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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夏之缘(4)

自此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王明就在渔梁生活了。他在老屋的大厅里支起大画架,认真地搞着创作,有时候,他也背一个小画夹出外写生。当然,王明也不忘向乡邻们打听一些外面的消息。战争终于爆发了,上海失守,南京失守,大批的中国军队撤到徽州,歙县一带驻满了军队,连渔梁附近,也有一个排左右的部队驻扎。面对时局的进展,王明感觉到自己就像一个小蚂蚁一样,弱小无助。他还是一头扎到自己的绘画天地中去。王明以渔梁古坝为背景,很尽兴地创作了多幅作品。其中一幅以夏子为模特儿的《浣衣图》尤其令他满意:画面上的夏子古装打扮,一个俏丽的侧影,一绺秀发滑下额头,美丽而宁静;远处已淡化,近景是黑色的石头,河水在石头上溅起水花……王明花了一个星期创作了这幅油画。当他依依不舍地将这幅画送至城里一个书画店出卖时,当场赢得了画店老板的啧啧称赞。

虽然世事动荡,但王明还是真的喜欢上这一块相对平静的地方了。夏子同样也是如此,她显然是被幸福充塞着。她每天照例是把房间整理得干干净净。屋子大而旧,也真够她折腾一段时间的。夏子几乎是花了整整半个月才将屋子收拾得有点像样。灰尘几乎是没有了,蛛网也扫尽了。在这一切都收拾停当之后,夏子觉得稍稍地安心了,这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依稀真正有了点主妇的感觉。

起先,王明和夏子对屋里没有电灯颇感不习惯,只凭煤油灯那一点光亮,似乎什么也干不成。好在时间有的是,晚上什么不干也很好。他们就全心全意地在那里制造爱情,享受爱情。至于其他的,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去做。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王明像是一头扎进徽州浩瀚的大海洋里,除了出于生计,拿几张自己信笔画的“图画”在八角牌坊附近的一家书画店出卖之外,其余时间都忙于写生了:棠樾牌坊群,宏村古建筑,齐云山道教圣地,查济古民居……他每天早上去,晚上归,有时甚至几天都不回来,就在当地找一家小旅社或者干脆就在村民家住。每次回家,他都满载而归,携着一大沓厚厚的画稿,狼吞虎咽夏子给他做的好菜好饭,当然还有饿狼般的渴望。王明的到来,是夏子的节日。几乎每次,夏子在纵情地享受王明的爱抚之后,都要流出幸福的眼泪。

王明似乎进入了一种状态。但他仍然为自己一直没有找到一个进入徽州的切入点而困惑不已。他感觉到自己还是处于一种初级阶段,只有印象,领会,没有理解。有一天晚上,在灯下,王明作画,夏子则在一边入神地看,有时候也在一边发呆。王明画好之后,停下笔,转过身对夏子说:“克伦又回上海了。今天在街上,碰到复旦中学迁入的一个人,跟我说的,他还给我了地址。”夏子幽幽地说,克伦即使回来,也怕是自身难保,现在这个乱世,谁还会买画呢。王明说:是啊,但愿他在上海还好,待在租界里,应该没事吧?战争总会过去的,等一切太平了,就会好一些的。夏子温存地笑了笑,没说话。王明感慨地说:我来给克伦写封信,让他也来徽州吧,看看我的新作,看看我们的生活,也在这里避一避。我原先总想画一些标新立异的,出奇制胜的,以引起人们的惊叹。结果我发现自己是从这一堆人群当中跳到另一堆人群当中,只是在重复着一条别人走过而我不熟悉也不可能熟悉的路,我现在是尝试着走自己的路,起码是可以让克伦他们感到大吃一惊的路。

