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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春之侠(1)

一代名僧志满大师溘然长逝于黄山汤院(祥符寺前身),这是唐永贞元年(公元805)的事了。是年,大师九十一岁。

志满大师幼时孤苦,自幼入寺为僧,四十岁时南游至黄山汤泉结茅,广收弟子,创建黄山汤院。唐永贞元年夏天的一个清晨,他口念“空空空”突然坐化而去,瑞体放香,而后竟然有滚圆舍利子一枚,其大如卵,七彩缤纷。

佛义中有曰舍利子是无量戒、定、慧三香薰馥而成,人由戒方能生定,定中生慧。中医中有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化虚,精血凝和而成的说法……有关舍利子的成因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姑且不论。然而志满大师毕生心血幻变之舍利子,其少为一,其大如珠。这就有别于任何一个仙羽而逝的高僧。

起初,志满大师的舍利子一直贮放于汤院一尊玲珑金塔之内。塔内金光闪烁,异香如兰。到了明朝万历年间,由于那一场神秘的比武,舍利子荡然不存,以后便一直消失得无影无踪。此中因果,凡人不知,曾有过许多臆断和猜测,有一种传说是这样的——二胡云和他的弟子林原在通往黄山汤院的小道上行走着。

他们的脚步不紧不慢。此时的胡云虽已年过花甲,眼力、耳力和反应已是大不如前,但他仍然是当今的无敌剑客。胡云能够在瑟瑟的秋风中分辨出鸟儿振翅的八种声音,他能看见空中老鹰绿色瞳仁里的倒影。这并不是神话。人的心思到了极专注的空灵地步,都可以做到这一点。只不过一般人的心思都掺杂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在胡云四十岁的时候,作为锦衣卫第一高手的他,能机敏地判断飞来的箭矢的速度,并能准确无误地用嘴噙住每一柄向他刺来的宝剑,然后拔出自己的利剑轻轻地在对手咽喉上划上一划,只留下一个小口,渗出一丝针线似的鲜血,便使他的敌人优美地死去。

胡云的剑法无门无派,所以他的敌人也称他无门大师。胡云本是三等剑客,在江湖上毫无名气。当有一天突然面对一只向他飞来的小鸟时,他猛地顿悟了:人的反应是第一的,比如眼皮吧,当一个小石子飞来时,它就会不由自主地合上,这就是神,也是真谛。神永远暗藏在人的身体中,当人的意志对他没有干涉力的时候,他就会显现;而人的意志过强的时候,他便会远远地躲在一边睡大觉,对人们愚蠢的意志和行动不闻不问。怕死往往随之就有本能的反应,有本能时,神就呈现了。因此,一切都依照本能,而不应墨守成规。自从胡云明白这个道理后,他便不囿于学习各家剑法了,而是积极锻炼自己的瞬间反应,此外,一有时间便走向自然,尽量地让自己心平气和起来。在胡云看来,自然中的一切都是一种精神在维系着,自己得更多地让神出现在身边,让神来保护自己。当胡云越来越近地理解这些时,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剑术一下突飞猛进起来。

胡云顿悟后的第一次拔剑就震惊了整个江湖。

那是照例五年一次的华山论剑。胡云是作为黄山剑的第八代弟子来参加的。黄山剑派在当时只是一个很小的门派,此派的风格是重视剑的速度,讲究以快制快,以快胜敌。尽管如此,黄山剑派是鲜为人知的。比起少林、昆仑的如日中天,黄山剑派简直就是隔岸之烛火。当时黄山剑派的掌门人是胡云的师叔,也是低调无语得很。胡云在当时貌不出众,气不压人,就如一枚未磨锋利的钝剑一样。在旁人看来,他跟那些执剑的浪迹剑客一样,只是想着沽名钓誉,没有什么太大本领,何况他尚是个小门派中的小弟子。

华山论剑的情景自然很热闹。那一次同样是得到皇帝恩准的,所以大内高手都倾巢而出了。用意不言而喻。民间和江湖的也来了不少,除了上届剑主骆一奇因不明原因没来之外,天下几乎所有的高手都登场亮相了。

