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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青春路上不怕黑

我坐在门前山坡上无聊。一队人马从山那边出现了,先是一串白色,还有唢呐声,听起来凄凄凉凉,就好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

那些人越走越近,看得清人影了,他们披麻戴孝,哭天抢地,哭的人喉咙都哭哑了,很绝望,在荒凉的山路上没着没落地飘。

哭声远了,我还是失魂落魄一样坐在石头上,我爸走到我身后,在脑壳上拍了一记:还不回家去!我应一声,一溜烟跑回家去了。

我叫曾竹。

前面的情景,在我们村子里每年都要上演好几回。湖南老家那边的风俗,有人在矿上没了,找不到尸体,家人要从出事的地方把他的魂招回去。矿上事情多,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听说平时很熟悉的某人又没了。就好像他出一趟远门不再回来,从此以后,我们就再没有看见他。

我拖着我妈的裤腿不放,她还是走了。那以后,她也跟矿上做工的有些人一样,再也没回来。

那时我还不知道,我爸也在矿上干活。

他每天早上出门,很晚才回家,到家后常常累得连话也不想说。我和弟弟在外面疯玩回来,看见爸就问一句话:“爸,晚饭吃什么?”

其实不用问,还是辣椒汤。辣椒晒干以后切成碎片,放在油里过一遍,加水,放点盐和味精。长年就这一道菜,辣椒汤,再变不出花样来。

我爸,我,我弟,我们三个人坐在门槛上,米饭就着辣椒汤,每顿晚饭都这样解决的。我妈老早就离家出走了,那时好像我才三岁。有一天我在山上捡柴,中午回家吃饭,一揭锅,饭菜都弄好了,我叫了几声,没有人应。我妈去哪里了?这有点反常。我就找出门去,路上碰到人,说看到我妈朝大路上走了。我撒起腿就追,到了一个长坡,看见远处有个人在走。我一边哭,一边追,我妈停下来。说了一些什么,我都记不清了,只记得一幕:我拖着我妈的裤腿不让她走,拖啊拖,拖不住,还是走了。那以后,她也跟矿上做工的有些人一样,再也没回来。

我那时小,不知道伤心。我爸身体不好,家里更穷了。上小学,我走到教室门口不敢进,因为交不起学费。有一次开学前,我爸把学费交到我手里,说:“志斌宝,你一定要争气!”说着他就哭了。为了这学费,他去信用社借钱,开始人家不借,家里没什么来源,借给你,你猴年马月才能还上啊。为了300块学费,我爸两膝一软,就跪在了人家门口……

离村子10多里路有座小煤矿,没什么门路的人都去挖煤挣点钱。懂事之后,听说我爸也在矿上干活,我经常担心受怕。我怕父亲跟那些人一样,有一天去了矿上再也不会回来。那样,我和弟弟的最后一根稻草都没了。

再也不敢看矿上哭丧的队伍,听到那种声音我就害怕,半夜做恶梦。有一次也做恶梦,被痛苦的呻吟声吵醒,发现我爸抱着肚子,蜷缩成一圈打滚。他胆囊炎又发作了。我手脚发抖,叫醒弟弟,两个人抱头大哭。

那个晚上,我一下子长大了。

一起挖煤的人说:“曾桃仨有福气,儿子都会干活了!”听到这话,我也感到很自豪。那时我才12岁。

我爸动了一场手术后,仍然下矿挖煤。欠下一屁股债,又有两个孩子上学,不去挖煤,吃饭都成问题!

放了寒假,有天早上我爸头上冒汗,脸色很差。我让他今天别去做了,去卫生院看下。我爸叹气说,不去做怎么行,你的学费还没着落。我就恼了:我去!

大冬天,那风冰冷刺骨,我跟着我们村的郭叔一起去矿上。那是我第一次去,感觉还很新鲜。煤洞口子很大,开始还很宽敞,也有亮光。越往里走,洞越狭窄,光线也越来越暗,再走没多远就乌漆抹黑,全凭头顶上的矿灯照到一点是一点。脚下有水,头顶上的水珠啪嗒啪嗒往下掉,阴森森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我想用讲话来赶走害怕,就问郭叔:你怕不怕?

郭叔三十多岁,胡子拉碴,他说:有什么好怕的!你怕了?

我连忙辩解:不怕!不怕!

