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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只要心儿长出翅膀——记浙江省社会科学院党委书记林吕建

“牛眠山、笔架山,那是我经常爬的山;靠小海、钓螃蟹,那是我最喜欢做的事;褚家祠堂、清清寺,那是我每天读书的地方……在外地求学、工作、生活三十余年,家乡的印记深深地烙在心底,乡思时常在心海泛起浪花。”在赴杭采访浙江省社会科学院党委书记林吕建之前,我早已通过文字认识了这位宁海老乡。这是他为儿时伙伴宁海中学陈方梁老师的书《好大一棵树》写的序言中的一段话,他对故乡的深深眷恋和真性情的文字,令人动容。见到本人,就是想象中的模样,温文尔雅、谦逊热忱、睿智通达,让人丝毫没有距离感。

我们的采访就在闲话家常中展开,谈人生、谈文学、谈工作,谈机遇和抉择,谈坎坷和磨难,谈奋斗和探索……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18年时间,从一个普通科员成为正厅级干部,他的人生精彩而波澜起伏,虽不能复制却是学习的绝佳范本。

志在读书逢机遇

林吕建20世纪50年代生在东岙,长在东岙,特殊的时代注定人们要走不同于祖辈的路,他所经历的艰辛曲折的漫漫求学路可以成为小说家的素材。说起少年时代吃米糠、啃树根、一条单裤过冬,参加过各种艰苦劳动的经历,没有唏嘘,只有感怀,他说正是年轻时所吃的苦磨炼了他坚韧的个性,一方面永远对农民兄弟怀着最深切的感情,一方面让自己拥有了勇往直前的不竭动力。

说起来,人生总是有点阴差阳错的。林吕建少年时代就对国家的前途命运很关心,高中时就开始啃马列专著,20岁不到已在当时的人民公社从政,希望通过自己的不断学习和不懈努力为改变村民们的命运贡献绵薄之力。他博闻强记,文采斐然,曾是当时公社最年轻的干部之一,也是公社的笔杆子,而当区委领导找他谈话,准备另委重任之际,他却不顾家人和朋友的反对,放弃了当时许多人羡慕的“公社干部”这个“肥差”,而毅然于1977年参加刚刚恢复的高考,且一考即中。虽然第一志愿填报了政治经济学,却因语文成绩优异而被杭大(1998年并入浙江大学)中文系录取。现在看来,这个选择无疑是高瞻远瞩的,但在当时确实需要勇气。“如果一个人没有一定的预见力,那么对于这个人的成长来说,眼前利益就是自己给自己设立的绊脚石。”林吕建作如是观。也正因为把眼光放远,让他把握住了第一次机遇。

敢向时代潮头立

大学毕业后,林吕建被省人事局科技干部处直接要走。当时正值拨乱反正,一切都刚走上正轨,社会求贤若渴。这时人事局科技干部处权力很大,管全省大中专学生分配、管副高以上职称的评定、管高级知识分子的政策落实等等,其重要性不言而喻。林吕建依然从最基层的干事做起,依然用踏实的工作证明自己。不到一年时间,就已显露他勤奋好学和沉稳踏实的风格,赢得了领导的好评。

