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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增田抬起头来看着木木的眼睛。他知道木木想听他一句话。

他说,木木,二姨走了,是伤透了心走的。在你们最困难的时候我不在你们的身边,作为一个男人,没有保护好自己的亲人,我一直很惭愧。对你和果果我真的是一样亲,只是对你更心疼一些,因为你那么像二姨,太善良了,我不得不疼你。

木木抓住增田的手说,哥,我不想离开你。

增田说,哥也不想离开你,可我们是兄妹,我们都上过学,近亲是不能结合的。

增田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嘴里净是新名词。在义和隆祖祖辈辈都说成亲,可增田说结合。结合多好听呀,结在一起挽在一起合在一起揉在一起。可是木木的眼泪流出来了,她哽咽着说,哥哥,我不指望跟你结合,我就是想天天看到你。你让我天天看到你行吗?

增田把木木揽进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听到茅草房里有咳嗽的声音。兄妹俩赶紧站起来,他们看到他们的爹杨板凳从茅草房里出来了。他嘿嘿地干笑着说,早闻见炖鱼的香味儿了,快拿出来哇。

兄妹俩这才反应过来,木木赶紧整理了自己的头发,忙不迭地把饭摆在地堰上,说,二爹,是大姨让我趁热给你送饭的,大姨说了,你要是还不回家,就让我们天天儿给你送饭。

板凳知道这孩子心眼儿好,替香夫人说好哩。他呵呵地笑着说,哎呀,我要有木木这么个闺女,我进了棺材也咧着嘴笑咧。这老天爷不公呀,给麻钱两个,我一个都没有。

木木说,二爹得了便宜还卖乖,那老天爷咋给了你两个哥哥,我们家一个都没有。

板凳摇着头说,看见你我就想起你娘,多好的一个女人没了。

还是增田会说话,他说,什么你家我家,全义和隆都知道我们是一家。吃饭吧。

增田和爹开始埋头大吃。

两个男人吃完了抹了嘴巴,木木到渠上去洗碗。增田这几年不在家,已长成了大后生,父子俩变得生疏了。面对面坐着,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板凳的眼睛落在不远处木木的身上。他说,儿子,现在世道好了,你的福气可攥在你的手心哩。你要心明眼亮咧。不要像爹,你看我活得像个人还是像个鬼么。

增田没想到爹的心这么重。他说,爹,全义和隆的人都知道你娶了大后套最好的女人,你咋还不知足呢?

板凳苦笑着说,娃,你还生着哩。我看那棵沙枣树,上面那么多的果子,别人说哪个好不顶用,吃到自己嘴里哪个甜哪个涩才是真的。

增田说,你这么说对娘不公平,娘多么不容易,她把家里的这点地这点粮算来算去,她前面抱着麦子后面背着跑跑去侍候老额吉,二姨走了,那一大家子也要她照顾——

板凳摆摆手说,你娘的好当然不用你给我说,可是你爹跟你娘好不好你知道吗?就是两个好人搭在一起就能过好日子吗?娃,你嫩哩,你要是个灵醒娃,你就思谋思谋爹今儿给你说的话,你也是个大后生咧。

这时木木拔了几个萝卜在渠里洗了滴着水过来了,她给板凳和增田一人剥了一个,看着他们吃,抿着嘴笑。板凳说,天不早了,快领妹妹回去吧。

木木忙说,二爹也跟我们一起回去吧,增田哥的自行车可以前面带一个后面捎一个,半顿饭的工夫就到家了。

板凳向他们摆摆手,意思是让他们走。他弯腰拾起一把镢头,走了。

增田勾了勾木木的手,小声说,爹跟娘怄气哩,咱们劝不顶用。他们推了自行车往回走。两个人莫名其妙地沉重起来。

上了义和渠畔,木木突然站住了,她说,我听见有人哭哩。

增田支棱着耳朵听,什么也听不见。他说,木木,你是心里记挂着爹哩。爹这个人就是爱地,他跟地待在一起心里最舒坦,那就让他舒坦着。你别看他住在茅草房里苦一点,可他心比住在家里的炕头上舒展。等他和娘把过去的事情都淡忘了,他们就会走到一起的。

木木说,要是永远忘不了呢?