煤洞是沿着薄薄的煤层的走向,越走越深,弯来弯去。不知道弯了多远,煤洞突然变得更狭窄了,推煤的手推车进不去,人只有弓着身子半蹲着往前挪。那是一个陡坡,洞高只有一米二,宽只有一米,只能容一个人钻进去。我用矿灯一照,头顶上用木头支着,偶尔还有小土块从木头缝隙里往下掉,有的木头已经被压断了,好像马上就要塌下来!我胆战心惊的,再也不敢看了。

挖煤点不高,人只能跪在地上,用铁镐一镐一镐地挖。挖出的煤扒到畚箕里,再挑到煤车。这一段路有四百米,都是很滑的上坡弯道,最窄最陡的那一段,只能低着头半侧着身子,右手紧紧拉住畚箕绳子,左手攀住两旁竖立的枕木,一步一步往前挪。

挖煤工钱,是按煤车算的。运出一车煤,大约是七八块钱,拼伙的人均分。去之前,我爸对我说:“在那里干活的人都不容易,你要把自己该干的那份活干完,别让人说闲话。”

我一点儿也不偷懒。挑不了大人那么多,我就分两次挑。看着我这么卖力,一起挖煤的人说:“曾桃仨有福气,儿子都会干活了!”听到这话,我也感到很自豪。那时我才12岁。

有个说法,煤矿是“埋了还没有死的人”。下了煤洞,就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了。透水,塌方,瓦斯爆炸,随便出点小事你都完了。那黑暗的地洞就是一个地狱。郭叔他们说:干活时,莫胡思乱想。哪里有空去想那些生啊死啊,光想着早点把煤车装满,可以爬出去,重新看到光。

出事后几天,总有些人不敢去,矿上就闹工荒。用不了多久,大家好像又忘掉了这件事,去的人又多了起来。

跪着挖煤,膝盖麻了,站都站不起来。终于要爬出煤洞吃中饭,感觉很幸福。刚出洞的时候,外面太亮了,眼睛都睁不开。适应了以后,看到别人全身上下都是黑的,只有牙齿和眼白是白的。我就想,这时候的自己,一定也是这副样子。

我学着他们,捧着铝饭盒蹲在地上吃。这时有个人叫我的名字,一抬头发现是我同学。当时心里特别不好意思,没想到自己这么乌漆抹黑还能被人认出来。我装作没听见,端着饭盒避开了。后来我想,当时我不应该感到不好意思,我是在替我爸干活,是个大人样,该高兴才是!

下班了,就到一个记账的那里算钱,记在账簿上。第一天,我挣到了十多块钱。回到家,我爸非常开心,已经准备好了饭菜等我——豆豉炒肉片,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真香啊!这个菜,一年到头吃不上几次的。

头一回我做了6天。以后每个寒暑假,我都下矿去挖煤。高中以后,出去卖过棒冰,也到建筑工地上挑过泥沙,上街卖过报纸,都比不上挖煤挣钱。每当矿上出事后几天,总有些人不敢去,矿上就闹工荒。用不了多久,大家好像又忘掉了这件事,去的人又多了。

闹工荒的时候,只有我爸照往常一样去上班。他说,生死有命,富贵由天,老天要是不长眼,你躲也躲不过。可他后来总是拦着我,不让我下矿。

我亲眼见过矿上瓦斯爆炸以后,有个人死了,被人抬出来时脸上已经面目全非。按辈分我该叫他伯伯。还有一个同村,平时在一起玩,下到煤洞里干活时突然塌方,活生生的人突然就没了。

我知道挖煤不是出路。我只有用功读书,才能永远逃离挖煤的命运。

拿到90块津贴,80块钱寄回老家。我在汇款单上给弟弟写了四个字:“好好珍惜。”

从小学到初中,再从初中到高中,我读书都很拼命,成绩都是班上前几名。人家一放学打台球玩游戏机,我一放学就回家干活,挖地施肥做饭,没得空的。一大早起来,看书、背书。整个高中,只听同学说过上网很好玩,什么玩意儿都有,我没进过一次网吧。

我跟他们没什么共同语言,他们论吃论穿讲名牌,我都不懂。可是一到做题目时,我就能找到自信。我没什么可以拿来和他们比的,我的出路只有一条:考上大学!只有考上大学,才能改变我的生活,我不能像我爸他们那样了。

2004年我参加高考,考了558分。邮递员把通知书送到家里,我从矿上干活回来,拿到湖南文理学院的信封时,眼泪哗啦一下就跑出来了。我这么多年努力,终于可以上大学了,多不容易,高兴啊。

