少和地球无力承受的人口增长等一些新的、空前的威胁,那么这些威胁将击败我们。今年6月,世界各国首脑将在里约热内卢举行会议,共同协调减少各自的二氧化碳和其它温室气体的排放量;阻止臭氧层进一步遭到毁坏;寻求促进稳定发展的办法;保证使我们的人口不超过地球的承受能力。近100个国家的首脑已坚定表示将出席这次大会。但就在昨天,我们的总统说,他还不能决定是否出席这次大会。

最近10年中我们已经历经了历史上最热的8个年头,地球的雨林正以每分钟一个足球大的面积的速度减少,肯尼邦克波特上空的臭氧层空洞正在扩大。地球上几乎每个国家的领导人都在等待美国总统是否下决心采取行动。

我认为乔治·布什是负不起不参加这次会议的责任的。

如果总统决定参加此次会议,那么仅仅出席到会是不够的,除非他决心使美国在对付全球气候变暖方面起领导作用,消除他以前在实施气候变化协议方面设置的障碍,否则里约热内卢会议将一事无成。布什总统应该承诺,到2000年美国的二氧化碳排放量将限制在1990年的水平上;应该作出新的努力保护地球的生物和森林。正如戈尔参议员所说,地球环境问题是现今最重要的挑战。

在克林顿政府中,美国将带头促进经济的稳定增长。我们将号召主要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这些国际组织进行协调,通过减少发展中国家沉重的国际债务负担,保护他们宝贵的土地资源。我们应创立一个类似于自然资源保护委员会的国际组织,它的资金由发达国家和需购买在雨林中进行医学研究使用权的制药公司提供。这些使用权和开发出的新药品的收益将证明,保护和扩大森林比砍伐森林更能获益。

我们也应通过支持阻止全球人口超速增长所作出的努力,来寻求稳定的发展。正如艾尔·戈尔所描述的,人类经过一万代人才达到20亿人口,而我们则可能看到,在我们这一代,地球人口的数量将增长到原来的3倍。地球的资源和脆弱的生态系统在这种难以承受的负担下将会耗尽和崩溃。布什总统曾是限制全球人口增长的坚强支持者,但应感到惭愧的是,他为平息党内派系的反对而阻止我们为限制人口增长做贡献。克林顿政府将恢复对外援助,支持计划生育。

除非我们在国内为保护环境做更多的工作,否则不可能领导世界为改善环境而进行的斗争。美国人口占世界人口的5%,而我们却消费了全球石油消费量的四分之一强。如果我们要领导对付全球气候变暖的斗争,增强我们在贸易中的竞争力,减少对国外石油的依赖,我们就必需减少石油消费,显著提高能源使用效率。

……

当我为了竞选总统而在这个国家四处奔走时,我被不同背景、肤色和收入的美国人民为了共同的目的而再次联合起来的渴望深深打动了。如果说有某种东西使世世代代的美国人民紧密联合的话,那就是我们对这块广袤富饶的国土的深深眷恋。我们的祖先热爱这片土地。他们是农民,也是先驱者。是他们使这块被我们称为美国的20亿英亩的土地成为他们描绘梦想的画布。

10多年来,国家的发展停滞不前,很多时候甚至在倒退。有人说是树木造成了污染,而太阳镜是对付臭氧层减少的最佳方法。更多的时候我们在互相争吵攻击,被荒唐地告知要在生活质量和生活水平之间作出选择。我深信,为了我们热爱的国土,为了我们共同的价值观,也为了我们仅有的一个地球,现在正是抛弃错误的选择,重新联合这个国家并恢复其发展的时刻了。

大约一代人以前,环境保护者阿尔多·利奥波德写道:“历史是由同一个起点开始的漫长旅程组成的,人们不断地回到这个起点以重新开始寻找那些永恒的价值观。”不论何时,美国的出发点的起点都将是我们对自然遗产的热爱。现在,我呼吁你们和我一道从这个起点开始新的征程。谢谢!

“演说辞欣赏”

社会契约的观点并不新鲜,这源于亚里士多德的《政治学》,在英国和法国18世纪启蒙运动时期才得以发展。克林顿的这篇演说,抓住人们普遍关注的问题,在布什政府政策的失误上大做文章。这是美国政客的惯用手法,但这篇演说说理明白,逻辑性强,对其竞选总统的成功起到了一定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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