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的爱就是边疆,抵抗着所有的悲伤。她抱着那一川琴梦,再也不会起舞弄清影;他后悔了,也许、他本来可以尝试着跟她有些什么的。
——题记
“我是一定要见到她的,不然我不会走!”一尘倔犟的坐在原地不肯走。珞珞无可奈何的求助般望着秦时;示意他劝劝秦时……
秦时耸肩,表示他也无能为力。长安城的雅乐公子一尘、第一次展现了他的倔驴脾气。焚上一炉最简单的檀香,貔貅兽的镂空香炉里升起了袅袅烟香。
重新弹起那首凤凰吟,阮琴轻弦。恍然间,就像回到了那些清风舒朗的午后。她跟着他学习琴瑟之曲的时候。从手把手的教她触摸琴弦,到默契的看着她舒展身姿、跳着为凤凰吟而作的舞。
自白凰芍羽魂散之后,他又经历了一次失去的心痛。此情无关风月意,只为怜取红颜薄;一尘坐在逍遥阁前,一遍又一遍的弹奏着凤凰吟。
而叶安,装没看见一般依旧研究他的竹简书。秦时劝不了一尘只好也陪着他一起坐在那里。为他遮阳为他挡风,喂水擦汗。珞珞没有办法,只好想办法说服叶安。
“茉茉,你怎么出来了?”正当珞珞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时,叶安突然从竹简书里抬起头来、看着阁顶楼的少女。少女一身鹤羽线做的白衣,风吹羽带飞。
她站在阁楼顶端的最高一层倚门回首伸展双臂,好像下一刻就能渡化仙去般。“小叔叔,我今日感觉好些了。”少女的脸色异于常人般的红若血色桃花。看起来,站着也没有力气。
“那也不行的,你放心。过了明日,你婶婶出殡后,我就另外给你收拾一下。这几日,有点吵吧?”叶安对待少女的态度很是慈爱重视,珞珞觉的这是个好机会。
“不知那位姑娘的病,是否是先天之症?”珞珞懂点药草医病的东西。在风国人人都会得一些岐黄之术。她与一尘,更是有看面诊病的天赋。
“先生会治?”叶安收起了轻蔑的态度,恭敬的问到。珞珞知道,那个叫茉茉的少女,果然是他的软肋。最主要的是、少女很像她神思间的那个茉茉。
“让一尘去见梦裳。”珞珞提要求。“好,你跟他一起去。他见梦裳,你治病。”只要是关于茉茉的事情,他都可以答应,也是一尘他们运气好。
珞珞扶起了弹琴弹到手软的一尘,又对着自己站起来的秦时说道:“郡王答应我跟他进逍遥阁了,你在外面安顿好、等着我们。”
秦时点点头,对于他来说,只要是一尘想做的事情,他都支持。即使这个一尘只是那个一尘人世间的幻影,即使这个
一尘被称为长安城雅乐公子。
逍遥阁,神仙居。珞珞与一尘走进了逍遥阁才知道,这层身高数十层得阁楼内部是福气缭绕,仙雾流转。珞珞很是奇怪,既然逍遥阁有这么好的优势,那少女怎么还会有如此先天顽疾呢?
一尘并不在意逍遥阁是何种环境,他只是急于看到梦裳的。落梅酿,在不拿出来就老了。梦裳停在阁楼最大的第八层。
“珞珞,你去看看那女子,顺便告诉他们、我想单独与她待一会儿。”一尘一手抱着阮琴一手抱着落梅酿。独自来到了第八层,而珞珞,要通过旋梯继续走上去。
八层里,是福气与仙雾最浓厚的地方。所以一尘看到的梦裳,就像睡着般的安详。帐幔轻纱,徐徐飘动。她躺在特制的碧玉如意榻上,不像仙去之人却像久睡未醒。
一尘觉的指尖微痛,手腕上的频婆果果核突然变得特别烫。“梦裳——”终于,如她所愿的叫出了她的名字,不再有君臣之别。就算是没有礼仪贵贱,又如何?
“这是落梅酿。”一尘席地而坐,摆好酒坛子,又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帛。打开,原来是一个透明的红玉酒觞。一尘自顾自的倒酒,顿时间,满室的酒香与梅香。
“还记得吗?那个暮色苍茫的秋天……”一尘对着梦裳似睡实亡的遗身呓语道:暮色苍茫,斜阳余晖默默。已经学会喝一点酒的梦裳,那天却喝了很多,醉眼娇媚的手舞足蹈步伐凌乱。
那天,他酿的落梅酿都被她喝了很多很多碗酒。她笑嘻嘻的傻傻瞅着他:‘你知道么?我多恨你,也恨自己是公主。你从没像珞珞一样,叫过我梦裳。‘
’冲华公主,您喝多了。‘一尘当时只觉得尴尬,所以慌乱的他犹避之不及。不只是男女有别,就连君臣之别也在那里。
’珞珞说过,爱是要表达的,‘酒精上脑的梦裳,根本记不得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长安城里出名的雅乐公子,一尘你知道么?那次,就那么一眼…我就喜欢你!‘
’公主,您醉了,我去叫——‘一尘心慌意乱的想逃出去叫等在外面的暗卫宫人接梦裳回去。可是却被她踉踉跄跄的胡乱制止住:‘嘘…等一会儿——’
她的双眸亮晶晶,直接火辣的看着他。她大胆的把手指盖在他的嘴唇上、示意他噤声,反正醉的头脑模糊。就算大胆,也是被当成醉话疯话的。
’公主…这样,对你不好。‘一尘宽慰的拍拍梦裳的肩膀。可是醉醺醺的梦裳大发酒疯,抱着一尘死不撒手。
’没想到,能这样近距离的抱着你,靠着你、一直觉的,能偷偷喜欢你就好。‘梦裳无与伦比的嘟囔着。比划着,哪里有素日里的纤秀文雅,嬴弱的样子呢?
’傻子,哎!‘一尘重重的叹了口气,他特别纠结。因为一直忘不了白凰羽,所以他无法保证能全身心的在去对待别人。
“喝了这杯落梅酿,你我今世就止步于此吧。但愿你下一世再也不要遇到我……”今生,他最大的执念是白凰羽。虽然、芍羽再也不会存在于天地之间。
所以,他惟有心疼怜惜每个他关心的人。关爱他的人。怀着这种悲悯的心疼,一尘在逍遥阁的第八层待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