可是打开信封我就高兴不起来了。里面有学校概况、入学须知,后面有一句话,每年4000多块学费,每个月500块生活费……家里哪来这么多钱啊。我去上大学,我弟弟还在上高一,他肯定得辍学,他成绩也不错。我是老大,我能这么做吗?好,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门锁上,哭了一场。哭完出来,我对我爸说,这大学我不去上了。

我出门打工,到娄底市区建筑工地去挑砖头,雨天去马路上卖报纸,不管怎样我都要改变自己的生活,再不回去挖煤了。不仅是我,还有我爸、我弟弟,都不要再去挖煤。我要自己挣钱供弟弟上学。

下半年我报名参军,结果被选上了。到了年底,我穿上绿军装,戴着大红花,高高兴兴地离开了家。我到部队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把生活费寄回家,供弟弟上学,自己呢,一定要考上军校。

到了部队第一个月,我拿到90块津贴,80块钱寄回老家。第一笔钱寄回去的时候,我在汇款单上给弟弟写了四个字:“好好珍惜。”

这回时来运转,该轮到我去上军校了吧?没料到的是,命运还是跟我开了一个玩笑。

长这么大,25岁了,我自己没买过一套便服,没穿过一双上百块的鞋子,没有一分钱存款。

我的钱都寄回老家了。战友问我,你这样做后悔吗。我笑笑,没有什么后不后悔的。这是我作为一个儿子、一个兄长,应该的。说起来很心酸,我们在部队有时候要外出,必须穿便装,可每次外出我都得向战友借衣服穿。人家说,你一个士官了,外出上街还借衣服……可我舍不得买。家里还有一万多块钱债务。

当初到部队,我就是想实现自己的人生梦想。刚来时我1米72的个子,158斤,体能和军事素质都是垫底的。拿单杠,引体向上,5公里徒步跑,全是最后一名。跑个5公里,人家都到了,我还在后面吭哧吭哧,照理我是挖煤出身,体力不该比别人差啊,要么就是营养不良。排长说我身上的肉都是虚胖,一定要减掉。好,我一咬牙,每天早上提前起床跑步,跑完5公里再练吊杠,先在两条腿上都绑上沙袋,再让新兵连的班长把我的双手绑在单杠上,整个人就挂在那里。吊杠是一件痛苦的事,平时单杠上抓不住了,手一松人就下来了,吊杠就是,你手松开人也掉不下来,还挂在上面。这是锻炼臂力。

松绑下来,两只胳脯都“废”了,拿个手巾都痛!可是三个月后,效果出来了,我体重降到128斤,什么单杠双杠、越野跑、体能,全过了。

为了考军校,我在新兵连里就开始文化复习。新兵连你知道,每天的时间安排得非常紧,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很少。我每天推迟一个小时熄灯,连队有个学习室,从来都是我最迟一个出来。早晨提前一小时起床看书。站岗,我向连长要求,站倒数第二岗。我们战士有句话,叫“当兵不当副班长,站岗不站倒数第二岗”。为什么?倒数第二岗是最累的,早上站完这个岗,还有一个小时就吹起床号了,你起也不是、睡也不是,我就用那一小时看书。

第一次全军统考,我超出本科线74分,排名全师第一。

这样的成绩,军校的专业都可以任自己挑了。可是我在最后一关体检时,被无情地刷下来了,血压不行。那种痛苦是可以想像的,情绪十分低落。后来连队干部找我谈心。慢慢的,我调整好了心态,没关系,今年不行我明年再来。后来我去医务室检查,身体又没有问题了。我重新有了信心,开始准备第二次考试。

连队也再次给了我机会,还专门腾出一个房间作为学习室供我看书,平时除了正常训练,其他的时间都首先保证我复习。我又每天早起晚睡,信心百倍。第二年,我又参加了统考,你知道成绩怎么样?总分600分,我考了519分,全集团军第一名,整个南京军区第五名。

这回时来运转,该轮到我去上军校了吧?没料到的是,命运还是跟我开了一个玩笑,资格审查我被拿下了,档案年龄超了23天。

我是怎么又找回自己的呢?我想了很多,我是家里的长子,顶梁柱,那个家还靠我撑着呢,我不能倒下。

这个世界还有比我更苦的人吗?

