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阴冷的眼神
“我？”
雾煞煞的萧桥不明所以地搔了搔头，嗯？啊？
“哇――”
萧桥立刻护住重要部位冲进浴室，还顺手抄起地上的衣服。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白曼筠不停沿着房间打圈圈，昨晚，昨晚她们一班人在夜店狂欢喝酒，然后，然后她就醉得不省人事，那么，那么她是怎么在萧桥的房间？后来，后来她有和萧桥做了什么吗？
衣服，还是昨晚的衣服，为了方便和能在后台争取时间为萧桥整理形象，她特意穿了T恤牛仔裤。衣裤还紧束在身上，也没感到什么不适，自我检查一遍，好象自己还好好的，并没有丢失什么东东。那昨晚，应该没发生什么才对。
“呃，曼筠，刚才让你见笑了，我一向有裸睡的习惯。”
哇噻，劲爆新闻，裸睡！明星不为人知的一面！
“你怎么进来的？天没亮就跑来，有重要事？”
“我怎知道怎么进来的，一睡醒就在这了，我还想问你呢。”害人家免费欣赏了一把活色生香的香艳人体艺术，白曼筠赚到地小声嘀咕。
“昨晚我记得你喝醉了，我也醉了，好象是Lida开车送我们回来，Lida也喝醉了，然后，然后――我不记得了。”
“啊？”
“昨晚我们有没有？”萧桥坏坏地盯着白曼筠。
“有什么？什么也没有！”
白曼筠急忙遁逃。逃，我逃，我用力逃，咦，我的脚怎么在原地踏步？
坏蛋，抓着我干嘛？发现萧桥抓住了自己的衣服，白曼筠赏了他一个大白眼。
萧桥手一收回，娇小的白曼筠便落入魔爪，被萧桥圈在怀里动弹不得。空气中，一下子飘满了暧昧气息。
“曼筠。”
充满深情的呼唤。好――臭！
“呕，受不了啦，酒味太浓太臭了，你漱口了吗？”
白曼筠死命反抗，挣脱钳制。啊，空气，新鲜的空气喇。
呃？
萧桥把自己营造成风流倜傥、痴心情长、保证女孩子一看就会着迷的感性样子，希望能迷住白曼筠，谁知却漏了最最重要的一点，刷牙漱口！萧桥额上现出三条黑线。
“萧桥，你起来啦。”
Lida打开房门，却愣住了？怀疑的眼光怪怪地打量着白曼筠。
“咦，曼筠，你也在这？你这么早起来了，难怪我起床时就没看到你。”
“昨晚你送我来这？”
“对呀，昨晚你喝醉睡着了，叫也叫不醒，我就自作主张连你也一起载了回来。没想到你这么重，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弄进我的房间。”
“呃？Lida姐，昨晚我跟你一起睡。”
“当然咯，急急忙忙的，那里有时间安排客房。”
原来这样，难道她昨晚梦游了，硬跑到萧桥的床上睡。
“你还没回答我，怎么会在萧桥房间。”
“这个嘛――嘿嘿，嘻嘻，不就是——就是来问萧桥，要不要吃早餐。”
咚――白曼筠分明听到有人撞到头的声音……
“小辣椒，听说你天天收到玫瑰花呀？”
凌晨五点，远在美国陪曾梓泽参赛的林婉娴便打了通越洋电话过来，由于时差，白曼筠还在床上梦周公。
“恩。消息真灵通。”
白曼筠握着话筒不断点头，几乎又睡着了。
“我有线眼嘛，凭梓泽父亲的人脉关系，还会有我不知道的事，那条狗跟猫做了朋友我也知道，别说……喂喂，有人在吗？”
“有什么事就长话短说，也不看看时差，我哪来的美国时间跟你闲扯。”
“你一定知道是谁送的，是吧。”
“不知道。”
“你身边的护花使者？同事？客户？或者萧桥。”
“不是。”
“天天999朵花，不便宜耶，有钱人？”
“我也想知道。”
“小辣椒，别不是你故意不说吧？”
“冤枉呀，青天大老爷。”
“究竟是谁嘛。”
“你问他去，我要补美容觉，拜拜。”
“咔嚓”一声，挂线！
正当白曼筠与周公打着哈哈时，吵人的电话再次响起，白曼筠的母亲出来接听了一下又敲她的房门。
讨厌的娴，干嘛老挑半夜三更的打电话来，还让不让人睡觉啦。白曼筠不满地嘟哝。
“娴，你别吃饱没事撑着老吵人家睡觉好不好。女人睡眠不足，是很容易长皱纹的。”
“是我，小辣椒。”
“呃？妙琳？”
“我也是刚被娴疲劳轰炸了一番，死婉娴，把小龙小凤都吵醒了，小家伙一醒就折腾人，这下我不用睡了。”
