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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瓜子(2)

对于有没有前途,我老爸一点都不介意,可以说,他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我身上。隔壁屋那个来运鳖喝了几杯酒,喜欢当老师,逮到谁就跟谁讲道理,他一讲道理,就拿我老爸来当课文,他把我老爸在宝贝女儿读书问题上的表现当成一种榜样,到处讲。他说,开成鳖这样的人,下辈子投胎做人都要找回他来当老爸,你看,阿蓉在广州读书,从一年级到六年级,一级也没少给过!听起来,好像我读书升级,都是我老爸给的。那个来运鳖在管山,大概连学都没上过,他哪里知道,每一次升学考试,我都吭哧吭哧的像爬山坡一样艰苦哩。

我所读的小学学校,在全广州的小学里,名字都排不上。据说当初是因为名额问题,我没能在石牌村唯一一所民办小学里念书。至于乐运小区旁边那所公立学校,我们这些外来工的子女想进,简直是门都没有。我老爸又死活不愿意我推迟一年上学,他认为,在城里,一寸光阴一寸金,为什么这里人走路都急急忙忙的?就是因为他们知道省时间就是省钱。没办法,我老爸只好下狠心把我放到了另外一个人口比较少的城中村的民办小学。所以,每天上学,我都必须穿过一条又深又暗的地下人行隧道。这条隧道对于我来说,很像一个怪兽的大肚子,只要一走下去,我就感觉到呼呼呼怪兽喘气的声音逼近耳朵。

早上上学,我老爸拜托楼下的梁阿姨带我——梁阿姨每天必要准时穿过隧道,到一家医院给病人当护工。不过,到放学的时候,我就得自己一个走回来了。所以,我老爸和我约好了,每天下午放学后,五点四十分左右,他会穿过隧道这边来接我。

每天,我老爸从下午五点半开始,就离开了乐运小区的东门,一路跑过乐运小区菜市场,跑过石牌村,跑进黄埔隧道,再跑到东边的出口。这一路跑,十分钟左右。基本上,老爸在隧道出口,喘好气,跟几个长年在那里卖盗版碟、挑箩筐卖花以及推自行车做鸡蛋煎饼的老熟人打几个招呼,聊上几句之后,就能接上我了。学校里的老师,知道我的特殊情况,从不对我留堂。事实上,这间民办学校,教的都是外来工子弟,对迟到早退甚至是旷课的学生总是睁只眼闭只眼。

有的时候,老爸会迟到,我就站在隧道口等,直到老爸气喘吁吁地从暗暗的地底下钻出来。

我也经常迟到,我一迟到,老爸就心急,因为那就意味着回乐运小区,他又要以加速度一路狂奔。

记得有一次,我因为贪玩,在学校多待了一会儿,迟到了,我老爸一见我就骂,我硬是不承认自己迟到了十五分钟。我很天真地认为,他又不带手表,怎么会知道时间?谁知道我老爸居然说,我都数了三十九张鸡蛋煎饼了,往天最多数到十张!那个卖鸡蛋煎饼的大爷,一边熟练地摊着他的饼,一边笑着看我们,说,小妹妹,我煎的饼比钟还准时啊,以后别让你爸爸在这里等久啦,整天跑来又跑去,受累啊!

跟老爸一起穿过隧道的时光,以及老爸一把我带出隧道口就拔足狂奔的身影,以及老爸一开始跑动裤兜里那把瓜子就欢快地跳舞的声音,在我的整个小学时代,简直比乘法口诀还熟悉。

几乎整个石牌村的“鳖”们,都认为我老爸开成鳖对他的宝贝女儿紧张得过了头。过了头的意思,主要是因为我老爸为了争取每天下午五点半到六点之间得以准时离开岗位,付出了过于沉重的代价——包括他在三十多岁正当保安大好年华的时机,放弃了守小区正门这个重要的岗位,而宁可到东门做个几乎可以忽略的闲人;包括他曾经有过的一次再婚机会,据说那女人被我老爸一路狂奔的动作吓跑了,她断定我老爸结婚的主要目的就是找一个可以代替他狂奔的人。当然,最沉重的代价莫过于,我老爸成了那个保安队队长孟鳖的小喽啰。