老天不公,我怪自己投错了胎。生在那样一个家庭,那么小就没有娘疼,12岁下矿去挖煤,好不容易读书考上大学却没钱去读。进了部队,拼了命地努力,我该翻身了吧?好,你想翻身,把你打趴下为止。

就是这个时候,我爸又病重了,结肠炎,住进了湖南中医院。我在部队不能随便回去,也没脸回去。看病的一万多块钱,是老家的亲戚一点一点拼凑起来的。我觉得自己没用,我爸把我拉扯到这么大,他生病,我连治病的钱都供不出来!

人家390分都去军校报到了,我整个人就像烂泥巴一样瘫了,我的生活就跟我以前挖煤一样,我能走的路很狭窄很狭窄,我弯着腰驼着背,拼了命往前爬,就是没有尽头,永远看不到光明。

连长、指导员三天两头找我谈心,战友们没事就跟在我身边。他们比我还担心。后来,连长说我这个样子不行,得弄点事情让我做。我文化底子好,正好那年部队要配新装备,就让我去学新装备知识。

我是怎么又找回自己的呢?我想了很多,我是家里的长子,顶梁柱,那个家还靠我撑着呢,我不能倒下。部队里还有那么多战友,他们那么关心我,我受了挫折,就想甩手不管了?太不负责任了。我们连就有一个老班长,两次提干没成功,他也没气馁,立足本职岗位,在大型比武考核中优异成绩,多次荣立二等功。我一定要向他学习!我又找到了目标,有了前进的方向。

新装备集中学习15天,没有现成的材料和经验,只能自己摸索。那么短的时间,要学300多页、40个科目的实车操作。而且,还有一批战士,是前期到兄弟部队去参观和学习过的。可我的性格是不服输,我不能比他们差。连队就派我一个人出来学习,学得好差直接关系到连队今后在这个专业上的发展。我就一个字,背!

中午我也不休息。吃完饭就钻进炮塔里,反复摸索操练。手指被枪托砸破,用创可贴一裹,继续操练。人家说,这个人太怪了!我不是怪。我要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这件事上,这样才不会胡思乱想。

有一次操练时,我一个扬弹机不能正常工作。这是新装备,不可能有故障,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我打着手电,对着书本,钻进炮塔底下一个部件一个部件看,终于发现一个很小的部件安装反了。生产这个装备的军工厂师傅过来,还不相信,说不可能。他钻进炮塔,5分钟后钻出来,向我做了一个手势:竖大拇指。

在整个培训中,我总评成绩第一。后来装备正式配到我们连队,我被团里任命为小教员,给战士们上课。也多次在新型武器的实弹射击中首发命中,无论是短停还是行进中都准确命中目标。

去年,我成为这个专业的一级能手。11月,我被团里评为感动全团十佳人物,大家都知道了我的故事,有人还说我是现实版的许三多。到现在为止,我四次被评为优秀士兵,荣立三等功一次。

而我弟弟,也终于如偿所愿,考上了大学。

在挖的人当中,就有郭叔,他已经过早衰老了,胡子拉碴,背也弓起来。他已经习惯了那种生活。

以前我老做恶梦,梦见自己在乌漆抹黑的煤洞里干活,突然煤层塌方,石头什么的劈头压下来。我大叫一声醒来,身上都汗湿了。

我这25个年头,生活得不轻松。话说回来,不轻松的背后是我成长了,进步了。比如说两次军校上不成,这么大的挫折我跨过去了,虽然没达成我的梦想,可是我内在的东西有了。不能笑看云起,我至少有这个勇气去面对。再大的困难,我都不会退却了。

幸运的是,现在我看到了光明。这个光明就是我自己的人生价值。

在部队几年,很少有时间回老家。去年12月回过一次,我特意去煤矿看了看。我挖过两个煤矿,一个已经关闭了,关闭的那个矿已经荒芜破败,无人收拾,在山谷里冷森森的,毛骨悚然,好像就看到从前的自己,瘦小身子背着畚箕从洞中爬出来,全身上下就像一块黑煤。

还去了另一个煤矿,这么多年了,依然没什么变化。还是有那么多人爬下去,在地底下的煤道里钻来钻去,像埋在地底下的人。在挖的人当中,就有郭叔,他已经过早衰老了,胡子拉碴,背也弓起来。他已经习惯了那种生活。

我跟他打招呼。郭叔认出我了,咧开嘴笑,说,这不是曾桃仨的儿子吗,在部队出息了啊!

我就记起第一次跟着他进煤洞,在乌漆抹黑的煤道里,我两腿发抖地问他:怕吗?

郭叔说:有什么好怕的!你怕了?

我说:不怕!不怕!

(根据主人公口述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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