“娴真是个急性子。”
“曼筠，娴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真不真？”
“玫瑰花呀。”
“我晕，又是为了这个。没话好说了，只能说无可奉告。”
“啪――”挂线！
给她们一闹，睡意全消，白曼筠躺在床上睡不着，干脆发呆。
999朵玫瑰，代表了天长地久的爱。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是谁送的，唯一的可能会是张子键吗？可他人不是在加拿大吗？
张子键，他现在还好吗？抚弄着手上的玉戒指，心又酸了起来，她是不是自作多情了？四年了，四年的不联络，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两人间的约定，或许早已忘了自己，毕竟国外的诱惑太多。
反正毫无睡意，不如出去跑步，自从工作后，她已经很久没晨练了。
清早的空气就是清新，迎面拂来带咸味的海风也格外让人舒服。白曼筠越跑越远，渐渐跑到码头上，啊，好舒服呀，海风！
嗯，这个码头还能欣赏日出，太好了，天边已经泛鱼肚白了，海上升明日，不容错过。
白曼筠凭栏俯瞰大海，心情跟着潮涨潮退起伏不定。海面上渐渐升起一片红晕，慢慢地扩大，加深，煞是壮丽迷人。
码头上还有几个游客提着V8什么的摄影机在拍摄，如此美丽景色，应当拍下来。以前她酷爱摄影，总喜欢用照片留住美丽，但发生萧桥那件事后，她已不再碰相机。
“哗，Ken，你看，好美哦，拍照，快拍下来。”
白曼筠的身后传来一阵女子的惊叹声，是游客吧，看来她也被这么美丽的景色迷住了。
“出来了，太阳出来了，真壮观。”
女子不停赞叹，还不断催促身边朋友别漏拍了。即使背对着那女子，白曼筠也猜得到她一定是看得又蹦又跳，手舞足蹈，非常尽兴。
燃烧着的火红红球终于跳出水面，海面上一片金光闪闪，鳞波微动，荡漾出一圈又一圈的金色。看了这么美丽的日出后，白曼筠心情平复了不少，她转过身准备慢跑回家。
“键？”
白曼筠不置信地掩嘴惊叫，不远处，一名酷似张子键的男子扶着那天晚上演唱会见到的冶艳女子上了车，待白曼筠想追上去看个究竟时，车子早已绝尘而去。
张子键，刚才那个男人肯定是张子键！
虽然间隔四年，虽然他变了许多，但她依然认出了他。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变了那么多，他变得成熟了，也更英俊迷人了，他不再毫无表情，他笑容满脸；他不再似个恶霸般爱命令人，他很绅士很尊重人；他身边多了个美丽的女人，甚至比白曼筠还漂亮成熟，而他对那美丽女人非常温柔体贴。
这个人是张子键吗？白曼筠无法把现在的他与她记忆中的他重合，他们之间的反差太大，可是，她凭感觉就知道是他。
四年来，他不仅攻城略地，还在她心中生根发芽，只是，这棵树，会开花结果吗？恐怕不会了，他的身边，多了一朵花，美丽的花。
也许是自己自作多情，过于天真，苦苦守候着那个约定。
白曼筠失魂落魄地走回家，在小区门口刚好遇到正赶着去上班的哥哥。
“曼筠，快回家换衣服，我载你去上班。”
白曼筠的父母在港打拼了几年，积蓄了一点小钱，加上白天恒投资赚了点钱，大家一商量，决定买部二手车代步，大家上班就不用辛苦地去挤Bus了。
“哥，你去上班吧，不用等我了。”
“好，哎，小妹，你不舒服？”
“没有。”
“没有？你的神情很憔悴。”
“一大早被电话吵醒，没睡好，我回去补睡一下就好。”
“是吗？快回家吧。”
“恩。”
是没睡好吗？白曼筠知道不是这个原因。头枕双手平躺在床上，眼睛瞪着天花板发呆，思绪乱飞，越飞越远……
对，直接去找他问个清楚！
坐言起行，跳下床，打开衣柜门，挑出前几天血拼回来的名牌雪纺公主装纱裙，快速地穿上，坐在梳妆台前，细心地描妆，还挽起一个优美的淑女发型，略略喷上一点淡淡的玉兰花香水，穿上绕带到小腿的高跟凉鞋，在镜子前顾盼自赏一番，嗯，完美！
