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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听郝大妈说要小贵送她回家,洪波敏露出渴望的眼神,泪水涟涟地说:“妈,我想家,我想爹和波纵他们,都要想疯了,只是回去不免被人瞧见,怕惹出祸来。从小到大,我是第一次不在家里过年,爹和波纵他们这会儿在哭我啊!我想,再过些日子,他们习惯了就不会多想了。现在有你和爹、小贵哥疼我,我满足了。”

郝大妈用手帕揩着泪水,说:“波敏,不怕,会有啥子祸?这世上啊,啥亲都亲不过亲娘老子!一定回去看爹。”

“妈,女儿心里是有些担心,怕郝灿仁家知道了来纠缠。”洪波敏脸色忧戚,道出心中的担忧。

郝大妈说:“怕啥子,他郝灿仁敢吃人?我叫小贵与你一起去,有啥子事,你们赶快回嘛。”

郝福贵眼睛盯着电视,却一直在听她们摆谈,听到妈说要他送洪波敏回家,心中高兴,扭头看了她们一眼。

“妈的话好热人啊,女儿的心都给说暖了。不回去看一眼爹,我心头也搁不下一块石板。开年后,小贵哥有他自己的事,就不麻烦他了。明天我就回去。”洪波敏担心郝福贵与她一起回去,怕村里有人嚼舌头,更怕郝灿仁家诬赖。

郝大妈明白了洪波敏的意思,说:“小贵不去也好。我们这地方,不兴初一出门。仁和镇上的班车,明天也还不开,过了初三再走。”

郝福贵听了她俩的话,心中不乐。

洪波敏说:“妈,我打听过,仁和初二就有开到金江的班车。我去一趟,就回来陪妈。”

郝大妈说:“好,回来多陪妈聊两天。”

洪波敏乐了,脸上飞出笑靥。

母女俩唠了一大晚上才各自睡下。

洪波敏一夜没有睡着,心里想着很多事。

初二,洪波敏从仁和乘车到金江县城,住了一夜。第二天天不亮就乘车,下午到达千山。又走了3个小时的路,天近黄昏才爬到苦寨子。为躲避村里人的眼睛,她绕开村子,先摸上山,去看妈的坟。妈的坟头野草丛生。离妈的坟头几尺远的地方,有人垒了一个小土堆。她看这个土堆不像村里哪家老人的新坟,猜想一定是波纵他们给自己修的坟。想到在亲人眼里自己成了孤魂野鬼,想到初几头,妹妹弟弟要来妈和自己的坟头烧香磕头,洪波敏心中悲痛,不禁坐地失声大哭。

悲鸣随着北风呼啸飘逝,山冈在呜咽中更加荒凉肃杀。

洪波敏把嗓子哭干了,才慢慢站了起来,用手慢慢刨松泥土,来回多次捧土抛撒到妈的坟上。天完全黑了下来,北风吹得更紧。山上细雨纷飞,不断飘过的浓雾遮掩了茫茫群山。她的头发湿了,外衣湿了,身上有了几丝寒意。她在妈的坟前,三叩三跪三磕。她掰断一根树枝,剔了树叶,拄着一溜一滑地行走,突然,感觉冷冰冰的东西快速从脚背爬过,“嗖嗖”地钻进草丛,才反应过来是条蛇爬走了,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良久才爬起来,不断用棍子击打身边的草,见没有动静,才趁着夜色拄着棍子慢慢下山。

洪波敏刚靠近村子,嗅觉灵敏的狗嗅出有人进了村寨,开始狂吠起来。她一阵心慌,赶快往回走,眼睛往四处搜索,没发现有人出门,才绕路疾步朝自家房前跑去,远远看见屋里亮着微弱的煤油灯光,知道家里人还没有睡。她刚到房前,家里那只狗,咆哮着凶猛地蹿了过来,一口叼住她一只裤脚。

洪波敏把棍子一丢,颤声吼道:“小黑,眼睛瞎了!”