增田说,那就永远这样。爹开爹的地,娘绣娘的花。也好。

快到村头,木木说,增田哥,我渴了。

增田说,那哥带着你走吧,回家喝水。

木木说,不。

增田知道木木想多跟他待一阵,她是磨蹭工夫哩。增田看到前面有一片玉茭地,说,走,到玉茭地歇歇脚。

增田挑了一根嫩一点的玉茭秆,撅了一截,咬了一口嚼了嚼,递给木木,说,快吃吧,又水又甜。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义和隆那边锣声大作,那声音就像日本人进了五原县那天一样,急促的破锣伴着慌乱的脚步,老人和孩子的哭声马蜂一般响起。

木木抓住增田的胳膊说,哥,日本人又来了。

增田说,不可能是日本人,义和隆出事了。

木木说,出啥事了?

增田说,可能要打仗了,抓兵了。

日本人不是投降了吗,还打什么仗呀?

共产党和国民党要打仗了。

会不会抓你呀,快躲一躲吧。

躲不过的,我是一个男人,男人就是要打仗的。

木木扑进增田怀里,说,我不让你离开我,我死也不让你走。

这时一群人朝着义和渠畔跑过来,扬起了半天的尘土,不时还有枪声响起。

增田拍着木木的后背说,木木,我得走了,我是一个男人,是国民训练兵,我不能让别人抓我走,我得自己走。木木,你是一个大姑娘了,家里的事情你要操心,听见了吗?

木木知道,她留不住增田,她喜欢增田的就是他身上这股子劲儿。可是打仗就要死人,她可能再也见不着她的增田哥了。

她抬起脸来,流着眼泪说,哥,你亲亲我吧。你亲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了。

增田抬起手来摸着木木的脸哽咽着说,我是个男人,我不能保护你们。木木,你一定要坚强,等着哥回来。

3

果果都听到增田的自行车铃声了,可是一直没有等到增田进门,木木也没有折回来。她知道增田和木木一起走了。她为自己的自作聪明感到羞恼。

老额吉吃饱了就睡,那呼噜扇得像火急时的风匣,让果果心烦难捺,她想不通人咋能这么久地活着,全义和隆的人都不知道她到底活了多少岁。铁锤和他的媳妇强三改更像两头腊月的猪,赶着工夫哼哼呢。果果像热锅上的蚂蚁,转来转去,心里浇了油地疼。有两次都咬了牙下了决心要出去找增田,她要问问他,果果哪里没有木木好。可是走到门口她泄劲了,王八看绿豆,那是眼里的活气,嘴上是说不清的。况且,那样急赤白脸的,好像她跟妹妹抢,这不是找着现眼么。

果果哭了。没有娘的闺女跟谁说体己话呢。

麻钱又要上渠口了,他迷上了发电,自从他听增田说的电动水闸后,他就琢磨着用黄河水发电。他拾掇手上的家什,嘱咐着千篇一律的那些话。后来他看到果果红着眼睛,才木讷地说,果果,咋啦?

果果抹着眼泪说,我想娘了。

麻钱知道闺女大了,有些话跟爹没法说。他说,有事去跟大姨说。

果果说,大姨是娘吗?

麻钱说,你娘不在了,大姨就是娘。

果果说,这话可是你说的。以后你要是给我找后娘,除非是大姨,别的我不要。

可是麻钱听了果果的话一下子就生气了。他说,谁说我要给你找后娘,这是你当闺女的说的话吗?