那一天,于华山之巅的庙宇前,正面坐着大内高手李济相、公孙鱼,少林寺主持惠静,武当丘岳峰,昆仑剑许道宝,等等。这些,都是当今举足轻重的角色。太极剑那时尚未出头,其他的门派也都没有就座的资格,包括黄山剑派等等,他们就只好围成一个圈,目睹事件的进展。

广场上热闹紧张。到了点之后,李济相、公孙鱼交换了一下眼神,就拱手向惠静、丘岳峰、许道宝说:我们先来吧。便齐步走向场子,先是说了一通气壮如牛的废话。话音未落,就有人接二连三地向两人挑战了。空气变得紧张,庙宇之前的空地上,每个人都变得热血沸腾。刀光剑影中,不一会儿便有好几个人毙于李济相和公孙鱼的剑下,这些人都是各路英雄中的佼佼者,年少气盛。李济相和公孙鱼的剑老练、古朴,剑身很沉。随心所欲中,有这样的结果,自然令所有人不敢小觑。

其实,李济相这时候的剑法仍然出自少林,而且他并没有练得炉火纯青。公孙鱼之死给他的刺激不小。练“狂想剑”是他后来的事了,这套剑法无人能敌。但“狂想剑”毕竟是扰人心智的,所以他后来癔病发作,胡乱杀人。若不是再后来许无影杀了他,天下又有许多人被无辜杀害,而且江湖上会产生更多难题。这是别话,不提。

比武一直进行到中午,李济相和公孙鱼仍没有找到任何人可以匹敌。这不仅出乎大家的意料,也出乎他们自己的意料。当然,有高手这时候躲在一旁,一直没有轻举妄动。李济相和公孙鱼的身份,让他们有些忌惮。这时候,二人便有点轻狂起来,再三地高叫呼唤着对手。

胡云这时候走了出来。

胡云走路的步态毫无章法,竟然如平常一样,懒懒散散的,连剑也没有拔出,连同剑鞘一起,跌跌撞撞的。胡云走入圈子之后,对李济相和公孙鱼施了一礼。然后就呆呆地站立在他们面前。

李济相和公孙鱼对视了一下,李济相便退后了。公孙鱼拔剑向前,他们看出了这个青年的阴鸷和怪癖,莫名其妙地心猿意马起来。

“你是什么人?”

公孙鱼的话音落过好久,胡云才木然回答:

“黄山派第八代弟子胡云。”

声音瓮声瓮气,围观的人尚未完全听清,忽然就听见那边“啪”的一声,公孙鱼的剑鞘戛然坠地。

公孙鱼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他俯身捡起了剑鞘。紧接着,李济相的宝剑也戛然坠地。这些,都只是一瞬间的工夫。除了几个武学绝顶的大师以外,其余的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当是李济相和公孙鱼剑鞘上的绳子都断了。

但见公孙鱼涨红着脸,拾起地上的剑,疾步上前,立即就对着胡云展开了攻击。剑光中的胡云不紧不慢,身子仿佛一页纸人一样在空中徐徐飘动,剑仍未出鞘,每次公孙鱼的剑尖都要逼近他的肌肤了,但见他飘忽着就避开了。公孙鱼瞄准胡云的头部,屏住呼吸,稍稍向后退了一步,猛地刺去。

一丝鲜血从公孙鱼的喉颈部渗出,像知了尾巴射出的尿液一样,纤细的线,被风一吹袅袅娜娜。但胡云的剑看起来仍未出鞘。公孙鱼却慢慢倒地。

几个武学泰斗心中一凛:“好狠。”脸部无任何表情。

比武自然就是到此为止了。李济相尽管非常伤心,但还是不敢贸然出手。他连对手出剑的姿势都没看清,更不要说窥视他剑法中的破绽了。李济相更伤心的是,他可能永远打败不了这个对手。这更使他对武学的宗旨心灰意冷。

李济相终于抱着公孙鱼的尸体绝望而去。

小字辈的胡云很久才缓过神来。身处其中,他已不知道自己具体做了些什么。等缓过神来之后,他才发现身边的人早已走空了。连黄山派也抛弃了他,并且丢下一句话,说他的剑法不是黄山派的。华山论剑烟消云散。胡云第一次领略到沉入一种生命境界时的快感和孤独。