机遇永远垂青有准备的人。1982年年底,省纪委从省级机关抽调十名优秀干部进入纪委工作,林吕建凭着自己勤恳务实的工作作风和所取得的成绩,又一次被组织委以重任。他一边完成繁重的工作任务,一边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读书学习,求知若渴地汲取新工作岗位相关的专业知识。他刻苦钻研当时很少有人研究的反腐败理论,在《求是》、《内部文稿》、《理论动态》等重要刊物上发表了《政策与腐败相关分析》、《论腐败分子》、《要从利益机制上遏制腐败现象》等几十篇有关反腐败问题的论文,在学术界首先提出了“腐败黑数”、“腐败相对规模和绝对规模”、“社会腐败心理承受能力和物质承受能力”等许多重要学术概念,他撰写的《论腐败分子》一文曾被全国几十家报刊转载,最高人民检察院曾将此文印发到机关各部门参考;他还撰写出版了《反腐败论》、《驾驭权力烈马——公共权力的腐败与监控》、《权力错位与监控》等多部颇具影响力的反腐败和权力监控理论专著,在业界学界都有较大影响;主持完成了“政策与腐败相关分析”等十多个中纪委和省里的重大课题,一时成为全国纪检系统为数不多的重点钻研反腐败理论的研究者之一。他在省纪委一待就是18年多。当记者对他的研究和著述表示惊叹时,他轻描淡写地说,在省纪委工作非常忙,特别是担任省纪委常委兼秘书长时,每天要处理大量的事务,虽然家里距离单位很近,但很少在晚上九点半之前回家吃晚饭。他对工作的投入由此可见一斑。而浙江省纪委常委、秘书长、省监察厅副厅长、中央纪委监察部杭州培训中心主任、浙江省监察学会会长等职务则是组织和学界对他工作业绩的充分肯定。

文化繁荣孜孜求

2001年年底,林吕建调任浙江省广播电视局局长兼党组书记,之前他刚被省委选派到美国休斯敦大学培训了四个月。一个人搞了多年政治又进入文化界,这样大跨度地变换岗位要有所作为是有困难的。他能否适应不断变化的新情况,推动地域文化产业发展,实现文化繁荣?答案是肯定的。他常对同事们说:“眼光决定成就,而决定眼光的是学习。”他在繁忙的工作之余,尽可能地阅读,不断学习新闻传播学、影视文化学等,深入研究当前广播影视业改革中的一些实际问题、学术问题。主持开展“我省电视剧生产中存在的突出问题及对策措施”、“我省动画业基本情况及今后发展思路”等现实课题的调研,撰写了《放宽搞活,积极引导,努力建设电视剧大省》、《关于我省动画业基本情况及今后发展思路的调查报告》等调研报告,先后获得省宣传系统、省党政系统、中国广播电视协会等等颁发优秀成果奖。他研究撰写的20多万字的学术专著《传播学视野中的中国影视艺术》列入省社科联组织的专家评选的“当代浙江学术文丛”,作为省重点资助出版学术著作于2006年年底出版。他主编的《浙江电视剧发展史》则填补了浙江省这方面的空白。提高自身素质是为了更好地服务群众,造福社会。在任期间,林吕建想方设法推进广电事业向前发展,办了很多实事,在此仅举三例。其一是带领广电局团队,在充分调研的基础上,在全国率先提出和实施全省新一轮农村广播电视“村村通”工程。积极多方争取资金,克服山高路远、施工难等各种困难,让多频道、高清晰的有线电视节目走进偏远山区,走进千家万户,极大地丰富了农民群众的精神文化生活。其二,2002年年初,上任不久就开展了为期两个多月的调研,在全国率先提出了“降低门槛、放宽搞活,大力发展民营影视制作业”的意见,把培育民营影视制作主体作为发展我省影视业的重要突破口。这一决策消除了民营企业投资影视制作业的障碍,极大地调动了我省民营企业投资影视制作业的积极性。直接影响就是,当年就新增几十家民营影视制作机构,全省影视制作机构从2001年年底的41家猛增到几年后的200多家。这些影视机构生产了一系列制作精良、市场反映良好的热门电视剧。影视“浙军”之所以能迅速打响,抗衡北京、广东两大老牌“影视工厂”,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浙江广电影视业的改革创新、民企的积极投入。其三,2003年,他在中央党校和中国传媒大学学习期间敏锐地意识到动漫产业是一个非常有前景的新兴产业,2004年年初回到省局工作岗位,马上召开局党组会,提出要着重关注动漫产业,在全省大力发展动漫产业。而这时,全国还很少有人关注这个产业。他带领局机关干部开展专题调研,及时向省领导汇报,引起了省领导和杭州市委领导的高度重视。后来杭州市出台了一系列重要措施扶持动漫产业,成为全国动漫产业的高地。由于浙江抓得早、抓得好,国家广电总局决定把中国国际动漫节永久性地落户杭州举办。