算起来,孟鳖只比我老爸小两岁,可他总是顺嘴叫我老爸老王。这个老王,很有点管家或者仆人的意思,他为孟鳖做的事情可不少。清晨,他要给孟鳖带回刚炸出来的油条,然后,迎着小区的晨光,他还要代替孟鳖在花园里,喊着他那极其不标准的普通话口号,带领着二三十个保安,操正步,做体操。当然,还有其他一些临时要帮孟鳖代劳的杂七杂八的事情。这些都不算什么,让人觉得窝囊的,就是每天中午时分,他要替孟鳖做一件谁都见过但却见不得人的事情——把孟鳖在食堂多打的一个盒饭,拎回石牌村,带给红姑。

石牌村里有一家总是散发着红光的神秘小店,窄窄小小的,店门口既没有类似于“金鑫”这样的店名,也没有“大出血甩卖”这样的横幅,只是乖乖地、心甘情愿地被夹在一家烟酒店和皮鞋店的中间。但是,这家店的生命力却很强,它就一直被夹在那个位置,一夹就夹了很多年。

这是一家成人用品店,老板娘就是红姑。

在我还没够年龄弄清楚小店里卖的那些东西的用途之前,我就已经知道红姑是孟鳖的女人。事实上,来运鳖背地里很是蔑视孟鳖——哼,以为送个盒饭,那女人就是他的了,真是白天做个大头梦,盒饭里睡张钞票还差不多!来运鳖这么说是有根据的,因为他不止一次地看到红姑跟不同的男人在一起。

类似于来运鳖这样的话,我老爸听了不知道有多少遍了,他也接受过老乡们许多次对这类事情的“盘问”,可每次他都装聋作哑,既不接话也不回答。这让老爸那些“鳖”们感到不爽,他们说,开成鳖这个样子,就是个拉皮条的。我老爸听了,既不生气也不还击。不过,他们最终都原谅了我老爸,因为谁都知道,我老爸对孟鳖事事顺从,没别的,仅仅是为了争取下午半个小时去接女儿。

孟鳖不仅有老婆,还有个跟我一般大的儿子,只不过他们没住在一起。他是保安队队长,又仗着表哥的力量,打着工作的旗号,在乐运小区的车库边,得到一间十来平方米的小单间借住。他老婆在龙洞那边一个家政公司当钟点工,儿子也跟着她一起读书、生活。每个星期六,老婆儿子就过来跟他挤单间,一家人团聚,顺便帮他拆拆洗洗的。

老婆不在,孟鳖下班就去找红姑,找得太明目张胆了,就不断被人传出他爱找鸡的话来。有些难伺候的业主向物管处投诉,说小区不能要一个爱找鸡的流氓当保安队队长啊,风气都带坏了。物管处处长是孟鳖的表哥,他警告过孟鳖好多回,要是他再被人发现去找鸡,就要被业主委员会联名撤职,到时候,谁也保不了他。孟鳖心里虽然气恼,但是嘴巴上却不敢顶撞什么。

私下里,孟鳖请表哥喝下几杯酒之后,懊恼地对表哥说:“我哪里是去找鸡哟,红姑又不是鸡!”

“卖那种东西的女人,不是鸡是什么?再说了,不是鸡,你找人家做什么?!”表哥一副见怪不怪的不屑。

喝多了几杯的孟鳖,眼睛红红的,直朝表哥摆手:“红姑不是鸡,她顶多算是我的情人,或者说二奶!”

表哥一听,抡起一个巴掌,甩到孟鳖的后脑勺:“你妈个头,你又不是老板!”

此后,孟鳖跟红姑的关系就开始隐秘了下来,越隐秘,我老爸要做的事就越多,也就越让老乡们不爽。好在,我老爸是一个脾气很好的“鳖”,那些人再怎么不爽,最多就在自己嘴巴里塞把花生米,咂摸咂摸就过了。

