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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衣

新绵旧絮各有妙用

衣服的制作是有一定规定的,邵雍说:“现在的人应当穿现在的衣服”。只要长短、宽窄合身,不妨任意裁剪制作。衣服的厚薄要考虑气候的变化,绵布与丝絮的用途不同,大概初冬需用薄绵,不像丝絮那样单薄、均匀;严冬需用厚絮,不像绵布那样厚实、柔软。按,《急就篇》注释说:“新的是绵,旧的是絮。”现在习惯把茧丝称为绵,把木棉称为絮。木棉是一种树,出自岭南,它的棉絮叫“吉贝”。长江、淮河一带都有这种草本植物,通常称它木棉,是将它和丝絮称为同一个名称了。陆游有诗句“奇温吉贝裘”,苏东坡有诗句“江东贾客木棉裘”。按照这些诗的意思,大概不仅仅可把皮衣称为裘,絮衣也可以称为裘了。

御寒、透气,绵胜狐貉裘衣

在尧舜和夏商周时代,养老的衣服是不相同的,这在《礼记》中有所记载。首要的是温暖适体,这是共通的。现在裁制一种平口的外衣,在寒冷时穿在外面,式样如同袍子;只是衣袖平而稍宽些,前后不开骻,两旁开襟大约五六寸,俗名叫做“一箍圆”。老年人的御寒皮衣,以这种式样最好。特别寒冷时再置办长套,穿时将皮毛露在外面。古人穿裘衣,一定将皮毛向外露。裘衣外面再套上衣服,称为裼。

皮衣毛露在外面,遇到刮风,毛先承受,这样寒气就不会渗透到里面去了。如果在密室静坐,就失去了这一优点,而且穿多了只是徒然增加重量罢了。应另外制作一件大袄,衬入“一箍圆”内,长度与“一箍圆”大致相等,绸里绸面,上半部分厚点,可装上绵,下半部分薄些,可装上絮,四边缝上,这样暖气就不会发散,它的温度、厚薄与狐貉皮衣相当,却比狐貉皮衣轻软。晋朝谢万说“御寒无复胜绵”者,这确实不是虚言,只不过是说它挡风的作用罢了。

穿衣惟求便捷

正值春天,天气和暖,穿着普通样式的夹袄就可以了。如果将夹袄衬入袍子内,就要将其裁成半截,需有前后两幅,斜裁而倒合在一起,下面宽上面窄,来适应腰部,联住它的半边,系上带,如同裙子,也很像古人下身所着的衣服。想长想短,可随着系带的高低而变化。有的制成半截夏衫,用纽扣联住上半截,有的用纱葛做成一箍圆。这些都是应酬的需要,不能称为老年人的衣服。

隋朝有一种名叫貉袖的衣服,袖短身短,是养马人穿的衣服,大概就是今天的“马褂”,取其在马上行动方便敏捷的意思。家居的衣服,也应该以便捷为宜。仿照它的样式裁制,胸前加短襟,袖稍稍窄些,长度超过肘三四寸,下边缝联,名叫“紧身”。随着气候的寒暖变化,可以成为能穿在外面的衣服。夹衣、棉衣、皮衣都要配备,都是日常最常穿的衣服。

冬日常备氅衣御寒

有种衣服,式样就像被幅,没有两袖,而是把上面叠起来作为领子,俗名叫“一口总”,也叫“罗汉衣”。在天气寒冷时,出门披上它,可以抵御风寒,静坐时也可以披上御寒。《世说新语》载:“王恭披着鹤氅行走在雪中。”现在制作衣服的方法大概源自这里,所以又名“氅衣”,用皮来做更合适。

忽冷忽热,巧用“背搭”护俞穴

肺俞穴在人体背部,属足太阳膀胱经,为肺的背俞穴。《黄帝内经》说:“肺朝百脉,输精于皮毛。”“朝”是聚会的意思。全身的血液都经过经脉聚汇于肺,通过肺的呼吸,进行气体的交换,然后再输布到全身的皮毛。所以不能不注意寒暖的变化。现在有所谓“背搭”,就是保护人的脊背的,即古人说的“半臂”。“半臂”是女人的衣服,长江、淮河一带称之为“绰子”,“背搭”可以作为老年人在忽冷忽热时穿的衣服。它们的款式相同而制作方法有微小差别,短至腰部,前后都是整幅布料,以前面的整幅布料作衣襟,仍然扣在右肩下;衬襟必须窄些,仅使肋骨下可以缀纽扣就行了,这样看上去就均匀平整,就能适应气候寒暖的变化了。

衣要护颈

制作领衣,如同“半臂”,用布作为缀领的衣料,可以做到涩而不滑,领子也没有向上耸的弊端。纽扣仍扣在前面两肋下,前后两幅衣料不缉合在一起,可以用带子,一头缝在后幅上,一头缀纽扣,这样就和前幅扣合在一起了,左右相同,外面套上衣服。想脱时,只要解开纽扣,就可以从衣内取出。

夏护胸背,冬防寒

夏季,即使在非常热的时候,也必须穿着葛布短半臂,以保护人的胸背。古代有“两当衫”,是说挡胸挡背,也是这个意思。需要多准备几件,以便有汗时马上换掉。晚上也可以穿着睡觉,习惯了,就不会因为增加此一短衫而突然觉得热。

冬天夜里入睡,不要脱去小袄,以防着凉。入睡时穿得薄些则方便翻身,它的款式跟紧身衣一样,只是袖子要稍微加长些。《左传》说:“衷其衵服,以戏于朝。”注家说:“衵,音日,近身衣。”《说文》说:“这是每天所穿的常服,即小袄之类的衣服。”

姜汁洗内衣治风湿等症

衬衣也叫“汗衫”,它是单衣。其制作方法与小袄一样,贴身穿。衬衫因需经常洗干净,故必须用杵捣。《升庵外集》说:“直接舂叫捣”。现在变为卧杵捣之,是因为这样更方便。捣后稍微浆一下,等到半干时叠成小方形,用布将它裹起,再用杵捣;这样浆性就变得柔和了,穿在身上也就软滑了。有人用生姜汁清洗衬衫,是为了治疗风湿、受寒咳嗽等多种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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