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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九 无题

很久以后永井无想起现在这个决定,依旧茫然,离开日本,前往中国,是不是正确的?他不知道,至少现在不知道。

永井无左手托着自己的腮帮子,在飞机上向下眺望,呆呆的看着白云下的日本,高大的建筑物如今像是一粒沙尘,即使到现在他也无法相信,他真的要离开日本了,感觉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一样。

“你在想什么。”坐在他旁边的男人开口,这是一个非常年轻的男人,说是大男孩也不足为过,他穿着白色的衬衫,扣子扣得整整齐齐,一双黝黑的眸子看上去古今无波的,皮肤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老实说,永井无现在也不敢相信,这种校草级别的邻家哥哥,在昨天的战斗中表现的却如同神明一般恐怖。

昨天晚上的事情永井无真的有些不敢回忆了,加之他的脑袋受了些伤,也不是全部记得,但他今早离开的时候注意到,沙滩上还留着一条断臂,断臂周围的沙子被鲜血染成红色。。

“呃,那个。”变态师兄发话了,他再怕也得回答,“也没有什么,只不过要离开日本,有些怀念罢了。”

“我以为你很讨厌这里。”

“哎,为什么这么想。”

“那样你就不会选择离开,而选择和我们在一起。”师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又不说话了。

“呃,是吗。”永井无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尴尬的呵呵了两声,“其实和你们一起说不定也不错。”

“希望吧。”师兄惜字如金。

这下永井无又纠结了,明明是他先挑起的话题的,现在又不想继续下去了,就像是一个女神诱惑了你许久,光溜溜的躺在床上,眉眼含情的看着你,你的欲望被点燃的时候,她却突然穿起衣服,冷淡的对你说:“今晚我不高兴,不想做了。”

这时你的心情肯定如同万匹草泥马奔过,恨不得强上那个女神,但现实时,那个女神你打不过。

永井无的心情就是这样的,事实上,他连师兄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叫上官焱。”师兄突然开口,吓了永井无一跳。

“我去,师兄你有读心术吗?”永井无被吓到了。

“没有。”上官师兄摇了摇头,“我只是突然想起还没和你说我的名字罢了。”

“……。”

永井无又扭头看窗外了,真是的,为什么自己不主动一点,争取到阿妮身边的位置,搞得飞机还有几个小时才能降落,期间他要一直面对这变态师兄。

“你梦到了吗?”

“啊?”师兄又挑起话题了,只不过永井无没有明白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梦到了吗?”上官师兄直视着永井无,老实说,那双黝黑的眸子总给人一种莫名的压力,如果是女生,肯定认为自己被电到了,但永井无不是女生,而且他亲眼见识了昨晚的一幕,拥有着这双眸子的他,是何等的强大,且残忍。

“梦到什么?”永井无的声音不自觉的有些发颤。

“那个将军。”上官焱似乎注意到了永井无的窘迫,没有在看着他了,而是低头把玩着杯子,这才让永井无松了口气。

“哦哦,梦到是梦到了,不过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

“不,那是神谕。”上官焱说,“又有可能是你的前世。”

“呃,师兄你好幽默啊。”

“我从不幽默,我只说事实。”上官师兄的语气十分冷淡,“虽然我觉得这样的你根本不像,或者说,我很怀疑你是不是我们这一类人,但老魏说你的梦到了神,所以我们才把你带去中国。”

永井无沉默了,听了上官师兄的话,他突然感觉到很不舒服,就像是,和在柳生家族时的感觉一样。

上官焱又喝了一口咖啡,然后解开安全带,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却面无表情地看着永井无:“首先声明,我没有什么恶意,但我认为如果你对刃灵没有感应的话,那还是乘早回家吧,我去拿些咖啡,你要吗?”

永井无勉强的笑了笑,摇了摇头,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优雅的老绅士,不小心踩了一个乞丐的脚,连忙掏出手帕帮他擦了擦,但没有说对不起,只是和善的劝你下次不要在这个地方躺着,很容易被踩伤,你虽然痛,但你却不能反驳什么,因为他说的是对的,你非但不能怪他,还要谢谢他提醒你,免得下次再被人踩。

上官焱也没有再看永井无,似乎是真的去拿咖啡,淡定从容的走开了,留下了不淡定的永井无。

永井无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手掌的纹路杂乱的毫无规律,没由来的叹了口气,又缓缓的握紧了。

“不用太过在意上官师兄的话。”一道清脆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永井无抬头,阿妮笑嘻嘻的坐在了他的旁边,“他的话真的没有恶意,像来是有什么说什么,从不隐瞒,这是他的优点,不过也是他的缺点,就是太容易伤害到别人,因为他骄傲到了骨子里,虽然他自己不这么认为。”

“因为他说的是实话啊。”永井无苦笑。

“我之前说过,你不可能是平凡人了,呃,就是我们这一类人的意思,你难道忘记你的恢复能力了吗?”