小黑听清了熟悉而又久违的声音,嘴放开女主人的裤脚,轻声哼着,嘴又去嗅她的衣衫,她抚摸小黑的头,轻声呼唤,小黑眼里涌出泪花,亲吻她的手。

屋里,黄氏喊道:“波定,小黑跑出去了,好像有人来,你出门去看看。”

洪波定应了一声,跳出门来,黑暗中,洪波敏见了弟弟,身子微微颤抖,柔声喊道:“波定。”

弟弟一眼瞅见姐姐,吓得扭头就跑,嘴里大喊:“妈……你们……来看呀!有……有……”

洪波敏听着弟弟的喊叫,看着奔跑的身影,眼泪夺眶而出。

黄氏见儿子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往屋里跑,爱怜地骂道:“波定,啥子把你吓得这样,没出息。”

洪波定眼神惊恐,手指屋外,说:“你……们……看,你们……看。”

洪波定话音未落,小黑一个腾空,扑进门来,两脚稀泥、满含泪水的洪波敏跟着跨进了门。昏暗的灯光下,黄氏、洪波纵、洪波竹脸色突变,眼睛睁得老大,张着大口,惊恐、惶惑、迟疑……难道是洪波敏的鬼魂从山上跑回家来?

洪波敏心中万般无奈和痛苦,眼泪像雨点一样刷刷滚落在脸颊上,朝着继母颤声喊道:“姨娘!”

继母仍然惊恐万状,手指洪波敏:“波……敏……你……不要……吓……我们啊。”

洪波敏大声喊道:“我是波敏!”

她趋步上前欲拉后娘的手。

后娘后退两步,眼神更加惊恐,嘴唇哆嗦:“波……敏……你……不要……吓我们,后天,波纵……他们……要上山……看你妈……和你……给你们送……送点钱。”

“姨娘、波纵,我真的是波敏,我没死!”洪波敏嘶声高喊。

洪波纵猛然蹿过来,一把抱住洪波敏,撕肝裂肺地呼喊:“姐姐!”

洪波敏大喊一声:“波纵。”

她的身子抖得像筛糠一样。

姊妹俩顿时号啕大哭。洪波竹、洪波定扑过来,拉住波敏姐姐的手,大哭大喊。

黄氏在一旁揉着眼睛,定下神来,垂泪说:“波敏,你真的回来了?”

洪波敏点点头,说:“姨娘,我翻溜后,被人救了。”

小黑蹲在地上,轻轻甩头,舔着舌头。狗通人性,小黑感悟到了主人的悲欢离合。

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从房间传来。洪波敏听见爹在咳嗽,急忙止住哭声,松开洪波纵,问道:“爹在房间?”

洪波纵答道:“在房间里睡着。”

洪波敏几步奔进爹的房间,洪波纵和黄氏随后也跟着进了屋。屋里没有掌灯,黑暗中,爹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指着洪波敏。洪波敏上前两步,猛地跪到床前,颤声喊道:“爹。”

她拉住爹的手。爹的嘴唇微微翕动,使力握住洪波敏的手,大拇指在女儿掌中轻轻抠摸。洪波敏失声大哭,洪波纵也哭了……黄氏回过头去,朝堂屋喊了声:“波竹,快把马灯提进来!”

洪波竹提着马灯跑进屋,洪波定也跟了进来。爹看清了女儿的脸,老泪纵横,抽开握住洪波敏的手,抚摸女儿湿润的头发,说:“你是波敏?”

“爹,我是波敏,爹的女儿啊!”洪波敏说罢,又大声痛哭。

一个屋子的人哭成一团。

爹说:“波敏,你的头发咋个是湿的?爹是不是在做梦?”

洪波敏说:“爹,女儿命大,女儿回来了!回家前,我上山看了妈。”

爹说:“好,我家波敏有孝心,回来就先看你妈的坟。”

洪波敏说:“爹,女儿不孝,8个多月都没看妈了。”

“波敏,波敏,我的女啊!”爹哭出了声,后又咳嗽起来。

众人号啕大哭,房间成了哭的海洋。

爹边咳嗽边说道:“波敏,你快起来,给爹说说,你是咋回来的。”

洪波纵把姐姐拉了起来。大女儿坐到了床边,悲切凄怆地讲了她的遭遇,一家人好像听了一个离奇的故事,一声声叹息,一声声抽泣,一声声咳嗽。

爹问道:“波敏,今后,你咋个办,是回家来,还是在南宁做工?”