夏子看着王明兴奋地说着话,只觉得有一股湿润充塞心头。她不太听得懂王明的话,只是睁大眼睛在认真地听,心里却隐隐地总像是有点生硬。她警惕地告诫自己,你应当高兴才是,有了王明,有了这个家。这是一个多大程度的巧合呀,大千世界,两个素昧平生的人就这样相识了,又相爱了。尽管原因是那么乱七八糟,但毕竟这当中有一种缘的力量。他们又来到这个同样是素昧平生的地方,生活下来了,住在这个陌生的老房子里。虽然这老房子不免空荡、凄清,但毕竟还是略微地让人感到暖意。

夏子怔怔地看着王明,看得王明也有了感动。王明喃喃地说:我知道你不太懂,你的全部心思就是现实。而我的不一样,除了现实的,还有历史的,将来的;除了实在的,还有虚空的。夏子眼睛眨了一眨,嘴唇微微动了一下,想问什么,但又闭上了,最终还是问了:什么是虚空?

王明怔了一下,他没想到夏子会问这个问题。这真是个不太好解释的问题。他思考了一下,试着解释:虚空就是一些看不到也触不到,但可以让你隐隐约约地感觉得到的东西,比如艺术的美感,一些世界的启迪和暗示……王明噤了声,他不知道怎么来表达这个东西。有些东西似乎是用语言很难表达干净的。王明看着床头案上放着的一束小野菊,黄灿灿的,闪烁着金色的不显眼的光。那肯定是夏子从后山采来的。那花似乎在对他微笑。植物应该是一种智慧的东西,它无需语言来进行愚蠢的沟通,只是彼此心心相印,而且自由自在。假如没有众多的欲望,语言就完全是一种可有可无的东西。

夏子扑哧一笑,娇憨地说:怎么,说不下去了?我知道你也理解不了,其实只有现实才是可以把握的,历史和将来不可能把握得住。比如说你王明,要是我不认识你,我怎么知道有个王明存在呢,还不是跟没有的一样?夏子其实真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的话肯定是无心的,但无意中却使王明感到话语中的另一番意味。真是多心了,王明想,他们刚才的谈话就像是笨拙地在玩一场哲理游戏,游戏的线索又总是岔了气,反而弄得他们有点尴尬的。这时候感到无所适从,不如索性什么都不想,也不说,就做爱。

夜静极了。过度的沉浸使王明在一段时间里失去了自己,也忘却了时代。王明觉得自己摇身一变成了中世纪的员外,一个颇具隐士色彩的员外。这感觉是空灵的,是黝黑一团中的一点星火。星火是忽闪忽闪或隐或现的。就这么点感觉,王明也是不自信的。一切都有一点不真实的感觉。

有一天,他们乘车到黄山去玩。从歙县去黄山的路太窄,路况也差,去一趟黄山,几乎要整整一天。夏子是第一次到黄山,她大惊大乍,兴奋得不得了。那时候从一线天到天都峰的新石阶路刚刚修好没几年,王明他们便顺着鲫鱼背一直爬上了天都峰。在天都峰上,夏子更是兴奋异常。在那里,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仿佛这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尘世中的一切追求和欲望都显得可有可无。天都峰上的风很大,很细腻,也很坚韧,仿佛可以通过毛孔直接地吹入躯干,最后,身体鼓满风,仿佛可以随时飘起来,就在这种钟灵毓秀的美丽上飞。夏子兴奋地闭上眼睛,伸开双手,张开两臂,站在悬崖上像在飞。王明也激动了,走上前去站在夏子边上,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从这儿跳下去该多好。夏子听见了,扑哧一声笑出来,算是回到现实了。王明幽幽地说:不要笑,以后你要是离开我,我会将你从这里推下去,然后我也跳下去;没有你,生活有什么滋味呢?王明半真半假地说。夏子似乎被感动了,揽住王明的腰,把头倚在王明的肩膀上。这所有的举动都有点天地为证的味道。一直到一种深深的凉意弥漫上来,他们才依依不舍地从天都峰下来。

