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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卷珠帘(7)

我们交代不起。从女孩家出来,我就绝望了,可妈却开始了疯狂而徒劳的最后努力。妈上火上得脸都肿了,找老亲旧眷借钱,当然大家都艰难,就是能借也是杯水车薪。小弟则不吃不喝躺在家里,万念俱灰的样子让人恨,也让人可怜。我就躲着不看。妈一边安慰儿子,一边执拗地追着逼我,朝我要钱,还让我去我婆家借钱——在最煎熬的那一个月中,我有时也想跟着大哥躲到精神病院去算了。妈有一段成天在我家耗着,我知道耗过交房款的最后期限也就结束了。妈扬言要上吊,我就说我陪你一块死!

当然我和妈都没死,三个月后我们和小弟都习惯了他失去女朋友这件事,小弟删除了生活中接送女友等相关内容,剩下的也就跟这个现实世界没多少关系了。小弟在虚拟世界中辛苦厮杀,我则跟妈忙着收拾东西打扫房子,准备搬家。干活时妈就骂李春这个祸害,要是没有李春,小弟现在已经结婚了。

如果李春没有出现,大哥和我,肯定无法抗拒我们那个了不起的妈,一定会跟着她拆骨扒髓抽筋卖血地帮小弟买下那套房子,就算我们甘愿忍受巨额债务带来的持续漫长的疼痛,微笑着替小弟操办了婚礼——婚礼之后呢?小弟就能从此幸福地生活着直到永远永远?

李春的出现破坏了小弟可能的幸福。可我有时候想,李春的出现也许无意间阻止了一场更为深远波及人数更多的悲剧,如果硬要把账算到李春头上话,那么我们都该感谢李春,大哥,我,妈,甚至包括小弟和小弟的女朋友。

妈有时也骂那女孩,说跟我儿子睡了七八年,看还有谁要!骂着骂着又拐到李春身上,说她是个扫把星,把大哥也弄成了疯子。

大哥一点都不疯。李春住院之后,我也几乎没再见过他发脾气砸东西,酒也喝得少多了。不过我不会跟妈争,能宣泄是好事,她骂,我听,听完笑笑。

妈在我跟前骂李春,因为缺乏共鸣而骂不痛快,好在她有同道之人。这也是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事,妈和李春的小姨,竟然你来我往成了熟人。两个人彼此理解彼此安慰,骂起李春来情投意合。

也是借着妈的骂,我大概知道了李春的一些事情。李春基本是靠小姨供养上完的中专,毕业后也一直没找到很固定的工作,她总惹麻烦,小姨说领她做人流都不止一回,却从来没见过她的任何一个男朋友,后来她精神失常,住院治病,都是小姨负担的。李春成了小姨一个推没法儿推扔没地儿扔的包袱。

至于她和修车小矮个儿的婚姻,小姨说真是他们自己谈的。李春当时出院了,但还在服药,人有些癔症,成天一个人在家属院门口晃。有一天,小姨去小矮个的摊子上修电动车,小矮个儿就说想跟李春谈对象。小姨说行啊,你们自己谈。那小矮个儿能得很,三下五除二把生米做成熟饭,小姨也只能随他们去了。

据小姨说李春结婚该有的都有,婆家下的礼,小姨都给她准备成嫁妆了,陪嫁被子都是小姨亲手套的。李春说小姨卖她是疯话,胡说。那小矮个儿有了李春,也不在市里了,带着媳妇回了城关镇,在公路边开了个修农机具的铺子,家里日子过得还不错。小姨去过,李春生孩子,小姨跑去给孩子“穿索子”,拿红线拴了两百块钱的红包挂在孩子脖子上。可惜长命锁也没锁住那孩子的命,孩子死了,李春在家躺了一个月,脑子又不清楚了,就隔三岔五地跑,钱花完了还知道回去,这次跑的时间最长,因为从小姨家偷到手的钱多。

