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只当爱尔兰曲子是消闲的,《豪情爱尔兰》1、2都是作为伴奏音乐,活动腿脚,做事或其他休闲时。而从无认真品味过,一支一支仔细地、慢慢地、逐一地聆听,听懂它的意味。
有些和人名、地名相关的,一定是有一段故事。而《凶宅》,我却听出了与《聊斋》和《倩女幽魂》相仿的蕴意。虽然,我不大喜欢《聊斋》,那是落魄书生爱读,聊以自慰自遣的;《倩女幽魂》,大约也是从前在哪里略微看过片段,主题曲特别动听,王祖贤也是我喜欢的美女类型(但愿我没再次张冠李戴)。
欧洲的古堡里,发生的神秘凄美故事很多,大约和《聊斋》中国书生寄宿村居或老屋里时,艳遇惊魂的情形一样。
我是个对音乐不大有悟性的人,觉得美、动听才会反复欣赏,听到灵魂为之战栗的,也会泪流满面。但我无法做到像原野那样纯正的蒙古人,可以将音乐的细节和即时感悟,以文字细致入微表述出来。
我是一个理工类家庭教育熏陶出来的,兴趣广杂的,对任何爱好不够执迷的人,因此,当我因为音响激光头更换不到一年再次损坏,暂时不准备再买音响,在电脑里储存我喜欢的精选曲目,而将爱尔兰两碟每支曲子仔细听了一遍,选出最为喜爱的时,我竟然听出了一些此前从未注意过的深涵。原先我以为爱尔兰曲子都是欢快的,甚至简单幼稚地以为都是踢踏舞。
但是《库楚兰的血》,我听见了无以名状的悲哀。
《凶宅》里发生过一段悲剧恋情,一个美丽的鬼魂恋恋不舍这座老宅。
《普雷斯的风情》展现一览无余的旷野和山地,似也浸透曾经战乱、残杀的鲜血。
而在《大河之舞》里,何尝见过年轻的爱尔兰男孩女孩脸上的神情有一丝哀婉、凄凉、忧伤,只看到奔放、快乐、刚健、活泼、明朗的族群。
就像很多深陷囹圄多年、十数年、数十年的男人,你根本看不出任何囚犯生活的痕迹;很多长期饱受生活摧残折磨的妇女,你也看不出常人难以忍受的磨难在脸上留下印记。
爱尔兰或许就是这样一个顽强刚毅的民族。越是饱经患难,越是悲剧千古,越是以快乐奔放的节奏和悠扬舒展的曲调,向自然和世人展现永不屈服、永不畏惧、永不退缩的精神。
也许这是若干年来,完全是无意识地,喜爱爱尔兰风情曲子的原因。尽管未必知道是否真的是原汁原味爱尔兰曲子,曲名是什么,理解的是否正确,却是一听就喜欢,听了仍想再听,心中反复回味。
音乐,和绘画、文学作品一样,永远在创作者和欣赏者之间,存在一种跨越时空的缘分。
2010.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