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象向前走着,缓慢地穿梭于芭蕉树下。远处有几棵高耸的椰子树拥挤在一起,叶椰子树叶也相互交织着,也有飞鸟从我们头上经过。我伸出手臂,想要够到那飞鸟,但是,每次都是徒劳。
Hall把所剩的几根香蕉交到我手中,让我试着去喂。大象还跟以前一样,每当我伸出手臂,大象就微转过头,用鼻子去卷那根香蕉,后放到嘴中。大象的鼻子湿润,带着它身体分泌出的粘液。
Hall用双手搂住我的腰,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轻吻了一下我的脖颈。
不知道大象走了多久,我只听见似乎有溪水的声音。我向那里张望,水流潺潺。水很清,上面漂浮着几片树叶,连游鱼都可以看得见。
Hall将大象停住,首先跳了下去,而后又将我拉下大象的后背。
我沿着溪水走着,大象在我们的旁边,走的缓慢。我手中还有几根香蕉,所以,总可以感觉到大象鼻头的湿润蹭着我的皮肤。
我时而给它一根,它满意地吃着,跟在我们后面。
“北京就没有这样的地方。”我对Hall说。
“嗯,北京太现代啦。我记得我是。”他想着,将头微微抬起,看着密林。
“我是十年前在北京读的书。十年啦。”他说着,似乎在恨时光匆匆。
“北京变化很大的,Hall。”我对他说。
“嗯,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再去的。”
“一定?”
“一定。”
说着,我叹了一口气。我和Hall是处于不同的世界的。今年八月我将去美国,一待最短就是四年,最长的时间,我无法估量。我和Hall注定是要分开的,即便我们现在是有多亲近,抱的多紧,迟早有一天也会各自挥手再见的。
我看着Hall,抱着他,将头贴在他的胸膛。他微低下头,用额头顶住我的头。大象在一旁站在,用鼻子摩挲着我的手臂。芭蕉叶随风扇动,但是我仍旧感觉到燥热。
在曼谷的市中心订了两个房间。
Hall帮我拿着行李,走入电梯。电梯里空无一人,Hall摁住了十二层,按键随后变成了红色。
“按照规定,我要订两个房间了。不过,晚上我到你房间,你开门吗?”
“开门。肯定开的。”
来到十二层,我们各自进入了房间。和机场附近的旅馆不一样,地上不是冰冷的瓷砖地,而是铺上了一层很厚的地毯。正入我眼帘的是一张很大的双人床,洗漱用品也十分齐全。
吃过晚餐,Hall带我来到了曼谷市中心。
“和芭提雅不一样,曼谷的晚上不是那么热闹,白天还好。”
我看向四周,虽然现在才晚上七点,但是,已经有几家关门的店铺了。我们向前走着,走在空无人烟的小巷中,偶尔有几辆摩托载着人从我们身后飞驰而过。
我聆听着他的脚步声,侧耳倾听着风声。
我们一直向前走着,从一个小巷穿过另一个小巷,偶尔来到一条繁华的街道,霓虹灯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