他从此脱离了黄山剑派,独来独往。

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很多年前的事是那样地虚无缥缈,以至于每一次胡云艰难地回忆起这事,都要丢失很多细节。近来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还有这样一件事,那些过去的事情,就像一个巨大的冰块,一直晾在那里,每天都要被阳光和温度蒸发一些,一直到最后彻底地销声匿迹为止。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一顶空荡荡的帐篷一样,只是有一些风在里面吹,吹来吹去的,仿佛皮囊也变得可有可无,什么也不是自己的了。

当华山之巅所有的人都散尽之后,恍然悟彻的胡云已不知自己将去何方。无路可走的胡云只好选择了练武这样一条不归路。他的全部精力和追求,已转移到功夫上去了,他的目标,就是打败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用自己的剑。他要做一个强者,一个屹立于这个世界上的最强者。

这样的日子注定是孤独而乏味的,在最初的时间里,胡云不得不去跟一些如狼似虎的少年比拼。在最初的日子里,这样的争斗一点也不具有某种艺术性,在胡云看来,那完全是一种体力活,需要的是坚毅、残忍、理智以及麻木。不久,胡云就对这种方式的打斗感到厌恶了。他越来越不喜欢出手了,在他看来,类似的好恶斗狠离剑道越来越远,离自然的精神越来越远,他已懒得以这样的方式,徒耗自己的光阴了。

真正的事实是胡云已十年未拔剑出鞘了。

看起来,这已变成胡云的怪癖了——他的剑甚至锈蚀在剑鞘里,剑鞘与剑柄都积满了绿苔似的斑点。不过胡云从来没有拔剑擦拭。对于胡云来说,剑现在只是一种道具,杀人,哪里用得着剑呢?飞花摘叶,皆可取人性命。剑也就变得不重要了,只是成为一个符号。近十年中,胡云从没有用自己的剑杀过一个人。向他挑战的自然不少,但这些莽撞的挑战者都一一丧命于他的弟子林原的剑下。每次弟子林原与敌人拼杀得如火如荼死去活来时,胡云便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眯着眼睛信然望去,俨然一个帝王在欣赏自己爱妃的华丽舞蹈。这是起初的事了,起初他有时还在林原精疲力竭杀敌之后指出林原的短处和要改正的地方,到后来他简直瞟也不愿意瞟一眼,就像一个伟大的小说家不愿意去读一篇短小浅显的短文一样。这个时候,他就闭起眼睛,充耳不闻林原与对手搏斗时咣咣的兵器撞击声。他回拢起思绪,努力集中于空中的某一个焦点。

胡云真正企图达到一种境界,一种无我的境界。

不是没有意识。有一次当林原死命护住打坐的师傅,跟两个二流高手徒死相争的时候,另外两个高手蹑手蹑脚地走近胡云。正待举起刀,只见白光一闪,一声惨叫,两个高手如虾米一样蜷曲而死。四周又是一片寂静。当林原砍死敌人跑到师傅跟前时,只见胡云头顶上轻冉一缕热气,那把锈蚀的剑仍然吊在师傅的腰带上,没有任何拔出的迹象。

胡云仍然席地打坐,心平气和。对于林原来说,这两个人死得蹊跷。过了几日,当林原趁着胡云的酒兴询问因果时,胡云竟一脸茫然,不知所以。

这就相当地玄了。

林原是八年前跟着胡云的,在此之前,林原是个名副其实头戴方巾、身着长衫、弱不禁风的秀才,饱读经书,也能写得一手好字。但林原性格怯懦,他甚至害怕雷电和小小的昆虫。总而言之,林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头戴方巾、身着长衫、弱不禁风的读书人。

林原认识胡云是一个偶然的机会。

那是在一个酒馆里,林原和胡云正好同座。胡云就像市井之中随处可见的糟老头一样,没有一点锐气和个性,丝毫也不引人注目,只是在腰间吊儿郎当挂着一把锈蚀的剑。林原根本没有注意到这样一个人。胡云同样也不可能多看林原一眼。尽管林原的相貌俊美,但胡云早已不用世俗的眼光去看待任何一个人。在他乜斜着的眼睛里,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是影影绰绰的。