妈愿意相信李春小姨的话,我却觉得小姨的话是布满裂缝的烂木板子——也许我一贯心理阴暗吧。至于李春的疯,妈也同意李春小姨的看法,多少是有些装的成分,李春就是不要脸没良心,她一疯,人家也就拿她的不要脸没良心没办法了。你说她对得起谁?亲爹亲爹不管,小姨就更不用说了,恩将仇报,拐回来偷你骂你打你……

李春小姨跟我妈说完这些,很客气地讨要被李春拿走的衣裳皮鞋和首饰。

我妈说替她问问。第二次小姨又来的时候,妈就把打点好的东西给她了,不过没有钱。那钱大部分都让李春买了窗帘,而那些做好的窗帘一直在总店搁着。小姨倒也没提钱的事,满口夸妈跟大哥是好人。妈被她夸得一肚子委屈,掉了泪,替大哥抱屈、担心。小姨充分表示了理解和同情,连声说有什么办法呢?儿女的事,老的有什么办法呢?说这话时小姨的立场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不再坚持要把李春还给那矮个儿了。她似乎更乐意把李春这个包袱永久性地卸到我们家。

第三次是妈去找的李春小姨。大哥忽然说要替李春打官司离婚,他上网查过,李春现在的婚姻应该是无效的,那个小矮个儿说不定还涉嫌强奸。妈不愿意大哥花钱打官司,她颠着脚拎了香蕉苹果跑到小姨那儿去想办法,小姨和妈在一起痛骂李春是个祸害,小姨陪着妈落了些眼泪,答应帮忙说服小矮个儿跟李春协议离婚。她倒不是白说说,还真跑了腿,她是拿着李春住院的药费单去的。小姨的方法并没取得立竿见影的效果,那个矮小的男人也许真对李春有感情,也许更在意作为丈夫的尊严,总之他不顾家人的反对,执拗地到医院去结账,并想接妻子出院,据说在医院闹了一场,结果李春还是在医院里住着。按小姨的说法,他们家人都同意劝劝老二,与其把钱花在医院和法院,还不如再找一个。李春小姨倒是很乐观,说,等他迷过来这笔账就行了。

我不知道大哥是不是也在等那男人迷过这笔账,反正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并没有真的去打官司,而是一直跟李春躲在精神病院里。大哥和李春之间有很多事情我都不是很清楚,问他也不说,我只能猜。有些猜也猜不出,比如,那天打电话给维康医院是大哥急中生智,还是早有预谋?

以大哥和李春为桥梁,妈和李春小姨成了熟人,甚至还有了从熟人变成亲戚的迹象。去年腊月底,妈让大哥去给小姨送了年礼。后来,李春小姨又来我家回年礼,还让李春跟大哥大年初二去她家吃饭,大年初二,那是闺女女婿回娘家的日子。不过李春和大哥并没有去,害怕李春男人家过年去闹。妈依旧在我面前骂李春,不过却对大哥说了让李春来我家过年的话。李春的除夕还是在医院过的,大哥陪着她。据说,李春的男人也去了,给李春送去了饺子。世上的事,你永远不知道它会朝哪个方向发展。

同样变得不可把握的还有我的丈夫。他开上大货车之后的收入似乎可以雄辩地证明,当初给他那三千块钱是对的。不过我自己明白我是为了什么才给的钱,反正不是为了这“对”。妈也肯说女婿句好了,虽然后面还要加上句,以前就是不好好干。我没有对我妈说,某天晚上有个喝醉的女人朝我家打电话,叫着我的名字让我滚蛋,说我丈夫是她的男人。

我丈夫当时在家,他给我的解释就一句话,别理她,那是个神经病!

