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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寒夜

好长的一段路,看似咫尺,却如天涯;好崎岖的一段路,看似一马平川,实则遍地沟壑,我提着禅巾,跑得汗流浃背,筋疲力尽;我眼望着绚烂的彩虹空悬天际,却又发现那虹下的光点愈变愈小。

我踯躅着,挪动着沉重的脚步,也许……是我太过敏感,也许他根本没事……

可那些染血的折箭……

一想到那些触目惊心的血箭,我的心又一次提上来,脚下的步子也随之加快。

不记得越过多少个草甸上微微隆起的矮包,也不记得趟过多少条淙淙流淌的小溪,我终于看到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

不见宛马,只有那个男人。

他,一动也不动地匐在涧边,头枕着一块突起的砾石,殷殷的鲜血蜿入清澈的溪水,悄然弥释开去……

“阿戍!阿戍!”我的声音因恐惧而变得不像自己,“你……你怎么了?”

没有回答。

我跑到近前,翻过他的身子,扶撑着后脊,但见他双目紧闭,面色似雪,尤衬出额角血流如注。

“阿戍,醒醒……阿戍……你受伤了吗?究竟怎么了?”我哭唤着他,突觉手掌阴湿,拿出看时,又一片血色刺目。

“哦……”想是刚刚碰痛了他的伤口,阿戍终于缓缓睁开眼睛,虚弱道,“你……你怎么……跟来了?”

我见他醒来,满腹的担忧全化作怨气,冲他吼道:“我不跟来,你就死在这里了!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你受了重伤,为什么不肯告诉我?除了会逞强,然后让别人为你担心,你还会做什么?”

他缓舒双眉,又在唇边挤出一个微笑,像哄小孩儿一般,伸手去擦我眼角的泪珠,却不料那夺眶而出的泪水愈涌愈多,任他怎么也擦不干净;他敛了笑容,微颦道:“当年出生入死,血战疆场……这点小伤实在算不得什么……况且,即使说出来,除了让你为我担心,也没有更多的帮助……”

“真的算不得什么吗?”我伸手,欲掀起贴在他后背的缁衣,只是那衣裳湿粘,早和血肉连在一起,哪里还揭得开;我扯下一片衣角,沾着溪水拂拭血渍,点点深入到伤处。

“哦……”他怕痛地呻吟,令我不忍再揭;本想再甩句“你也知道痛的”的狠话,也被我强咽下去。

许久的静默,填满了他的疼痛与隐忍……紧紧蹙在一起的浓眉,被生生咬破的薄唇,涔涔汗水冲淡的额角鲜血……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间,泪花涌起,又被我重重抹去;我当真没用得很……不但不能帮他分担伤痛,反而因自己的一时之气弄得他苦楚难当。

我也果然如他所料,除了抱着他因疼痛而微微发颤的身子,无措地望着周遭的无垠旷野,忧心忡忡地忖度着百里之内都未必能寻到可以求助的人家,并没有实质性的办法。

他终是解了眉索,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别……别哭了……我……我好多了……”还勉力支起身子,似乎让我相信他确实好很多,然后又伸手去抹我未净的泪珠,轻声道,“没事……真的没事……而且你做得不错,伤口需要擦洗干净,不然化脓感染就更严重了……你尽管擦吧……我……我还受得住……”

凝干的血渍遇水融开,我轻轻地揭开布料,露出数个狰狞创口。我不忍再睹,含泪别过脸去,不想一滴滑落而去,正溅在那伤口上。

“哦……”他痛得全身一颤,却还抬眼问我,“怎么……怎么又哭了?”

“哪有?”我张着分明红肿的眼,强辩道,“没哭,哪有哭……”

他笑笑,仔细端详我的脸,轻声道:“那便好,最是见不得你的泪。”

我眼底一酸,抿紧双唇,竭力抑制住含在眼里的珠串,深吸口气,终能弯出浅笑望他,“傻瓜……”轻轻抚过他碰破的额角,“我最是看不得你受伤的。”

想想昨夜,他只管护我在怀中,却全然不顾身后枪林箭雨;竟让我误以为安详宁静的港湾是刀枪不入的铜墙铁壁,殊不知那血肉之躯早已满目疮痍……

“以后受了伤,生了病,要记得告诉我。”

“嗯。”他点点头,“现在,胸口有些闷……”

“怎么会胸口闷呢?是不是从马上跌下来摔到了……”我一下紧张起来。

“你……你搂得我有些紧……可以松松吗?”他狡黠地笑出声。

我失笑,放松了手臂,点着他的脑门道:“你就只管坏!”