有人仍认出了他并向他挑战。

剑客刘无忌把剑直指他心口。林原只是后来在杀掉他之后,才知道这个名字的。刘无忌虽然不是绝顶高手,但在江湖上已有点名气。他极为自负,甚至刚愎自用。林原后来听说自己杀的是刘无忌时,握住剑的手不由一阵颤抖,剑“当啷”一声跌在地上。

刘无忌把剑指着胡云的时候,胡云仍旁若无人地品着酒,看都懒得看刘无忌一眼。刘无忌气急败坏,这个自负的武生知道胡云从不轻易出手。连对自己,也不例外。刘无忌面红耳赤地看着胡云,气急败坏,不知如何是好。过了很长时间,胡云才淡淡地说:“你执剑的招式不对。”像刘无忌这样心高气盛的青年,最不能容忍的便是别人对他的轻视。

血从胡云的肩胛处流出,殷红的一块,剑已刺入半寸深了,胡云仍从容不迫,淡然说:

“我已好几年剑未出鞘了,为你剑出鞘是不可能的事。要杀你就杀了我。”

胡云是太看不上刘无忌的剑术了。作为练剑到达这一境界的人,他是可以舍弃生命以求剑道完美的。在一旁的林原先是惊讶无比,然后,突然感到自己与这种无畏精神的相通。林原勇气大增,就对刘无忌说:

“我代这位老者来跟你比试一下吧。”

胡云啖了一块肉,这才正眼看了一眼林原。做了个手势,林原走了过去。胡云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俯身在林原耳朵上讲了几句。刘无忌注意到,林原涨红的脸色淡然退下去了,呼吸也变得平稳,林原提步向舍外走去的时候,像是一个征夫回到家里。

林原接过围观者递过来的一支剑,对刘无忌施了一礼,很随便地站在刘无忌面前。互相击了一剑后,刘无忌大吃一惊,林原好像全然不懂剑术。踉踉跄跄的步伐就像是站在颠簸的船头上一样。刘无忌一连几着狠招杀得林原手忙脚乱,但奇怪的是,林原到底还是手忙脚乱地避开了。刘无忌知道林原不是自己的对手,想一下杀了林原接着去找胡云比武,或者逼他出剑。尽管他知道自己可能不是胡云的对手,不过作为一个剑客,他太想见识胡云神秘的剑法了。

刘无忌急火攻心,突然一翻手腕,剑锋直刺对方咽喉,但是,他的剑只是沿着对方的脖颈一滑而过。与此同时,他的咽喉致命处有一股轻风掠过,生命仿佛变成了一缕缥缈虚无的寒意,然后就是彻骨的冰霜。

刘无忌死了。

林原简直呆了,他怎么也弄不懂自己是如何杀了刘无忌的,怔怔地站在那儿,剑尖滴血。人群一阵骚动,好像过了很久很久,林原才飘飘荡荡坠回到现实。

林原扔下宝剑,蹒跚着回到胡云跟前,胡云仍在那里吃肉呷酒,看了看他,并没有说话,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刚刚发生的事情。林原心里仍飘然萦绕着胡云俯首他耳边沙哑的声音:

“你只当是做梦,把自己沉浸在梦中,在梦中,你是不会被人杀死的!”

林原仍然觉得这一切不可思议。此时此刻,他只是隐约听见了胡云如秋叶零落般的自言自语:

“这是个天才,悟性惊人啊!”

于是从那一天起林原就开始跟着无敌剑客胡云了。林原痴迷于这一切本身,他抛弃了多年梦寐以求的仕途和功名,就像随手抛弃一只果核一样。而在此之前,这对于他犹如一个美丽的光环,但他彻底地放弃了。他甚至觉得自己多年来孜孜追求的是多么无足轻重,自己的作为又是多么荒唐和滑稽。他甚至想呕吐掉自己十几年熟读的史书和经典。就像一个酒徒呕吐掉沉积于胸腹的糟粕一样。在胡云言传身教的潜移默化下,林原正慢慢地从一个影子走向了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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