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无法选择
看来，在跟佳佳一起去上戏学习的这段日子里，好友楼晓恩的生活一定会过的很精采。想着，琳达的视线从饶善泽的身上移开，瞟了瞟近则的全圣宁。
楼晓恩的问话，饶善泽虽然没有回答，但是他却已经放开了环着胸的双手，并且挑开步子站到了楼晓恩的身侧，很自然的顺势一手搭到楼晓恩的肩上，将她搂在自己怀里，接着连招呼也不打一声，便跨开大步离开这间KTV包间。
“咦……你要干嘛啦……喂，饶善泽……”
下意识的挣扎，楼晓恩被突然这样推着走，很不高兴、也很疑惑。
饶善泽就这样堂而皇之、不由分说的将楼晓恩挽着肩带走。这个时候，一直静静未有动作的汪雨和乔斌，都因为意外或不解而齐齐站起身来。
佳佳的手肘撞撞全圣宁的臂膀，不解的问出了大家的疑惑：“诶、诶，你……就让他们这样走了？”
走廊里被饶善泽挟着离开的楼晓恩，甚至都没有机会回头向琳达等几位朋友告别。
“喂，饶善泽，我这样丢下朋友离开，很没礼貌耶。”楼晓恩小声嚷嚷着，讲着道理，试图让饶善泽能够放开自己。
“你别再乱动，好好走路。”远离了身后的人，饶善泽的语气中竟然破天荒的头一回，面对楼晓恩的时候有着压抑的怒气。
敏感的感觉出饶善泽语气里与往常的不同，楼晓恩乖乖的闭嘴，抬脸悄悄打量着这张英俊秀美的脸庞上，甚少出现的生气模样。
他在生气！楼晓恩知道，可是，他在气什么啊？
有没有搞清楚状况，现在好像该生气的人是她吧？为什么她现在反而是乖乖闭嘴的那一个？
楼晓恩自问着，但并不敢贸然开口。
因为，好像……记忆中，饶善泽虽然有许多面，但是却从来没有对她冷酷过、生气过。
许多时候，她都会忘记，饶善泽其实有许多而。因为在她面前的永远是一个顽皮斗嘴、偶尔温柔的小子。所以，她一直都当他是弟弟。
楼晓恩不自觉流露出委曲的神色，从下往上昂着脖子瞅饶善泽削瘦的尖下巴，以及往上那带着怒意的黑脸。
感受到楼晓恩的视线，饶善泽不自觉抿抿唇，那罕见的怒气似乎一下子消散了许多。继而有些别扭的瘪瘪嘴，不甚自在的说了一句：“好了、好了啦，我有喝酒，不能开车，所以要麻烦你载我回家。”
“啊？饶善泽，你喝酒？吼，你不知道你跟东东一样未成年吗？喝了酒你还敢现在回家，急着回家吃诺阿姨的竹笋炒肉吗？”
“喂，你很多废话耶。走了，我都说回家了。”
虽然有些惊喜于楼晓恩的关心，但是今晚这女人的行为，瞧她的样子，甚至是到现在都没有想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实在是让自己太生气了，不会这么轻易原谅的。
还留在众人之间的全圣宁，他隐藏在发间的耳朵轻轻动着，将饶善泽和楼晓恩之间的对话听的非常清楚。
眼看着楼晓恩和饶善泽的身影转个弯，消走在走廊的拐角处，这才完全转过身，面对着琳达、佳佳、汪雨和乔斌。
“呵，没有关系的，饶善泽是晓恩隔壁家的弟弟，他会将晓恩安全送到的。这样吧，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路上要小心。”
朝佳佳绅士的点点头，全圣宁示意她们两位先离开。
“呃……好吧，那我和琳达就先行回去了。Rain、乔斌，拜拜。”虽然有一些惊疑意外，为何全圣宁会选择退让，但是佳佳还是点头跟大家说再见，并且也友善的称呼汪雨为Rain.在佳佳先一步跨步走向KTV包间大门的时候，琳达却顿着脚步，直视着全圣宁，她的眼神中盈满的是真诚，还有祝福。
她说：“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的原因，但是面对爱情，你不经意间偶尔的一次退让，说不定就会让你错过非常重要的东西。我看好你，加油。”
琳达的话说完，便走向了包间门外，路过佳佳的身旁推了推她停下来的身子：“不要发呆，我们回去了。”
