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怀疑
“你又要去哪里？”陆想想脑海里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这一次林森还会消失多久，留给她的还会不会仅是一条短信。
林森微微叹气，低头看了眼她抱紧的手，不知为什么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她还是一副学生打扮，不顾是否与他熟识，只会冒冒然地抓着他往会所里闯，如今却是变了好多。
“想想，我们认识多久了？”林森低声开口，话语里是她不曾察觉的感伤。
陆想想顿住，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只回答：“大概五个月了。”
“你快乐吗？”
她反应慢了半拍，又看不见他的脸，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林森转身，漆黑的眸子仿佛失了焦距，明明看的是她却凝不住，“和我在一起会不会很累？”
这一次陆想想彻底静默了，难道就是因为周明送她回来才有的误会，而林森的意思无非是想说累了不必勉强在一起，亦或是他已经倦了这种关系，现在想结束了。
“林森，我和周明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只是送我回来，我没有想要骗你……”陆想想急着解释，说到最后竟有种哭的冲动。
林森垂下眼，敛去那些复杂情绪，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傻瓜，我明白。”
只是他的掌心带着久违的温度，熨帖在皮肤上酥麻麻的。这时候陆想想才真真切切地看到他的脸，之前在料理店仅是匆匆一瞥，他其实也是一脸憔悴。
她好想问他明白什么？是明白她为了公事晚回家还是对这段感情的坚持。总有好多话在嘴边，只是每次与他对视了就会不自主地忘记。
身体被他揽过，靠的近了只觉得那股清淡的薄荷香冲散了心头的不安。她每天都过的好累，今天也不例外，案子虽然有了眉目，可方言的事还是让她失了情绪。她没想过林森会出现，可是一想到他撇开应酬来楼下等她，心里总是感动的。
夜深，四周一片安静，唯一的声音或许只有他们彼此的心跳。
“想想，不闹脾气了好不好。”
他的声音透着无力，她知道这是他在道歉，只为那天的争吵。其实都过了那么多天，再大的脾气她也消了。说到底他还是想她才会来，就像在料理店问他在哪里，他并不会对她说谎。
想到这儿，陆想想紧了紧手臂，抱着他不想放手，头贴着他的颈窝，轻轻地应了一声。
后来，他们一起回到小公寓。这段时间陆想想都是早出晚归，家里也懒得收拾，总想着乱一点好，起码屋子里不会那么冷清。
而眼下这般凌乱，她自己都受不了，更别说林森。
陆想想换了件衣服出来，见林森闭着眼靠在沙发上。她以为他睡着了，正犹豫要不要叫醒他，而林森已经睁眼，微笑着勾起嘴角，“怎么了？”
“你要是困了先去睡吧，我想收拾一下。”说着她已经开始整理茶几。
林森确实累了，一天下来行程排的满满，他在工作上永远都是精神充沛，可到了她家什么都松了下来，即使坐着就有困意。
看她似乎干劲十足，他也无奈，“这些事明天再做也不迟。”
“那怎么行，今日事今日毕。”见他起身，陆想想便推着他进卧室，“唉，你就别管我了，先去睡吧。”
林森顿在门口，“你确定不一起？”
陆想想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一时疏忽竟然忘了他的本性，红了脸，“满脑子龌龊思想，我懒得理你。”
他什么时候有龌龊思想了，只是看她大半夜的不睡觉宁愿打扫卫生心疼都来不及，小妮子自己想歪了才是。
“想想，我什么都没说。”
“……”
“当然，如果你真想的话，我也——”
“我，我不跟你说了。”陆想想瞪着他，她就不指望他会正经。
“好吧，那我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玩笑适可而止，林森亲了亲她便进了房间。
难得妖孽转性，陆想想该是谢天谢地了，瞅林森眼里的血丝估计真的累了，不然按他以前的作风准会把她折腾一番。
收拾完屋子，也是一身疲乏。陆想想冲了个澡，躺回被窝的时候突然想到床上多了个人。好像很久没有与他这么亲密，她有些陌生了，然而他的手臂似乎有意识的圈住了她，耳边是他平稳的呼吸声，听着听着整个人放松下来，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半夜一阵急促的铃音响起，陆想想整个人埋在被子里，朦胧中感觉林森起身接了电话。
他的声音很轻，且沙哑，陆想想半梦半醒的也听不真切。
“是我。”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林森长时间的沉默。
陆想想当是已经挂电话了，困得也不行，在周公招手之际，只听林森的声音徒然变冷。
“不用再说了，我有我的原则。GR现在自身难保，和创胜的官司都还没了结。你觉得我会去趟这道浑水吗。”
陆想想脑海里一阵轰鸣，她不怀疑自己的耳朵，因为林森确实提到了GR和创胜。林森为什么会牵扯到这里面。她总以为料理店的撞见只是巧合，难道不是吗……
林森后来说了什么，陆想想完全听不清，她也睡不着，脑海里全是他说的话。
“如果，这案子输了呢？”
“凡事总会有意外，我们谁都不能保证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知道是谁改的吗？”
一句句问话，他不紧不慢地渗透着她的工作。事到如今，她不得不相信他与这个案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恐惧感正逐步加深，她似乎越来越怕前行了。
林森草草结束了通话，躺回床上时不经意瞥到睁眼的陆想想，一时愣住了。
“是不是吵到你了？”他又恢复到一贯的笑容。
陆想想翻了个身，隐去眼底的疑惑，“没事，快睡吧。”
林森一直盯着她露出的耳廓，粉红的一圈，几根黑色发丝挡着，他想去触碰却还是没有伸手，这一刻他莫名的胆怯。
清晨，陆想想去上班，照例林森开车送她。只是他们之间突然安静了许多，整个车厢变得沉闷。
陆想想一直在想昨晚的电话，她不知道该不该问林森，他和GR到底是什么关系，周明说有人在收购GR，和林森有关吗。
这么想着，车子已经开到律所楼下。
“想想，到了。”林森看她似乎心不在焉，这个状态从早上就开始了。
陆想想还没回神，只听林森又催了一句，“想想？”
“啊？”
“到了。”
陆想想看了眼窗外，“哦，这么快啊。”
见她拿包推开车门，他也跟了出去，“你怎么了？”
“没怎么啊，我挺好的。”陆想想笑了笑，证明自己没事。
“真的？”林森皱着眉，“你是不是有事要问我？”
“没有啊，怎么这么说。”陆想想心虚地背过身，她还没有准备好而已。
林森抓着她，“想想，昨天的电话……”
电话？
陆想想心一紧，林森察觉到了吗，如果真是那样，她也无须遮掩了。
“林森，我——”
然而她终究没有问出口，只听身后有人打断道，“呵，这不是林先生吗。”
陆想想回头，见一个三十出头的艳丽少妇从车上下来，笑吟吟地走到他们面前。
“林先生，好久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