回归学者天更阔

2008年,组织上又赋予了林吕建新的使命,出任省社科院党委书记,兼任浙江省社会科学联合会副主席、浙江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研究中心主任等职。他又回归了作为研究员的学者身份。虽然对于组织上安排的任何一个岗位,他都能干得风生水起,但就个性而言,他更喜安静和理性思维,这一回归,令他如鱼得水,在自己的专业领域有了更深的探索和收获。正如他在省委宣传部《宣传半月刊》上撰文所说:“探索,我们的使命!”在新的岗位上,他更是把理论思考和探索作为自己的主要职责和使命。他主管的省社会科学院近几年来围绕全省经济社会发展的重大问题,投入精干科研力量,每年集中研究十几个重点课题,为省委、省政府重大决策提供理论支撑;推出《智库报告》系列,每年向省领导直接呈报数十份高质量的调研报告;每年举行年度形势分析会,就经济社会发展的突出问题进行分析研讨,这些举措得到了省委书记赵洪祝等省领导的多次高度肯定。他研究浙江经济社会发展,主持完成了“改革开放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跨越人均GDP6000美元后浙江经济社会发展趋势与对策研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探要”等多个重要课题的调研。他主编了2008年、2009年、2010年的《浙江蓝皮书》,60多万字的《浙江改革开放30周年大事记》和300多万字的《浙江60年辉煌成就丛书(1949—2009)》(共三册)等一系列著作。最近,他主编的《天下浙商》(七卷本)出版,全国政协副主席黄孟复为该书题词,省委书记赵洪祝为之作序,这套丛书的出版对弘扬浙江精神、凝聚浙商力量、传承浙商文化、再创浙江辉煌必将产生深远的影响。“只要心儿长出翅膀,就没有到不了的地方”,理论上孜孜求索,学术上不懈进取,实践中格致笃行,作为一个有着博士学历学位和研究员职称的学者,作为一个正厅级官员,作为一个走在从政路上不断探索的学者型干部,林吕建在做人、做事、做学问的统一中实现了自身价值。

梦萦故乡报桑梓

身在他乡,根在故乡。言及家乡,林吕建非常动情。他说,自己是枕着三门湾的浪花入梦,听着旗门港的涛声长大的。他说,对家乡的山山水水是那么熟悉和留恋,现在回东岙老家还经常去一些山头跑跑,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他说,宁海的发展之快令他感到欣喜。身为宁海人,只要能为家乡做点事他都会尽力去做。在省广电局任职时,他对家乡的广电事业非常关注,他还特地邀请了省电视台著名主持人亚妮到老家拍摄制作了《发现东岙》专题片,在省电视台卫视频道和经视频道播出。他担任宁波杭州经济促进会宁海分会的常务副会长,2010年专门召集在杭的宁海青年为争取“5·19”全国旅游日开展网上宣传。2010年,他把省社科院的第一个县级调研基地设到了宁海。他带领省社科院的经济研究专家来宁海进行调研,撰写了专题报告《开发三门湾意义、条件及对策思路》,认为三门湾历史文化积淀深厚,地理交通优势显著,周边产业积聚丰富,具有巨大的开发潜力与发展空间,而且开发时机已经成熟,已到了天时、地利、人和的最佳节点,建议省市重视三门湾的开发。报告上报后引起了省领导的高度重视。2011年年初,他又带领省社科院搞历史文化研究的专家来宁海就三门湾丰厚的历史文化开展调研,以期对各种相关文献史料进行搜集、整理,对三门湾的地域文化、名人文化和开发历史等各方面进行认真梳理,为三门湾的大开发做好文化方面的准备,提供文化方面的支持。在有关专家半年多的努力下,一本关于三门湾历史文化探源的专著得以出版。

采访最后,他对《闯天下·爱家乡——天南海北宁海人》栏目寄予了美好的祝愿,希望这个栏目不仅成为展示宁海人闯天下的平台,也成为天下宁海人关心家园、表达心声的平台。

(记者 徐荐荃 2011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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