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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帘春雨枕好梦

天幕低垂,细雨止住了心酸,纷飞出喜悦的泪花,这雨,好似应约而至的。

风卷柳枝,雨戏云间。看到房檐下滴滴答答流下来天的眼泪,晶莹透亮,带着初春的寒冷和不知所措亲吻在河面上,升起的晶莹透明的朵朵玫瑰,每一个花瓣上都跳跃着古老而清新的音符,在小小的易碎的花瓣的颤抖中,伴随天空中到处绽放璀灿着的烟花,使我仿佛看见了梦中被释放的快乐,正踩着岁月的尾巴,用脚步来丈量春天的长度,踏着风的节拍起舞;隐隐约约的歌声早已透过叠嶂的尘世,唤醒堤塘边的树木和庭院的青苔,在清新的空气里,我听到了春天神秘的心跳,正调拨着雨的丝弦,用心灵感受着春雨的微冷和琐碎,感受着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的景致。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雨织雾蒙,清明灵秀,雨的声音有着若远若近的清越,那小小的水花,一圈圈韵开的花瓣,印证着自然的律动,生命的存在,而这存在又是多么寂寞凄冷。纷纷飘落的雨的身姿,那样柔弱,那样纤细,随风舞动,婀娜自然。远处两株柳树默默舞动,枝条相互触摸,婆娑着的都是他们的语言,静听着雨的叩门声,期待着潮湿的雨的光韵里,散射出水滴的清凉。希望,是那片初春的叶子,在绿与未绿之间,在生活的快乐和悲伤的两条铁轨上,迎接一个个开始和一个个结束。

春雨菲菲,浸润华土,今夕何夕,逝者如斯。一切都在静止中运动,一切都在运动中变化,在这运动着的时空中,雨带给人的感觉却是超越时空的寂静,是无边的凝固的永恒。心情就在自然的雨帘之中,又仿佛飘忽在这风景之外,超越于万物之上。岁月的流逝中,我们在不断超越自我,我还是那个我,可我又不是昨天的我了。

这雨洋洋洒洒、淅淅沥沥,是大自然的手笔,鬼斧之神工。想来雨该是滋养万物之精灵,天气就似温文的南方小城人一时的脾气,过去了,依旧还是那么的温文。在旋律悠悠扬扬中,任思绪如水般流淌,轻轻地让那一份伤感滑落心底,静静地感悟于润物细无声,惊鸿照影来的人生意境,感受“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人生境界。人化为雨,雨化为人,“与天和者,谓之天乐”,人超越了本体,心理结构得到了丰富,与自然达到了和谐一致。幽幽细雨声里,总有一片呼唤萦绕心中,站在人生的边沿,好似生命的倾诉。

雨中飘洒的美丽是随意的挥洒,无意而作,人也只有在“无心”、“无意”时,才能感受她,才能亲近她,心灵与她融为一体。凝神于景,入心于境,在自然的雨幕中,灵魂得到了休憩,“心”好像不在了,时间因此凝固,唯有雨宁静清越,素淡美丽。“东边日出西边雨”,片刻的宁静无法抹去永恒的悸动,没有人的深沉感情,也不会有雨的飘逸瑰丽。人一方面不由自主地追逐尘世的喧嚣纷扰、爱欲情仇;另一方面又想要摆脱远离一切名利争执、情感思辩。能够在灯红酒绿的炫彩中,相约在红泥火炉旁喝着绿蚁酒,痴痴地念着一个又一个美丽动人的故事,是何等惬意的事情。而在极其简单的、普通的雨景中,体验那种清绝过人、幽深清远的寂静,雨留给人们希望,总有希望,是留给千山万水后的平淡;总有希望,是留给历经沧桑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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