嗑瓜子的爱好,除了给我老爸留下一个“擞瓜子”的癖好之外,同样也给我带来了一个不良习惯。坐在座位上,一节课还没上到一半,我就因为嘴巴过长的孤单和安静,导致丧失了听课的耐心。我开始屁股如坐针毡,嘴巴行动起来。我会去骚扰隔壁的同学,撩拨他们说话,屡屡受到老师的警告之后,就只好自己玩自己的嘴巴——经常口里小声地念念有词,或者用上下嘴唇相互做游戏,动来动去,片刻不肯安宁。老师三番五次地对我用了各种惩罚,各种教育,都没有办法吓怕我这个不良习惯。最后,班主任给我下了个诊断,她对我老爸说,你这个女儿,有多动症,最好带去医院治疗。我老爸一听,就笑了。他对我们老师说,我这个女儿,平时最不好动,理都懒得理人的,邻居和老乡们都认为她是块木头,她还会犯多动的病?班主任觉得跟我老爸这样没文化的人基本上说不清楚,就放弃了。她放弃我老爸的同时,也把我放弃了。她把我单独放在一个“孤岛位”上。

“孤岛位”是一个特殊的位置,在教室的后边,所有桌子横竖都对齐之后,离开这些桌子方阵的一米多远,独独单列出了这么一张桌子。这样一来,我的前方即使有着人山人海,都似乎与我无关了。

这个离开同学们一米多远的“孤岛位”,不仅让我和班级里的同学都隔断了,而且还使我出了名。我们学校有个最喜欢跟女同学开玩笑、互相追逐打玩的男体育老师,每次见了我,都用很特异的眼光看看我。有一次,我路过学校教工娱乐室的窗口,那个体育老师正在跟几个其他班级的女老师打乒乓,他们说说笑笑,声音很大,被我听到了。原来他们正在议论我。那个体育老师说,像王蓉这样的女孩子,我见多了,从小嘴巴就飞七飞八的,长大以后,下面的嘴巴肯定也一样飞七飞八的。他这么一说,其他那些女老师就一边笑,一边用手去打他。嘴巴还分上下?我觉得很纳闷。虽然不理解,但是我知道老师们肯定是在拿我当笑料,我难过得要命。回到家,我动不动朝老爸发脾气。我老爸就把我带到石牌村那条很热闹的女人街,让我自己挑了一件十五块的小花吊带背心。我已经六年级了,虽然个子不算高,但是,我穿上吊带背心,看上去,跟街上那些同样穿着吊带背心、化着妆的大姐姐们,相差也不算太远了,只是,我那两条裸露出来的手臂,实在是太细了一点。我穿着新买的吊带背心,对着镜子,将手臂曲起,对镜子挥了挥拳,心里暗暗鼓励自己:王蓉,加油哦,很快你就比她们更漂亮了!漂亮起来就不会被人笑话啦!这样一加油,我对自己的未来立刻充满了信心。

我老爸早就明白,买东西是使我高兴的一个绝招。我敢打赌,要是我老爸能挣大钱,他一定会带我到大商场给我买很贵的衣服,也会天天带我到心爱的麦当劳。可惜我老爸是个保安,他永远只能给我买比正版货少一个字母的东西。唉!不过我并不对我老爸抱怨,只要一想到管山那些破破烂烂的小孩子们,我就觉得我老爸还不错,是他把我带到广州来,并且他也跟我一样,再也没想到要回管山。

等等吧,长大了肯定有钱!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是孟小军,那个孟鳖的儿子说的。他一边说,一边嚼着口香糖。这个跟我同岁的家伙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现在没钱仅仅是因为他还小的缘故。

周末,孟小军会跟他老妈从龙洞那边过来乐运小区。他老妈来给孟鳖搞卫生,他就过来“提款”——他每周可以到他老爸这里领二十块零花钱。一领到钱,他就跑到石牌村,有时候找我玩,有时候就到网吧。在一天之内,无论身在何处,消失了的孟小军必然会有两个时间又出现在家里——午饭和晚饭时间,准时准点,一次也不误,一旦吃好了,就又立即跑出去玩了。他老爸气愤地敲他的脑袋,说他,就懂得回来吃饭,什么事情也不帮忙做,给那么多钱给你,你不在外边吃饭做什么?孟小军看着他老爸说,钱是零花钱,又不是吃饭钱!把他老爸气得够呛。偶尔一两次,他老爸老妈实在不想做饭,就让孟小军在外边帮买盒饭回来,孟小军想都不用想,就说:“买盒饭没问题,要附加百分之十的外卖费!”他老爸事后到处自豪地跟人说,这个卵崽,以后肯定能做大事!言下之意就是,以后肯定有钱!