他躺在我的怀中,得意地笑眯起眼,道:“把我放下吧,时间久了,手脚会麻的。”

“不会。”我没好气地噘起嘴。

“我就知道山野村妇,手臂粗壮。”他偷瞄我黑黑的脸色,又故意说,“可天色一晚,这草原上的寒气我可受不住……”

“还有爷受不住的?”我轻笑着,但知他一片好意,便捏捏他的脸颊,“我去拾些柴火。”

大概因为前日大雨的缘故,方圆几里的枯枝断木大都潮湿,我拾了整整一下午,也才只一小把,根本不够笼起一堆火来。傍晚时分,我无奈地回转涧边,见阿戍倚着一块大石,双睫低垂,业已沉沉睡去,原本玉曜的肤色只剩苍白,甚至明灿日晖都掩不住的憔悴让我见了心疼,我不忍吵他,只轻轻地将那把枯枝放在一旁。

然他睡觉自是极轻,我回头再望,他已微启双眸,张着疲倦的眼,笑漪清浅。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我走到他身畔,蹲下身子,去搀他的腋下。

他缓坐起来,摇头道:“睡不着了……”说着又摸上我的光头,关切地问,“你的伤……有没再流血?”

“好啰嗦。”我低头看看肩膀,他裹得极好,竟没有血渍渗出,“你还是先管好自己。”

他放心地笑了,转看我拾的柴火,轻声道:“果然不多。”

“是啊,昨刚下了雨,木头大多很湿,我拣了半日,才这么一点……夜晚清寒,没有篝火,你的身子怎么受得住……”

“只一个晚上……应该没关系……”

“那干吗还让我去?”我话到一半,才悟出他话中的滋味……他自是知道雨后是拣不出干柴的。

“不是说了你抱得太紧,我想松口气吗?”他顽劣的坏笑盖不住眸中的深情,我自然明白了他缘何让我去寻柴,只因担心我会一直抱着他,压坏自己的伤口。

“那也不能倚着石头睡啊……又硬又凉的,难怪睡不安稳……”

“我虽为皇族,却没有贵公子们的孱弱和娇持。自幼长在民间,爬树偷鸟,倚墙投石,样样精通;下河游泳,当街打架,也没少过……”他在回忆中浅笑,“成年后从戎在军,栉风沐雨,餐风宿露不过寻常;血染札甲,甚至马革裹尸也不在意料之外……我常想,乱世男儿,不敢妄言戮力上国,流惠下民,建永世之业,流金石之功;至少也应不畏上天所赐的诸多辛劳痛楚,而将它们看作十年霜刃的磨砺砥石。所以,”他定定地望着我,似要给我宽慰,“命定的,也习惯了,你不要太担心……况且,我的身子若不是那年受了重伤,不该这样不堪……”

“是你胸口的那条深疤吗?到底是怎样受的伤呢?”

关于他的伤,除了在含光重逢时听他轻描淡写地谈及,我并不知许多的细节。

“为了救一个女子……”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心中一涩,却不动声色,但闻其详。

他也不看我,只望着漫天通红的云彩,“那年塞外大雪,四野皆白,我们与蛮兵鏖战正酣,忽有个鲜红人影从周遭的白茫凋瑟、乌甲熏烟中跃然而出,耀眼得像一抹天际红云……”

“绝色天仙?”

“哎?你怎么知道?”

“切!”我不屑地瞥他一眼,正遇上他明眸清澈,满含笑意。

“她冰肌剔透,眉色淡远,两汪秋水,盈盈动人……”

我扭了脸,酸酸道:“阿郎大才,平生所学都用在这里了。”

他“扑哧”一笑,却不理会我的醋意,继续道:“有几个兄弟见她来自蛮营,便围拢过去,大概是意欲轻薄吧。”

“一个女孩儿家不在闺阁,跑到战场上勾引男人,怨得谁去。”

“我是断不能袖手旁观的。”

“是,我家郎君最是怜香惜玉。”

“我上前扯开那几个兄弟,将那女子救下,却不料她竟然抽出软剑,对我当胸一刺……”

“唉,襄王有梦,神女无心……”我先是讥诮,再细想想依着阿戍的性子,原不该如此,便扳正他的肩膀,很认真道,“说,你是不是怕我心疼你的伤,才编了这么不经的故事来成心气我?”