挽上LV纺纱质料淑女包包，美，真美！白曼筠小捧了一下自己。手，很自然地欲抓起台面上的老土平光眼镜，立刻又顿了顿，戴上这副眼镜，恐怕键认不出她了，还是不戴吧，就这样上班，让那班FBI情报人员多点工作。
今天与萧桥有约，商谈他下一张唱片封面形象，可以不用到公司报道而直接去他家，正好，她可以先去找张子键。
又来到了张家的豪华住宅门外，四年了，她已有四年没到过这地方，怕触景生情。张家的庭院依然美丽，里面的景致依然典雅，并没有因为张老爷子的离去而逊色。
“呵呵呵，Ken，你看，这鱼多有趣。”
一位红衣女子手捧着鱼食靠在荷花池边栏杆上，不时洒落一点鱼食逗弄着池里的锦鲤。
“好玩吗？”
“恩。”
叫Ken的男子也抓起了一把鱼食洒进池里，引得满池鱼儿争吃，透彻的池水一团金光闪闪。
“你也吃一把。”
红衣女子抓了一把鱼食塞过去，吓得Ken连忙后退逃走，红衣女子咯咯笑着追赶，两人一逃一追地向门口跑来。
“键！”
咦？谁在叫他，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张子键四处张望，在看到站在门口的白曼筠后脸上的笑容凝住了。她怎么来了？
“曼筠？”
“键，你回来了。”
“恩。”
奇怪，张子键看到自己怎么会有那么怪的表情，难道他真的忘了自己，不想看到自己？白曼筠的心一阵刺痛。
“Ken，她是谁？”
红衣女子牵着张子键的手，警惕地打量着白曼筠。
“朋友。”
朋友？不是女朋友？张子键的随意回答深深伤了白曼筠的心，原来她在他心中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不，也许只是路人甲。
“Hello，我是Janlise.刘，很高兴认识你。”红衣女子向白曼筠伸出手。
“你好，我是白曼筠。”白曼筠勉强堆起笑容。
“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找我？”
“我刚回来，Janlise是加拿大侨民，她很向往中国文化，特地来香港学习中国文化。”
“Ken很棒，他还天天陪我参观呢，他是个一级棒的导游。”
Janlise不停看着张子键笑，那笑容看在白曼筠眼里异常刺眼，有点炫耀的感觉。Janlise似乎很崇拜张子键，白曼筠越看她越不顺眼，尤其那双老挽住张子键的手。
“Ken，我饿了，我们去吃早餐。我想吃广东式早餐：饮早茶。”Janlise撒娇道。
“好，去换衣服。”
张子键拍拍Janlise的手，Janlise欢天喜地地蹦跳着进屋去了。
寂静，两人互相对望，却不开口，连空气都凝结了。舔了舔唇，白曼筠首先打破了沉默：“我以为你明年才会回来。”
提醒，五年之约。
“因为努力修够学分，我提前拿到博士学位。”
忘记，好象忘了曾拉过勾这回事。
“你变了？”
“是吗？人长大了总会变的。你也变了，变得更漂亮。”
对，人长大总要变，而他却变得忘了从前。
“键，你还记得四年前我们曾经――”
“Ken，我们走吧。”
Janlise换好衣服跑了出来，打断了白曼筠的话。
“呃，曼筠，一起去吧。”张子键诚意邀请。
“我还要上班。”
“走啦，Ken，曼筠要上班没空，我们自己去嘛，我好饿呀。”
Janlise兴高彩烈地拉着张子键往车库走，张子键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被拉走。Janlise走到远处又回过头来跟白曼筠挥手道别，一个好意的举动，看在白曼筠的眼里却是刺眼的示威。
“键――”
白曼筠轻唤了一声，无奈张子键已走远，听不到了。泪，渐渐漫流在脸上，白曼筠伤心失意地沿着行人道向前走去。
键，怎么会这样，你真的变了吗？你真的不再爱我了吗？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短短四年的时间就遗忘了我们之间曾经有过的约定，为什么？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