这一天,他们参加了本地书画家组织的一次聚会。聚会是由八角牌坊附近的“一得斋”吴老板一手操办的。王明碍于情面,便带夏子参加了。聚会的地点是一个胡姓画家家中。这姓胡的在黄山脚下很有名气,能画一笔相当不错的山水和仕女图。胡画家为人倨傲,大有黄山画家首领的架势。但在王明看来,那就是孤芳自赏的自傲,可以在历史上找到无数翻版,是走不出小范围小圈子的,属于那种思维不开阔、功力尚深厚而又已成定势的画家之列。他们的绘画主旨还停留在大师们偶尔才拾起的小品阶段,但由于名气大了,远方的外行和半吊子的社会名流承认了,当地人承认了,因而他们慢慢地自我感觉也好起来,以名家自居的气派和架子也出现了。

最起码姓胡的是个既得利益者,他在港澳及海外华人地区有很响的名头,画作也能卖出很好的价格。胡画家自然也成了当地的首富,他的洋房建有四层,少说也有上千平方,像一幢豪华的酒店一样,里面装潢一流,富丽堂皇。

胡画家兴致很高。在吴老板的介绍下,他矜持而有礼貌地跟王明夫妇握了手。但他的表情有点僵硬,不算太自然,让王明感觉到一丝小地方特有的敏感、局促和在意,但都是极其细微的。胡画家留一头长发,穿着一身青缎衣,显然是在极力显示自己的不同寻常和标新立异。但他更像是一位富足的土财主。他的夫人也是,穿金戴银的,但缺乏雍容华贵的气质,更像是很多珠宝挂在她身上,她却怎么看都不像是珠宝的主人。

因是头回相见,胡画家和夫人领着王明和夏子参观了他们的大宅。屋外是个大院子,院子里摆满了珍贵的盆景。一楼是大客厅,地面是红色大理石,四壁挂满了大幅照片,有胡画家分别跟南京一些政坛大人物的合影,还有在香港、日本和东南亚等地举办画展时的照片,照片上的胡画家气宇轩昂,好不倜傥。用不着再自我标榜,实际上这些照片已是在抬高主人的身价。仍似漫不经心地说着话,但主人的精气神一下子又足了不少。二楼是胡画家的两间画室,一大一小。三楼是精品陈列室。除了不少名瓷名砚之外,还有一些徽州古画家如渐江、汪士慎、汪采白、黄宾虹等人的真品。其中黄宾虹的最丰富,竟有九幅之多!王明的眼睛不由得一亮。

胡画家淡淡地说:这些都是宾虹兄送我的,现在都成好货了。宾虹兄如今是如鱼得水啊,毕竟,他是在上海这样的大码头,想当年,他在徽州时,还喊我老师呢!言语之下,很是自得。

会议没有什么中心议题。无非是谈怎样弘扬新安画派的传统之类。再就是谈一些卖画的事。画家们都很爱面子,一幅画有能卖上千元的,上百元的,但尽拣卖上千元的说。因为大多说的是当地土话,王明听不大懂,也懒得听,便在一旁跟夏子嗑着瓜子。

接下来是聚餐了。画家们几乎都能喝酒,喝得地覆天翻。尤其是胡画家,在一片“胡大师”的恭维声中,喝得酩酊大醉,声嘶力竭地唱着京剧。一曲《苏三起解》连唱四五遍,还要找女子为他伴唱。众人便推夏子,夏子也很落落大方地走到台前,嗓音婉转动听,还有点腻人,引得画家们满堂喝彩。算是掀起了一个高潮。