果果从来没见爹发脾气,吓呆了。高仓慌慌张张地进了门,直奔老额吉。他把老额吉从炕上扶起来,附在她耳朵上大声说,老额吉,快醒醒,从陕坝传来消息,要抓壮丁了,七期国民兵都要上前线,快让铁锤出去躲一躲吧。

老额吉一听乱了手脚。一着急她就要撒尿,要拉屎,最后把铁锤拉在怀里哭,她拍着炕皮说,什么世道啊,心要疼烂了。她让高仓背着她下银库,可是库里哪还有银子,银子早变成了孟家渠。麻钱把柜上所有的钱装进褡裢里,对铁锤说,如果说打日本人,每一个中国男人都应该上战场。现在看来傅作义招兵是要打内战了,中国人打中国人的事情我们不干,你还是出去躲一躲,家里有我和高仓呢。出了门一直往西走,东边是脱不了身的。草花把铁锤从老额吉的怀里拽出来,老额吉的胳膊还伸得老长,她说,让看家的狗跟上铁锤吧,好做个伴儿,有机会就往家捎信儿,打听到没事儿了就赶紧往家走啊。

果果一听七期国民训练兵都要上战场,她马上想到增田。她撒开腿往杨柜跑,苗柜在义和桥北,杨柜在义和渠南,相隔五里路,果果跑得肚子里的肠子都翻了个儿。她扑进杨柜的门,就大口地呕吐。

听到国民兵要入伍,香夫人也慌了神。她吩咐奶妈看好两个孩子,她要到训练营去。出门前,她还是重新挽了发髻,在手上抹了海蚌油。

果果看到香夫人那么镇定,她立刻调整了情绪。要想当香夫人的儿媳妇,就要像香夫人一样有定力。

一出大门,香夫人就看见义和隆乱了营,一些荷枪实弹的兵在抓人,老婆孩子们哭喊作一团。香夫人看见木木摇摇晃晃向她们走过来,香夫人想起来木木是给增田送饭的,不知道她见着增田没有。香夫人迎上去,木木就跌在她的双臂里。

香夫人说,木木,你见到增田了吗?

木木木讷地说,增田走了。

香夫人说,木木,你打起精神来,增田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们去看他。

木木说,咱们进家吧,增田天黑了就向东开拔。他让我们等他回来。

香夫人说,我们不能让他走,你看这个院子里没有一个男人。我们可以捐银子捐地,让他们放过增田。

木木说,没有用的,增田是个男人,打仗是他的本分。我们回家吧,我们不要哭,增田让我们等他回来。

娘三个互相搀扶着回到苗柜。麦子看见娘回来了,扑过来抱娘的腿。香夫人突然抬起腿把麦子甩出三步远,麦子栽了一个跟头,她爬起来,鼻子流着血,她惊恐地看着香夫人,把一只小手伸向香夫人,用耗子一样的声音叫了一声娘。香夫人扑上去抱起麦子,搂进怀里,突然大放悲声。那声音像一把锯子,钝疼。

果果为自己的自作聪明懊悔着,如果她去给增田送饭,增田对木木说的话就变成了对果果说的话,增田最后道别的是她而不是木木。她不能就这样让增田走了,她不甘心。等香夫人平静一点时,天快黑了,她作出了一个决定。

娘三个简单收拾了一下,提了包袱出了义和隆一直向东走。大概走出十里路,娘三个在大路边上靠着一垛麦秸坐下来歇缓。天边泛出鱼肚白的时候,香夫人把耳朵贴在地皮上,她听到人马移动的脚步。一队人马走过来了,她们看到了增田走在前面,后面是曾格林沁。香夫人的心忽悠了一下。

果果喊道,增田哥。

同时曾格林沁看到了路边上的三个女人。一个是木头房子里的那个女人,除了心,和他心爱的女人一模一样。另外的两个闺女可能就是“海纳花”的两个女儿。

曾格林沁喊道,一班长,出列。增田走出队列。

曾格林沁说,半个时辰后赶上队伍。

增田双腿一并敬了个军礼说,是,连长。

增田一身军装向着香夫人跑过来。香夫人把眼眶里的泪水憋回去,她不能让曾格林沁看到她像义和隆的女人们那样哭天抹泪的。她扳着增田的肩膀说,你是个男人,打仗是你们男人的本分。可你也是个儿子,孝顺爹娘给爹娘养老,也是儿子的本分。记住娘的话,儿子活着娘才能活着。