阿戍抚着受伤的肩膀,笑颜讨饶:“是真的,没骗你。”

我怕弄痛他,便放开了手,佯怒背过身去。

他伸开双臂,将我抱在怀中,均匀的气息在我耳后流转,荡得心间微痒,却听他亦很认真道:“只因那绝色女子和你长得很像。”

“啊?”这个答案倒颇出我的意料。

“远远望去,真的以为是你;及到近处,我才发现那女子笑容妖冶,目光凌厉,绝非我的荭儿,可惜已然迟了,三尺之水,当胸直入……”

“青芝郡主……你看到的一定是青芝郡主。”

想来也真是命运诡谲,造物弄人,我因与青芝郡主容貌相似而躲过笞刑,侥幸活命;不想这厄运却加诸在阿戍身上……他竟会在乱军之中遇到从仙茹南逃的青芝郡主,并将她误认为我……

“青芝郡主?”

“嗯,她是右贤王卓卿景的女儿,与卓卿咸兰有竹马之情。啊……”我回转身,扶住他的肩,巧言媚笑,“阿郎……你方才怎么夸赞她的容貌来着?能再说一次吗?”

“粗鄙村妇,肥丑而黑?”

“不是,不是这句!”

“褐面秃发,肩臂粗壮?”

我斜睨着他,强忍笑容。

“力拔山兮?”

“爷,您说的是楚霸王!”

阿戍早坏笑成一团,我气不过,便扑到他身上,挠他的痒处。

他一面笑,一面抵着身后的大石,却还不忘伸手护住我的头……记得尚在草庐时,他有次也是将我气得直挠他的腋下,挣扎翻滚间,我的头重重磕在床栏上,起了好大的一个包,从那以后,每逢嬉闹,他都会护住我的头。

“哦……”

“哎呀……弄疼你了吧……”见他浓眉一蹙,我才想起他背上的重伤,马上起了身。

“没有。”他怕冷似的缩缩肩膀,“只是……只是有些凉了。”

我抬眼望见西面半壁红云已收作一条金边,一牙淡白冷月掀开寒夜的帘幕。

“嗯……太阳落山了……”

他颓然仰靠在大石上,横臂将我揽在怀中,眯起那双潭墨色的眼,“没有篝火,你就当我暖炉吧。”

我知他是要为我驱寒,但又担心粗糙的岩面会弄痛他的伤口,正欲挣脱,却觉他胸口一片滚烫,急去摸他的额头,他却闪开。

“不行,让我摸摸。”

“不行,****。”他的唇贴在我的耳边,很正经道,“我还病着呢……”

“想什么呢……”我轻啐他,“我是要摸你的头。”

他悻悻然抬起脸,眼神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令我失笑,而当我的指尖碰触他的额头时,却再也笑不出了……原来他一直在强打精神,陪我说笑,哄我开心……

“别担心……只是有些发烧……”月上中天,如练般映照出他满面病容,却也掩去了每每高烧浅晕双颊的潮红。

“阿戍,换我来抱你吧……”我的脸贴在他滚热而起伏的胸口,心中陡痛。

“你……你……怎么抱得过来我?”看不清他的眼,唯见霜白的睫毛微颤,唇边含了一丝温和的笑,“其实……其实现在烧起来也还有一点好处……”

“什么好处?”

没有答案,却听他问:“冷吗?”

他环着我的身子,高烧的温度足以抵挡周围的寒气,我想都没想便答:“不冷。”

“嗯……”他长舒一口气,轻声道,“那便好。”

我的眼睛忽然变得干涩而灼热,一股气流噎在喉咙里,哽了半晌才能发出声音:“傻瓜……那你冷了要怎么办?”

他的手指探过来,摸索着我的脸。

“我没哭……”我将脸转向另一侧,一行清泪忍不住,终是夺眶而出。

“一个人冷总比两个人都冷要好,更何况抱着你,我也觉得好很多……”

我无法预料千秋万代之后,世人如何评价燕昭皇帝,却可以肯定,直笔史官们一定会用寥寥几点墨渍将他勾勒成或英明神武,或昏庸无能,或勤政爱民,或穷兵黩武的政治脸谱,人们再也无法知道他也曾是个有血有肉,用情笃深的尘世男子,人们更加无法知道他也曾在旷野冷月下,用发着高烧的身体为挚爱的女子驱散阴寒……但这弯冷月,对我而言,足可铭记一生,以至于他离开我许多年后,我依然会心醉的想起那片纯白无瑕的月光,还似能感受他高烧时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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