这跟我恐惧的车毁人亡比起来,算不上灾难。

18

至于李春定做的那些窗帘,意外地装在了我的新家里。

我和丈夫在春节过后,拿出积蓄加上公婆援手,按揭买下了一套新房,七楼,更准确地说是六楼的跃层。不知道为什么开发商要拆开了卖,面积不大,还是现房。也是无意间遇到的。本来我是去劳务市场找工作,没合适的,回来路过那家售楼处,进去碰到了这套房。我去看了,虽然加上储藏室要爬八层楼,可那价钱和附带的大露台,让气喘吁吁的我怦然心动。丈夫也觉得像买中了彩票。交了首付,粉了墙壁铺了地板,我们就搬了进去。

公婆终于从潮湿的老平房里搬出来了,这带给我的轻松感不亚于获得新房的喜悦。大哥代表李春把她存在店里的窗帘送给了我,说改改应该能用。师傅来量我的房子,他惊讶地说太神了,像是为这套房子订的,几乎不用怎么改。

我们的房子基本就是个放大一些的阁楼,客厅带窗户的那面墙窄而高,屋顶是尖的,而主卧室天花板是斜坡,带窗的墙比通常的要矮,不知道为什么,李春当时留下了如此奇怪的尺寸。这个巧合带给我和丈夫的震撼很强烈,以至于我们不约而同地对这件怪事采取了缄默的态度——我们对谁都没说。

我的卧室里有了那挂飞花似梦的窗帘,而阁楼似的客厅与那童话剧幕布似的缠丝玫瑰窗帘十分般配——我的家真的如同那天我的头发一样焕然一新。为了这两挂窗帘,我努力地让家里所有角落都保持着清爽洁净,连儿子也被我侍弄得如同这房子一样干净、阳光了起来。

在我没有工作的这一年里,我除了侍弄房子和儿子,就是看电视。不只是看,一边看一边想,大概脑子闲得狠了要无事生非,我常常会被自己的胡思乱想牵着坠到一个奇怪的世界里去。

电视里什么都有,我特别喜欢那些纪实节目,像是把现实世界剪成一片一片的装了进去,让人拿着遥控器随便挑拣,天塌地陷的劫难,旷世难逢的盛典,悠然活了几百岁的大鳖,刚出生就被有毒奶粉害死的婴儿,戴着猫头鹰面具坐着哭诉婚姻不幸的女人……电视画面在讲故事,可我总觉得有些东西是讲不出来的,在那些画面的边界之外,有一个人的目光难以穷尽的复杂世界,镜头拍不到,甚至想象也无法抵达它全部的疆域……我常常在判断时变得无比犹豫,话跟着也少了,只是眼泪却比以前多了,当然是一个人的时候,那把我的身心冲得像夏雨中绿叶一样清新的眼泪,时不时会落一阵。

这是自李春出现后,发生在我身上的最隐秘也最怪异的变化,我当然没对任何人提起过,包括丈夫。

李春也许是那种拥有神秘力量的人。

说这话的是我丈夫。有一天他收车回家,洗了澡出来。我正坐在沙发上摆弄那盒磁带,搬家收拾东西的时候它自己冒了出来。丈夫拉上客厅的窗帘,呆看了半天说,李春也许不是疯,而是那种拥有神秘力量的人。

其实我早就有类似的想法,不只是窗帘,从去年夏天我在店外叫出李春的名字,那神秘的力量就开始悄无声息地起作用了,从我开始,辐射到我们全家——微弱,却异常奇妙。其实李春并没做什么,她只是出现,然后我们就自然而然地开始变化,从内到外变得让自己都惊讶不已。

我当然知道自己是在胡联系,有很多事根本和李春扯不上——我却无法停止对这种无法言喻的神秘力量的想象,我只是想,却不敢说。猛听到丈夫说这话,感觉像被电了一下,但我呱嗒呱嗒抠着磁带盒,没接话头。丈夫也没再说,我们的缄默里有种对神异之事的禁忌。

丈夫点上支烟,坐在我身边,推了推我,说这就是那盒磁带?听听吧。

我说录音机都找不着了,放哪儿听?