未及姐姐答话,洪波纵抢着说道:“回来干啥子?姐干得好好的,在南宁缫丝厂,总比在我们这窝屎不生蛆的山旮旯当憨农民好,不要回来!回来郝家要来纠缠。”

“波纵,听你姐说。”老者说着,又咳嗽了两声。

“爹,村里人都以为我死了,郝家肯定认为我做了水鬼,我就当死了一样!波敏命不该绝,不想回来了,这回看了爹,波敏心满意足了。天亮前我就走,请爹原谅我不能在身边尽孝。”

爹默默地点头。

洪波纵说:“姐,翻溜后,郝家的人前后来过我家两次,问姐的消息,后来就没来了。”

后娘说:“郝家儿子现在好像都还没有定亲。”

洪波敏斩钉截铁地说:“我就是一辈子不嫁人,也不嫁给郝灿仁!”

洪波纵看了黄氏一眼,哼了一声,说:“姐姐要是嫁给郝灿仁,那是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了!”

黄氏眨眨眼,看着丈夫,一声不吭。

爹想:郝家这门亲事是不能再提了,但他家知道波敏还活着,一定要来纠缠,便说:“波敏,你的想法,爹没意见,就在厂里好好干,家里还有你姨娘,还有波纵几弟妹,你安安心心的,尽量少回家来。”

“爹,女儿以后是不能常回家了,请爹原谅女儿不孝。”洪波敏又对继母说,“姨娘,这个家还是要靠你撑持。”

黄氏揉着眼睛说:“波敏,你放放心心地去,家头还有波纵、波竹她们。”她看了丈夫一眼,说,“你累了,好好地睡。波敏还没吃饭,我们出去整点吃的,吃了饭再聊吧。”

“好,你们去做点菜饭,陪波敏吃顿年饭。”爹说着,又咳嗽了两声。

洪波敏肚子也很饿,对爹说:“爹,我们出去了啊。”

洪波敏几个人回了堂屋。洪波敏脱下潮湿的外衣,洪波纵提着在火塘上烘烤。洪波敏接过洪波竹递来的毛巾,撩起秀发用毛巾慢慢擦揉。

黄氏往火塘里添了几块柴,把铁锅挂在火塘上的吊钩上。端了几样现成菜往锅里热。菜饭炒热上了桌,黄氏叫几姐弟陪姐姐吃饭。

桌边放了盏马灯,火塘里燃烧出火焰,屋里光线仍很微弱。洪波敏边吃饭边与黄氏和弟妹聊个不停,把8个月的经历,琐琐碎碎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聊了一遍。

黄氏等人直夸郝大妈一家是好人。

听洪波敏说一个月的工资有30多元,人们眼里充满羡慕。鸡叫五更,洪波敏穿了烘干的外衣,洪波纵找了把木梳给姐姐。洪波敏匆匆梳了头发,从衣服荷包里掏出一小沓票子。黄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洪波敏数钱,看着一张张10元的票子,眼睛都绿了。

洪波敏算算还有150多元,抽了两张10元的票子和几元零票装回包里。递给继母13张10元票,说:“姨娘,我留这点钱做路费,这130元,请你一定收下。波敏没有能力,拿不出多少,这点钱是波敏的一点心意。”

黄氏看洪波敏递过来的一小沓人民币,喜出望外,急忙伸出手去接,手就要触到她捏着钱的手,突然改变了动作,用手臂轻轻推着她的手,说:“波敏,你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容易,家头再缺钱,姨娘也不要你的。”

“姨娘,这点钱又不是拿给你一个人用的,这个家就靠你张罗,无论如何你都要收下,爹病了睡在床上,给爹买点药,家里盐巴煤油也需要钱,我每月都有30多块的收入,节省点,咋个花不完。姨娘,你不要波敏的,就是对女儿有意见。”

继母脸上笑得开了花,手颤抖着接过洪波敏手里的钱,紧紧捏住那几张票子,说:“波敏,姨娘接,谢谢你了。”

“姨娘,一家人,不要说谢,波敏今后有点积蓄,还会带钱回来。”

洪波敏说罢,又进了爹的房间,跪着给爹磕了个头,柔情地说:“爹,波敏就要走了,今后,女儿还会来看爹。”

爹有气无力地说:“波敏,你们说的话,爹都听得一清二楚,你是爹的好女儿,天快要亮了,你就快走吧。”

洪波敏哭着出了房。

黄氏等人送出门去……

天还没亮,洪波纵和洪波竹陪着洪波敏,往千山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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