增田说,我给娘保证,活着回来。娘多保重。

果果上来拽着增田的胳膊说,哥,他们都走远了,你跑吧,我跟着你。

增田说,曾连长信任我,我不能那样做。

木木站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不说话。

增田走过去拉起木木的手又拉起果果的手,把两只手放进娘的手里说,你们都是大闺女了,照顾好爹娘和老额吉,哥把他们都交给你俩了。

香夫人看到一队人马已经走远了,就说,增田你放心吧,快去赶队伍吧。我们向西走,你向东走,谁也不要回头看,谁也不许哭,走。

香夫人拉起两个闺女的手往义和隆走。她的两只手像两只钳子,让两个闺女的眼泪不敢流出来。在后套,送人出远门是不能流泪的,流泪是不吉利的。

她们走得是那么急,几乎是小跑着,像是去赶一个红火的庙会。大约走了一里地,香夫人突然停下,转过身来,她看着增田刚刚走过的那条路。像眼泪可以预测吉凶那样,道路总是能改变远方。她预感到增田这一去凶多吉少。她明白增田参加的队伍和丰田的不一样,丰田的队伍是丰田这样的人搭着性命自觉自愿组织起来的,他们心里装的是穷人,而穷人在这个世界上像草那么多。而增田的队伍是被迫抓起来的,强按倒的牛能犁地吗?她后悔了,她在增田走过的路上跑起来,她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喊着增田的名字,喊着曾格林沁的名字。她后悔了,她可以跟曾格林沁求个情,曾格林沁会放了增田,曾格林沁会担待这个事情的。香夫人终于跑不动了,她跪在一窝黄土里,双臂伸向了天空——

香夫人坐在炕沿上,果果给香夫人脱鞋。增田走后香夫人一病不起。

香夫人伸出手来摸着果果的头发说,果,大姨把你拖累了。

没想到果果突然跪下来说,大姨,我以后叫你娘了,我是增田哥的人了。

香夫人惊了,她说,你说什么?

这时香夫人听到木木的脚步声,她赶紧扶起果果说,回头再说。

木木端了洗脚水进来,果果就出去了。

香夫人见木木瘦多了,小脸窄下去,眼圈乌黑。她心里想着刚才果果说的话,心不在焉的。她说,木,我觉得身子轻快多了,你和果果别侍候我了,回家去照顾你爹和老额吉。可怜你爹,挖渠的人都打仗去了,只有他一个人像蚂蚁啃骨头。这男人一到后套,咋就那么拧呢。

让香夫人更没想到的是,木木也跪下了,她说,大姨,以后我就侍候您了,我是增田哥的人了。

香夫人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定了一下神,她以为把果果和木木认错了。她抬起木木的下巴,确实是木木。她还是有点不相信,她问木木,刚才给我脱鞋的是你吗?木木说,不是,是果果。

增田离家后,香夫人确实非常想念。增田是香夫人最喜欢的儿子,香夫人让他出去学习水利,她把改变后套水利方式的希望寄托在增田身上。抗日战争胜利后,她让增田回来,满心欢喜地以为,增田可以和麻钱一起前赴后继,土洋结合,干一番河套历史上的大事业。可是增田在一夜之间又离开了她。她想念增田,同时果果和木木也想念增田,这让她心里又踏实又为难。她不相信增田对两个妹妹都有承诺,可两个闺女的心都在增田身上,这可怎么是好啊。

果果单独在的时候,她说,果果,你和木木叫我娘,我答应,你们就是我的两个闺女。可你说是增田的人了,娘不懂。

果果拿下发辫上的凤凰绒花,说,娘,这是增田哥给我的,他说我和娘性情一样,他就想娶娘这样的女人做媳妇。

这话说得让香夫人很受用。可她心里还是犯嘀咕。木木单独在的时候,她又去问木木。可是木木垂着眼睛不说话。问急了就掉眼泪。

香夫人就想弄清楚儿子增田到底给哪个有了承诺。渐渐地香夫人看出了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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