孟小军学习不是很好也不是很坏,不过由于他无时无刻不在嚼口香糖的样子,总给人小痞的印象。其实,他长得比孟鳖好看多了。他有两只大大的眼睛,眼睫毛又长又翻,额头前斜斜撇向右并且懂得拐弯的刘海总是长长的,几乎将眼睛都遮盖住了。孟小军这种发型叫“非主流”。在我们学校男生里边,几乎人人留这样的发型。就像我们女生,长头发尽管千篇一律被学校要求扎起来,但是,整齐的刘海两边,一定各有一小缕头发飘荡在耳朵跟前,有了这两缕头发,才能算是“非主流”。

发型是我们在同学当中相互认证的一个标志。两个梳着“非主流”发型的人碰到了,无论认识不认识,他们最起码都是一国的。

我和孟小军也是一国的。

孟小军比我钱多,所以,每次他到石牌村来找我玩,都是他请客。吃一元一串的麻辣烫,吃一元半一串的烤鱿鱼,喝两元一杯的珍珠奶茶。有的时候,他还带我到网吧,上网玩游戏。由于他长得比较高,小学六年级看上去就像个中学生一样,再加上一边嚼口香糖,一边玩弄着老爸给他买的那只二手索爱音乐手机时,看起来显得很有派头,也会使网吧管理员忽略了他的年纪,让他带着我到里边玩个够。

将零花钱都花光之后,我们就会在石牌村东逛西逛。有一次,逛到红姑那家成人用品商店旁边,我忽然一阵冲动,问孟小军:

“你敢不敢进去?”

“为什么不敢?里面又没有鬼!”

“哪你敢不敢进去,对那个柜台里的女人喊一句话?”

“什么话?”

“你——是——鸡!”

“那有什么难!”

说完,孟小军从口袋里掏出最后一片口香糖,放进嘴里,迅速地嚼了几下,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小店的门。

由于小店又窄又深,而且里边只装了些暗暗的红灯,所以,孟小军一迈进店门没几步,我在外边就几乎看不见他了。仿佛他懂得玩穿越,进了这个门,就穿越到了秦朝或者是外星球去了。

没过一会儿,我果然听到孟小军在暗处大声地喊出了一句话:

“你——是——鸡!”

然后,我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很快,孟小军从暗到明紧接着出现在我身前,抓起我的手,拼命地向前跑。

我一边跑一边觉得兴奋和紧张。跑了几步,就听到后边传来一个女人凶狠的声音——

“我要是鸡,你老爸就是龟公!去你妈的死龟公蛋!”

我们以为她要追出来,跑得跟不要命似的。一直到确认安全了,我们才敢停下来。

“这个死八婆,好凶啊,我只不过喊了一句,她就追出来骂!那么大声,满街都听到了!”孟小军气喘吁吁地说。

此刻,我的心里爽透了,有一种报了仇解了恨的舒畅。

“嘻嘻,可能今天她大姨妈来了!”也许是心情太轻松了,说出这样的话,我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害羞。要知道,六年级的时候,我还没见过“大姨妈”呢。

没想到,这件让我报仇般快乐的事情却使孟小军遭了殃。他被他老爸狠狠地打了一顿,最后他还供出了是我教他喊那些脏话的。

“我靠,那个死八婆,居然添油加醋,我只喊了一句,她竟然向我老爸告状,说我骂了她好多脏话。”过后孟小军愤愤不平地对我说。

可怜我老爸,被孟鳖叫到了他房间,目的不是告我的状。他认定我之所以会对红姑说那些下流话,是我老爸教的。他威胁我老爸,要是再听到有下次,我老爸享受的一切优越待遇全都取消,别说每天五点半离开半小时,就算是半分钟也不给!

实际上,到目前为止,孟鳖给我老爸的“一切优越待遇”也就是那半小时而已。不过,恰恰是这半小时,让我老爸在孟鳖面前完全失去了个性,他即使被孟鳖骂得很惭愧,很没面子,但也不过就只是扯着勉强的笑容,朝孟鳖道道歉,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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