“那种东西能够相信吗?说不定是子弹没有打中,抑或是直接穿了过去。”永井无试图据理力争,“那样的话也不会死的吧,而且如果我恢复能力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变态的话,为什么我被刀砍得伤口现在还在啊。”

说着,永井无卷起自己的袖子,他的手臂已经被白色的绷带包裹的严严实实,试图证明给阿妮看,但阿妮连扭头的兴趣都没有。

“子弹到底击中没有,打在了哪里,应该是你最清楚不过的,但你的刀伤,想好的那么快的确有些困难,毕竟那不是普通的刀,是伤害我们这一类人的唯一方式。”阿妮打量着永井无的全身,搞得永井无都有些不好意思,“你看,除了刀伤,那晚你受的所有伤都好了不是吗?这已经足够证明了,你不会是普通人,你和我们是一类人。”

“所以说和你们一类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永井无有些抓狂了,“这么简单的问题,我已经问了这么多次了,你们还是不肯解释!”

“如果正常的话,早就该和你解释的。”阿妮显得有些为难,轻轻的挠着自己的俏脸,“但你是个例外,呃,你对刃灵没有感应。”

“那是什么。”

“你还记得老魏问过你的问题吗?”阿妮说,“你认为武器有灵魂吗?那时候你的回答是没有,可是,刃灵的持有者都会对兵器有着很特殊的感觉,就比如说,一个普通人,你拿一只猫咪给他看,问他这猫咪有没有生命,他肯定……。”

“他肯定说有!”永井无似乎明白了什么,虽然阿妮的话不能去全部听懂,但也能猜个大概。

“他肯定说你神经病。”阿妮对着永井无翻了个白眼,“因为这是显而易见的问题,但对于我们这一类人来说,你问武器是否有灵魂,和问普通人猫咪是否有生命是一个意思。”

永井无的眼神有些茫然:“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刃灵又是什么东西?”

阿妮耸了耸肩:“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不过。”

阿妮拍拍屁股站了起来,略带深意看了永井无一眼:“真的希望你遇见我们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飞机呼啸着驶入了中国的境内,这座充斥着神秘的古国,终于到来了。

……

中国对于永井无来说,一直都是非常特殊的存在,柳生一门每次责骂他的时候都用中国人来打比方,所以最开始的对中国的印象并不是很好,事实上很多在日的华侨也没能竖起什么好的榜样,接下来便遇到了老魏,这个人和他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完全是朵奇葩,但似乎又处处透露着神秘,让永井无第一次对中国有了一丝的好奇。

再接下来的便是阿妮了,这个更为特殊的女孩,让永井无心甘情愿,呃,或许是吧,至少他还是来到了这里。

飞机并没有在任何大型机场停留,事实上这只是一架私人的小型飞机,似乎飞进了深山,然后才降落,飞机落地的那一刹那,永井无长吐了一口气。

“该来的总要来的。”永井无这么安慰自己,然后随着众人一起下了飞机。

这里是处于深山中的一所部队,到处都是军用物品,一下飞机便看到几个身着迷彩服的军人走了过来,然后对上官焱敬礼,上官焱简单的回礼,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钻入了来接他们的一辆军用吉普上面,他的武器,那把戟,早已被装入了一个巨大的盒子中,放入了车的后备箱,而阿妮则是一直带着她的喧哗,就挂在腰间。

“快走快走,不要磨蹭啊。”阿妮将永井无推上了车,“这里有什么好看的,反正日后会常来。”

“话说,这里真的是部队啊。”永井无坐上车还四处眺望着。

“这不是废话嘛。”阿妮翻了个白眼,“这可是中国最精英的一只部队,没有对外公布,属于高度的军事机密。”

说着,阿妮靠近了永井无,漂亮的大眼睛眨了两下,让永井无有些紧张:“如果被不相关的人知道了,会以间谍罪论处哦。”

“呃,那你还带我来?”永井无想哭了,“这是个火药包啊。”

听了两人的对话,一直坐在副驾驶的闭目养神的上官焱突然开口:“因为这里也只是国家的秘密罢了,你将要了解的,是整个世界的秘密,既然这样,让你来到这里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要么你成为我们的一员,要么你永远走不出去。”

永井无一窒,说不出话来了,讪讪的摸了摸脑袋,乖乖闭嘴了,而阿妮一直都像是小狐狸一般的笑着,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哼着永井无没有听过的歌。

吉普车在山中军营穿梭着,永井无也没有什么心情去看沿途的风景了,他不是笨蛋,很明白上官焱的话,来到这里,是有代价的,而且很有可能是他承受不起的代价。

但即使这样又如何,明明阿妮已经提醒过他了的,可他还是来了,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虽然他并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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