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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秦国的爵位等级

秦国的爵位制度初建于商鞅变法,共分为20个等级,论功行赏,突出特征为计首赐爵,得一甲首,赐爵一级。这种激励制度刺激了秦军的无畏斗志,所以秦又被称为“上首功之国”。汉朝也沿用此制。

秦国的爵位等级制度初建于商鞅变法,明确规定了20等级,后来逐渐形成为一套内容细密的等级爵位制度。

军功授爵

在战国历史上,秦人的文化和秉性与中原六国的截然不同。中庸谦让的中原文明很难被他们真正接受,尚武和为利益而竞争在他们看来是天经地义的。韩非子曾经记录自己初次接触秦人的感受:“只要一听说有仗可打,秦人就如饿狼碰到食物一样,顿足赤膊、急不可待,无畏生死。”根据当时秦国一位法官的描述,秦军上战场之前和之后,都要大碗喝酒,喝酒使人亢奋,在战场上的秦人无不光头赤膊、奋勇向前,左手提着人头,右胳膊下夹着俘虏,追杀敌人,这样的秦军实在令人不寒而栗。更令人惊讶的是,战场上士兵竟然为一个敌人首级大打出手、自相残杀:一位士兵斩获了敌人一个首级,另外一个士兵企图杀死他将首级据为己有。这样可怕的事情让人不禁发问:到底他们为什么对敌人的首级这么渴望呢?

一方面,这可能与秦人的文化有关,因为秦国早期身处落后野蛮的西部边陲,文化上也更加接近戎狄之族;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商鞅变法的影响。前361年,法家代表人物商鞅为秦国制定了一套严酷、特殊的法律制度,从此,秦国一直恪守这套制度精密运转。商鞅变法目的是为了国富兵强,最终兼并六国、统一天下。所以打造一支无畏作战的强大军队成为商鞅的首要目标。商鞅创建了军功受爵制度,这种制度的特征就是不论出身只论功劳,明目张胆地鼓励国民追逐功利。

为了奖励军功,商鞅规定凡行伍中人,不论出身门第,一律按其所立军功大小受赐,连秦国宗室也不例外。宗室中没有立功的人不得拥有爵位。秦国爵位等级制度的主要特征是计首赐爵,即在战场上如果能获得敌人的首级,就被赐爵位。得到爵位的人可以做官,可以得到田宅和仆人,也可以用来赎罪或者赎买奴隶,比如,如果一个士兵的父亲是囚犯,一旦他立功,父亲就立即成为自由人;如果他的妻子是奴隶,那么他立功,妻子就可以转为平民。不同爵位等级对应不同的利益,功劳大则爵高赏多,功劳少则爵低赏少。不同爵位的人每顿享受的饭菜也不一样,低爵位的人可能只能吃粗米,而高级爵位的人却能享受精米。爵位是可以父子相传的,如果父亲战死沙场,功劳则记在儿子头上,一人立功,全家受益。

所以,上战场对秦人来说,就意味着有可能有美味、豪宅,甚至是娇妻。敌人的头颅就是获得这些财富地位的凭据,所以会发生士兵们争抢敌人首级的事情了。正是由于这种制度将功名利禄与军功直接挂钩,才极大地刺激秦军将士在战场无畏作战,使得秦军成为区别于东方六国军队的一支虎狼之师。

二十等级爵位制

秦国的20等爵分别是:一级是公士,二级是上造,三级是簪袅,四级是不更,五级是大夫,六级是官大夫,七级是公大夫,八级是公乘,九级是五大夫,十级是左庶长,十一级是右庶长,十二级是左更,十三级是中更,十四级是右更,十五级是少上造,十六级是大上造,十七级是驷车庶长,十八级是大庶长,十九级是关内侯,二十级是彻侯。其中,第八级爵以下被称为民爵,以上被称为官爵,即普通吏民获的爵位不会超过第八级。

商鞅变法时规定,只要能斩获敌人甲士(军官)一个首级,就可以获得公士爵位。公士可以拥有一顷田、一处房宅和一个仆人。斩杀的敌人首级越多,获得的爵位越高。公士可以升为上造,获得上造爵位的人在军队里可以吃到粗米,仍需要服役。上造可以升为簪袅,获得簪袅爵位的人在军队中能够吃到的饭菜为:一斗精米、半升酱、一盘菜羹、半石干草。但簪袅与上造一样仍须服役。簪袅可以升为不更。获得不更爵位的人可以避免被征发为轮流服役的兵卒,但仍要服其他役。不更可以升为大夫。以前若是做小吏的,可以升为县尉,赏赐奴隶六人和5600钱。既是大夫,又担任国家行政职务的,可以升为官大夫。官大夫可以升为公大夫,公大夫见到县令、县丞可以不拜,只作揖就可以。公大夫可以升为公乘。公乘可以升为五大夫,并被赏300户的税收。五大夫可以升为左庶长(庶长有四种:大庶长、右庶长、左庶长、驷车庶长。这四种都是职爵一体,既是爵位,又是官职。)右庶长可以升为更,更又有三级:左更、中更、右更。大庶长可以升为关内侯,封有食邑。爵位的最高级为彻侯。

获得爵位的人享受不同的岁俸,岁俸以实物的形式向各级官吏发放,主要是粟米,粟米的单位是“石”,一石相当于现在的30.75千克,最低级的公士可获50石,至此往上,每升一级,加50石,最高级彻侯可获1000石。

爵位标志

爵位高低可以从秦军将士的装饰、发型与帽子中反映出来。秦兵马俑中最前面的坑中,先是三排弩兵,头发统一梳成一个上翘的椎髻,身穿便装,他们是一级爵位的士兵。步兵却身穿铠甲,梳着发辫,或者戴着那种麻布做的尖顶圆帽,他们可能是二级爵位的士兵。而驾驭战车的御手们都带着板状的牛皮帽子、穿着比较精致的铠甲,他们是秦军中最基层的军官,主管一辆战车,爵位至少在三级以上。另外有一些军官,头戴板帽,板帽的中间有一条棱,他们可能负责纵队的一个分队。指挥整个纵队的军官双手持剑,帽子形状独特,铠甲甲片细小而规整,前胸和后背都有花结,这些军官居爵位大致在七八级左右,军衔应该是都尉。

秦兵马俑中发现的最高指挥官是都尉,大致相当于现在的团长,但并没有发现指挥整个军团的统帅。那么,秦军的统帅是谁呢?

原来,秦军最高的统帅就是秦始皇,强大的秦军仅仅听命于一个人的调遣,这样就保证了秦军的统一调配,防止将士作乱。前238年,嬴政刚刚开始亲政时,就遇上了嫪毐叛乱。嫪毐是嬴政母亲庄襄太后的地下情人,与太后生有两个儿子,气焰嚣张,发动政变想要弑君夺位。然而这场叛乱很快就被平息,因为嫪毐图谋造反并没有获得军队的支持,参与叛乱的只有一些自己的亲信,他们很快就被秦王一网打尽。嫪毐位居最高的20级爵位,权势仅仅次于秦王,但如此权高势重的人竟然不能调动军队,正是因为秦军的军队统帅是秦王。

当时,只要调动50人以上的军队,就必须要用虎符,虎符被分为两半,左边的归属统军之将,右边的归属国君,两半相合才能调兵遣将。嫪毐并未得到秦王的虎符,所以无法调动大规模秦军,叛乱也根本成不了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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