琳达的话，让全圣宁的心头滑过了一些什么。但是却一闪即逝，并未能将其抓住，心头不觉布满了一些不能抓住的恐慌情绪。
可能琳达说的对，面对爱情的时候，或许不经意间的一次退让，就会错失掉最重要的东西。
确定佳佳和琳达的脚步声已走远，全圣宁未丝毫的脱泥带水。
“乔斌，我想这应该会是你举办的最后一届同学，你不可以再见晓恩了。”
直接的语气，是在陈述着一件乔斌必须要尊守的条件。
“你放心，喜欢着楼晓恩的乔斌已经死了，曾经默默的跟你角逐的乔斌也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比较喜欢我身边的这位……”
说着，乔斌一手抚着身旁汪雨的后背，另一手已经将汪雨细白的手臂握起，送向嘴边，与此时同时，他张开的嘴露出了两颗人类所没有的白森森的獠牙，对着汪雨手腕，便是俯嘴咬下。
汪雨的手腕，那里被咬开的血管，他允吸着源源不断的血液，经过舌尖，只见他的喉结不断蠕动。
现在的乔斌，味蕾只能尝出血液的味道。
说他爱着此时正被自己吸食着血液的女人，不如说他更爱她血管里，随时随地都能供应给他的鲜血。
好一会儿，乔斌才抬起脸来，他嘴角蜿蜒着猩红色的血液，一脸享受的表情，就似那才吸食过毒品的人一般。
见乔斌已好，汪雨抽回手腕关到自己的唇边，勾起了唇，伸出的舌头灵活而优雅的，将手腕上流出的血液一滴不剩的舔进了嘴里。
白晰的手腕只剩下两颗牙齿留下的黑洞。
这就是以血为食，最低阶的吸血鬼。
全圣宁看着，为面前的这两只新晋吸血鬼，有些悲哀和头痛。
吸血鬼拥有比人类要强得多的自愈能力，然而新晋的吸血鬼，如乔斌和汪雨这两只才做了一个月的吸血鬼，并没有那么强的自愈能力。
全圣宁走上前，左手托起了汪雨正要垂下的手腕，然后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平行向下，轻轻抚过那被咬开的血管。
当他的手移开时，神奇的、那原本皮肉翻开、乔斌咬开的两个洞口竟然自动愈合，连一丝丝的痕迹也不曾留下。
看着那已经完好如初手臂，乔斌惊讶、汪雨惊讶。
乔斌惊讶，全圣宁竟然也是……
而汪雨则惊讶于，全圣宁的阶级，是她看不清、闻不出的。
“你竟然也是……”怔惊的看着全圣宁，乔斌不可置信。
明明曾经跟他是同学的，看着他衣食住行跟每一个普通人一样的。他可以吃人类的食物，可以消化人类的食物，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丝毫也没有发现跟平常人有什么不一样地方呀。
可是，现在自己这看到的是什么？除了达到一定阶级的血族，谁能做到这样迅速的治愈伤口，而且还是吸血鬼的伤口。
“我知道是汪云将你们转变的，那么她就是你们的上辈。除了教会你们做为一个血族应该如何生存，更加要教会你们的是，血族生活在人类中间，与人类交往的规则。转告她，请她最好做到这些，不然的话，我没有办法让你们继续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未回答乔斌的话，全圣宁平静的叙述语气，以最快的速度说完他要说的话。
然则话音才刚落下，他的身影眨眼间便移动到了另一面墙的窗边，拉开窗户，他朝下面看了一眼，忽而弹起的身体朝窗户外面跳出去。
“啊……”
虽然知道吸血鬼的身体是决对不会因为撞着、摔着而受损或者死去。但是作为新晋的吸血鬼，汪雨和乔斌这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么刺激的场面。
乔斌几步路向窗口，探头往下望去。全圣宁那白色的身影已经追向了正去取车的楼晓恩和饶善泽。
“天，蜘蛛侠也没有如此灵活矫捷的。”乔斌有些呆了呆，撑着窗棂的双手因为向往和亢奋而不自觉用力抓紧。
风移云动，月影姗姗。清风拂面，惬意宜人。
出了金海湾KTV的饶善泽同楼晓恩一齐去停车位取车，两人相临走着，突然楼晓恩却停下了向前的脚步。
