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争吵
陆家二老的突袭风波总算是过了。陆想想不得不佩服林森妖法的强大，一顿饭竟然把父母都收服了。送二老去机场时，陆爸爸不忘叮嘱过年有时间让林森来趟家吃个饭，俨然是当他自己人了。陆妈妈虽然不像之前反对，但也不是极力赞成，她总说再观望观望，有些东西还是保留点好。
只是想到那次他淡淡回应会好好照顾她，心总是缺了一块，再也不完整了。
那一次，他们逛街路过婚纱店，正巧赶上什么促销活动，发传单的小姐见他们手挽手就极力推荐。
陆想想原本就好奇心重，没多想就随意翻看着画册。毕竟是女人，多少对婚纱礼服存在憧憬，“林森你看，这个地方不错是不是，还能看到海。”
“两位现在拍的话可以选择我们这季度主推的蜜月套餐，一套室内附赠两套外景，场地可以有你们自己订哦。”小姐说的眉飞色舞，简直就是婚纱店的移动广告牌。
陆想想的兴趣正浓，所以根本没发现林森的沉默。
好半晌，他只是轻轻说了一句，“没什么好看的，走吧。”
陆想想只当他是嫌麻烦，不好意思地朝人笑笑便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他开着车，突然开口，“想想，你是不是想结婚？”
好好的干嘛提着这个，他说结婚好像在问有没有吃饭一样，陆想想赶忙解释，“哪有，你多想了。”
她好失败，如果换做别的女人见男朋友这么问多半是想求婚了，高兴还来不及，到她这儿就成了否定句。
林森安静了几秒，“婚姻有那么重要吗。”
重要吗，她说不出，脑海里本能的蹦过婚姻法的几个法条，无非是男女平等，婚前财产协定与夫妻义务等等。
“或许吧，毕竟这种事不是说尝试就能尝试的。”慢慢开口，她只能看到他的侧脸。
“尝试……”林森轻哼了一声，似在嘲讽什么，“想想，如果没有足够的把握别轻易去尝试任何事，这个代价你付不起。”
他的话再她听来那么刺耳，心里渐渐有什么东西正逐渐崩塌。他的意思再清楚不过，无非是在告诫她不要痴心妄想！有一瞬，眼前的事物变得不清晰，等她察觉过来，无名的怒火脱口而出。
“林森，你别再说了！”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做错或者说错什么，为什么他总是变脸，动不动就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真的受够了这种阴晴不定。
“想想……”林森没预料到她会那么大反应，这是第一次有脾气。
“林森，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说着她眼眶也红了，“你知道吗，一直以来我总觉得和你说话必须小心翼翼，深怕惹你不开心，我甚至不敢多问你的事情，即使我很想知道，可你总在回避。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应该互相了解坦陈吗，为什么这么久以来我们没有。”
对，就是这样，她早该说了。为他一次次忍，把话都埋在心底，结果呢，她所做的仅仅换来他的冷言冷语。
“想想，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林森尽力克制着情绪，这个时候他该冷静。
只是她越来越激动，“有什么事你不能跟我说，我只是想知道，哪怕替你分忧！”
紧握方向盘，他不曾发现连关节也在泛白，使力地踩着脚下的油门，仪表指针倾斜的可怕。
陆想想来不及适应这飞般的速度，上车前又忘系了安全带，一个急转弯，头重重地磕到了车窗。她不是没有见识过他飙车，那一次虽然惊心动魄却总是快乐的，而现在只剩一颗慢慢冷却的心。
顾不得疼痛，她害怕这样的他，尖叫着出声，“林森，我要下车！停车！”
林森居然腾出一只手大力地拉过安全带，耐心消失殆尽。
“想想，听话！”他看着她，声音冰冷，眼底卷起的阴霾一览无余。
“我要下车！”陆想想极力地拨开那只手，“你听到没有！”
车子依旧在高速行驶，笔直的线路渐渐扭曲，频频与其他车子擦身而过，只觉得轮胎与地面尖锐的摩擦声不时响起。
眼瞅着快要撞上迎面而来的卡车，赶在她大声惊呼前，林森极快地掉转方向，沿着拐角打了半个圈。
车停下了，整个车厢只有他和她难以平复的呼吸声。
陆想想死命的抓住扶手，脸色一片苍白。林森伸手，却被她躲开。
“别碰我……别碰我……”她只是重复着这一句，看着他犹如陌生人。
落空的手无力垂下，他的痛苦全隐没在眼底，“想想……”
为什么一样的唤名，却不是她熟悉的声音。
陆想想摇着头，转身推开车门，她错了，原来一个人的力量真的好小，越是试图去改变什么越是徒劳，她早该明白这条路注定没有尽头。
她只想走，哪怕静一下也好，对他再也做不到自欺欺人。
林森根本来不及拉住她，“想想，别闹脾气！”
闹脾气？她在他面何时有过脾气，低声下气的够了！
猛力甩上车门，阻绝了他的声音，只觉得耳边嗡嗡的响，心好难受，却无从发泄，哭吗，似乎流不出眼泪了。他说过没有永远，那么她相信，她爱他难道还不够吗，为什么还是这样的结果。
高架上的车辆呼啸而过，她只是逆着方向走，刺骨的冷风扑面而来，陆想想，醒醒吧！
“想想，回来！”林森追上去，握住的手用了大力。
挣脱不了，她放弃，停住脚步，声音平静，“放手。”
“你到底在干什么，知不知道这样多危险！”林森沉沉开口。
“放手。”她又一次说道，眼中再也不见波澜。
“想想，能不能懂事点，你还希望我怎么做。”
她需要多懂事，对他不闻不问，难道这就是懂事吗，还仅仅是他的自私！
她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第一次见面时她就喜欢他的眼睛，弯弯的总觉得温暖，不知不觉就会迷失，如今她竟然怕了，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她似乎永远走不进他的世界。
“林森……”陆想想撇开目光，“我觉得我们需要冷静一下，给彼此一点时间想想吧。”
他的手一直很冷，这会儿攥得她生疼，却还是不放手。
不知过了多久，他声音平淡如常，“这就是你想要的？”
陆想想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她知道下一秒就会后悔，与其这样循环往复的纠结，还不如给各自一点空间思考，他们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随你。”
冷冷抛下两个字，他放开她，快步上车，扭动钥匙，伴随着一阵轰鸣声绝尘而去。
他走了……
刮起的风吹乱了她的发，只是她依旧站在路边，看着车子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