这的确是个问题。丈夫笑了笑,抽完烟,打着哈欠起身,说明儿一早出车,先睡了。我应了声,坐着没动。

很多年没用过的小录音机放在哪儿,我很清楚。这盒磁带就是搬家时在录音机里找着的。但我并没再听。我很害怕那些凝固下来的时光和声音借着机器复活之后,会给我带来某种混乱。也许还有别的什么藏在这磁带里,我不敢轻易将它释放出来,我担忧将有更奇怪的事情发生。就让那些声音和时光安于沉默的磁带,就像李春安于精神病院。

李春住院后,我一直没再见过她,也想过去看她,可又有些莫名的逃避,一天推一天地过去了。深秋了,一场雨后,天变得晴冷晴冷的。偏巧大哥重感冒输液,就托我给医院里的李春送过冬衣裳。维康医院是家私立精神病院,在市郊。精神病院不像我想象的那样怪异森严,几乎和平常的医院没什么两样,就是显得冷清些。我一打听才知道,因为大哥和那个矮个儿男人,李春在住院部是名人。她的病房里挂着那挂蓝色珠帘,可她不在病房,在后院。一个护士告诉了我,还给我指了一下大概方向,我绕到住院部大楼后面,看到了略显荒凉的后院。

地上的草都枯了,很浅的发白的黄,楼后面两大棵法国梧桐的叶子被风刮得满地都是,阳光很好,天也是碧蓝的,偶尔还有金黄的落叶拍到我的背上,我走着走着恍惚起来,觉得这里像某个学校的操场,还有篮球架,水泥的乒乓球案子,路边上有常青的大叶女贞,树下有油漆剥落的木头长椅。

那长椅的背上耷拉着李春的长头发。我叫了声李春。李春立刻跳了起来,她穿了身浅棕色的马海毛毛衣,毛烘烘的又大又厚,让她看上去像头熊,她跑过来拉着我的手,脸红扑扑的,表情像去年夏天刚碰到我时一样惊喜,却不说话,只是隔着手套用力捏我的手指。我费劲地挣脱了她的手,问她,你在干吗?晒太阳?

她笑了笑,立刻恢复成刚才的姿势,很舒服地靠着长椅坐着,闭着眼睛,朝向天空。我把带来的一大包衣服放在长椅中间,自己坐到了长椅的另一端,过了几分钟,我扭头发现李春依旧闭着眼睛,朝向天空,不过在微笑,似乎在倾听什么美妙或者有趣的东西。

我坐着,深秋的阳光照在身上很舒服,高高的天空里光线明亮而柔和,我也闭上了眼睛,起初眼皮紧张地抖动了几下,眉头皱起来,似乎在跟那些光线搏斗,后来也许是妥协了,也许是适应了,或者是和解了,慢慢舒展开。我似乎听到了什么,沙沙的,那声息像无数透明而匆忙的脚,急急地在干枯的草上面走着,不知道要去哪里……

原载《人民文学》2013年第9期

点评

古人云:美人卷珠帘。但是在这篇小说中卷珠帘的不是美人而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一个人到中年生活困顿的女售货员偶遇中学同学,在这场不期而至的相遇里,“我”对同学李春的生活充满了好奇与窥视的欲望。因此,“我”在有意无意中向李春的生活靠近,并引领她“闯入”了我们大家庭的生活。李春与大哥一见钟情式的爱情让所有人措手不及,大家庭原本复杂含混的生活因此变得面目全非,凌乱不堪。面对残疾人大哥与精神病患者李春的爱情,我们全家都陷入了焦虑之中,我们充满了敌意并试图拆散他们。而大哥则用他的双拐坚定而机智地呵护了他和李春的爱情。他击退了来势汹汹的李春丈夫和我们全家人的“围追堵截”,如愿以偿地留在了李春身边。尽管大哥最终“胜利”了,但因李春的“闯入”我们全家人的生活都发生了“位移”,小弟的爱情没有了,丈夫终于开上了大货车,而大哥走出他的小世界长时间陪李春待在精神病院。李春这个“闯入者”隐秘地改变了大家的生活状态和生活走向,给我们封闭而简单的生活带来了巨大的冲击。李春的“闯入”像一面镜子清晰地映照出人与人关系的微妙复杂,同时也揭示了生活面容无限的偶然性与可能性。

(崔庆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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