回去的路上,王明总是显得若有所思。夏子问:我看你们笑得很开心,笑什么呢?王明说:那是笑我们男人之间的事。又反问:你们笑什么呢?好像意味深长似的。夏子调皮地一笑:那是我们女人的事。王明也一笑。算是双方幽默了个平手。沉默了一下,夏子说:王明,什么时候你要是像胡画家那样……王明警觉地问:你是说什么?夏子没有意识到王明的敏感,继续说:要是像胡画家那样,有个庄园,整修得很漂亮,朋友们也经常来玩一玩,那该多好啊?王明突然有点激动起来了,大声说:你懂画吗!夏子的眼睛亮了一亮,然后暗下去了,一副受委屈的样子。王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激动,转而放平口气说:实际上就单纯的画画水平而言,我比他好多了。但这家伙画外的功夫太强了。我现在才认识到,这些功夫太重要了,甚至比绘画本身还重要。又像想起什么,他幽幽地说:其实又何止他呢,整个社会不都是这样吗,又有谁是凭百分之百的真功夫呢?机遇、运气、伪装、权力,这都是一个成功者不可缺少的要素。就像一个女人,三分漂亮,七分打扮,那七分打扮其实就是画外的功夫呀!晚上,因为这一个小拌嘴,他们彼此之间似乎都发现了对方的不完美。其实这算什么事呢,但双方都没有情绪再说话。老房子仍是幽幽的静,临到半夜了,下起了小雨,可以听见天井的屋檐不断向下滴水,怪烦心的。到早晨时,又有两只猫在堂屋的角落里叫春,扯得人心里一阵阵紧缩。

克伦回信了。克伦首先向他们表示祝福,称自己无意之中当了一回月下老人,生平也算是做了一回善事,也省得以后见上帝两手空空;说有适当空闲时间定要来看看他们,看看他们桃花源似的生活。不过现在到处兵荒马乱,出门不易,也不安全,只好老老实实地待在租界里。谈及绘画时,克伦真有很独特的判断。他说,徽州和黄山的确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关键是王明要对整个徽州有一个准确的理解,用心去体验,而不是用大脑去思考;当真正用心去体验时,会找到很好的感觉。从素描来看,徽州很实在,应该尽量用减法,把徽州虚化,虚化成一种纯净的东西。克伦说他自己也捕捉不准这种东西,但他相信王明能捕捉得到。如果王明有相当好的作品,他可以为王明操作全力推出一个个人画展,即使是倾家荡产也不足惜。

克伦的信给王明以很大的启发和信心。克伦眼光犀利,仿佛天生就有良好的鉴赏能力和艺术感觉。他那种鉴赏和思路固然带有很大一部分商业性质,但这又有什么呢,钱并不是一种坏东西,只要处理得当,它就能成为给艺术增辉的一种颜料,或者是光晕。王明决心再深入沉浸下去,进一步用心去体验这于他尚不熟悉的灵性。

转眼之间,春天又来了。似乎从立了春之后,夏子就一直闷闷不乐,整天也不说话,连做家务,也变得有气无力无精打采似的。因此王明决定到绩溪胡氏宗祠写生时带上夏子。他们是坐公共汽车赶去的,在路途上换了两次车,还乘了一回独轮车。从绩溪县城到胡氏宗祠去大部分是石板路,夏子就斜倚在独轮车上,让车夫推着。一路颠簸,夏子的脸痛苦地扭曲着,身子随着车子左右折腾,颠得连一句话也说不完整,后来索性就懒得说话了。好不容易到达瀛州那个地方,下了车,好半天夏子才算平稳下来,她感觉到五脏六腑勉强归了位,也开始有思维了。夏子一身的休闲装也被揉得皱巴巴。独轮车夫拿着王明给他的钱,窃笑着溜走了,大约是对他们的狼狈模样幸灾乐祸。

好在空气是绝妙的。这是春天,油菜花开了,满世界一片金黄,不远处则是一片新绿的山。这颜色是可以荡涤人心中的阴影的,夏子不久便变得快乐起来。他们沿着田埂一直走到河滩,河滩上满是奇形怪状的古柳,还有一大片泼了绿似的草地。他们在草地上坐了一会儿,夏子把鞋袜脱了,赤着脚在草地上疯跑一阵,然后坐在水边,把脚放进水里戏水。水很清,也很凉。王明打开画夹,为夏子画了张速写。王明一边画一边想:夏子的轮廓真是无可挑剔,她整个融入这青山绿水,是如此地完美和谐;但他隐隐地觉得有点把握不住夏子,她那看似简单的线条里总有些他并不熟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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