“呃，我还是觉得今天的汪雨有些怪。嗯，说不出来的那种奇怪……就好像、就好像她只是披着娇柔凄楚的皮馕，其实是一只阴冷邪恶的妖怪……”
停在原地不动，略皱着两道秀眉，楼晓恩努力的去述说刚刚在金海湾KTV包间内，拥抱着汪雨时的感觉。
“诶、诶，楼晓恩，你这样在别人背后说坏话，小心会没人要呢。”
饶善泽说着，教育的意味十分重，右手的食指不觉点点楼晓恩那被刘海遮住的额头。
“干嘛这么重，很疼咧……”在感受到饶善泽手指尖留着指甲的时候，楼晓恩抬手揉着额头，继续说道：“再说，我是在说认真的。嗯，不行，我还是去提醒一下圣，我不放心……”
“我说晓恩大小姐，人家刚刚已经默认我将你带走了。这就说明，那家伙他根本就没有把你看的很重要，Or很特别。你这样回去，一个女孩子，你说你还好不好意思啊？”
一手掰正了楼晓恩想要转回头的身子，接着饶善泽便又习惯性的双手环在胸前，俯脸看着面前的楼晓恩，嘴里数落着，语气或许只是单纯的，然而眼底深处的情绪，却是复杂的。
“呀，你……搞不懂你在说什么啦。”
脚下似欲再次转身，左手烦恼的扬空挥挥，楼晓恩似乎想挥开饶善泽所说的话，那些话她不是不懂，只是不想去深究。
因为，她不想遇到第二个令自己的心悸动的人，是同乔斌一样不喜欢自己的人。
同时，她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对谁动心。也不敢肯定，全圣宁的心。
“站住！”这次饶善泽没有再伸手去阻拦楼晓恩，只是轻呵着，语气中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和严肃。
抬起的脚又再次落下，楼晓恩看着饶善泽，想要听听他到底要说什么。
“你这样回去，到底是因为乔斌，还是真的只是在担心全圣宁？”
饶善泽问着，认真和严肃的感觉丝毫不减，只是他凝着楼晓恩视线，眸底深处，却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忧伤。
“……无聊！我不要回答你。”
两手臂举至胸前，交叉相铐，楼晓恩做了一个拒绝的动作。
感觉到饶善泽与往常似乎真的很不一样，楼晓恩逃避着回答这个问题，她在心内也同样逃避着问自己，因为现在的她真的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偷偷间瞥了一眼饶善泽，楼晓恩才转过身去，准备继续前行。
而她身后的饶善泽，那原本环在胸前的双手则无力的轻轻垂下。
身子像是被人擢了一个破洞的气球，一瞬间四肢百赅的力气都被抽了个精光。
无力的身子、垂下的双手、哀伤盈着的眼底，饶善泽动着唇说了一句话，却没有声音发出。
不管是乔斌，或是全圣宁，你楼晓恩都不会是因为我饶善泽……
楼晓恩抬脚才往前走了一步便再次停了下来，因为她抬起的眼，看到了前方的人。
全圣宁。
他穿着灰色条纹衫，一件白色休闲裤，站在金海湾KTV门外的那盆青针叶盆栽旁。
他的眼，在望着楼晓恩的时候，不觉弯了弯，而那唇角也慢慢向上扬了起来。这笑，让楼晓恩很安慰，更多的感觉是很安心。温和的全圣宁，他和煦若风的微笑，总是能传递给楼晓恩安定的感觉。
瞧到他，楼晓恩不觉有些惊喜。
唇边露齿的笑，显得很是快乐。她再次抬起脚，欲拔开步子朝全圣宁跑去。
而这时，身后却传来饶善泽蕴涵着无限凄冷的声音。
“你还记不记得，我今天满十八岁。”
“什么……”
硬生生停下向前的身子，楼晓恩有些呆滞。
约定、礼物、生日……等等等等，这些字眼一个接一个的冒到脑海里。
生日！十八岁的生日。
“晓恩宝贝，妈咪去了美容院，昨晚在餐桌上，大家约定的事情不要忘记了哦。对了，礼物不在贵贱，重要的是心意。”
早上，妈妈贴在冰箱上的那张便利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