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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强制连行”生活杂忆(13)

为穿民族服装,我吃过苦头闹过点笑话。“文化大革命”中被视为“坚持四旧”遭“革命小将”围攻,不得不套上件“革命外衣”,蒙混过关。拨乱反正后有穿衣自由了,盛行洋为中用,我又成为落后于潮流的典型。有次我穿黑色唐装参加政协大会,有两位举着摄像机的传媒界年轻人追上来问:“您是宗教界委员吧?请谈谈宗教界情况……”

穿唐装也给我带来过快乐。

有次到国外参加个会议,同行几个人动身之前都忙于做西装,选领带,买皮鞋……我则到小胡同中找个体户裁缝做了两套中装,买了双布鞋,只花了他们置装费的一个零头。有朋友就笑我老土加吝啬。到了外国,正式场合洋朋友穿的西装不仅是名牌,而且领带,鞋袜,钱包,手袋,香烟盒,眼镜架,连手帕,打火机都要西装同一品牌,成龙配套。与此相比咱们这些国产西式装备就矮了半截。而惟有我这身手工纽绊封襟小褂,千层底圆口布鞋,却叫洋人看直了眼。中国气派和西方风格各有各的美感,各有各的特色,没有高低,不分上下。休息时有人走过来跟我打听做这一身手工衣服要多少钱?在哪里能做?有位日本作家甚至提出要用他身上西装跟我换,我还真有点动心,因为他那身西装至少比我的贵 lO倍,但为保持民族自尊,我傲然地摇了摇头。

事后同去的朋友问我是否早就知道洋人喜欢唐装,而对他们保密?

其实我穿唐装就因为穿着它又舒服又省钱,并没考虑其观赏效果。穿中装没有打领带穿皮鞋夹垫肩等板得那么难受,而且只用买一条好领带的钱就可做这满意的衣服,何乐不为?若说秘密,也有一点,就是我作了几年外事工作。知道外事活动有个惯例:正式场合穿西装必须按国际着装规范,穿本民族服装则依民族习惯标准,穿西装成龙配套严谨整齐是他们的讲究;穿唐装舒展潇洒高雅大方是我们的品味。在外事场合穿民族服装绝对合理合法。

穿中装有时还能造成意外的感情交流。两岸开始交流不久,我参加作家代表团去台湾。第一次越过海峡,下飞机后会碰到什么场景没有底,在飞机上大家就没心思说笑,那次又是众皆西服惟我唐装,沉默之中我就有点孤立感。不料到台北一下飞机,看见迎接人群中竟也有人穿着唐装,我这心一下子就感到股暖和,正这时从中走出一位穿唐装长衫的长者,向我笑着问:“您是从北京来的作家吧?”我说:“是啊!我叫邓友梅。”长者热情地拉着我手指指旁边的朋友们说:“他们还说从来没见过面不好认。怎么不好认,你这身打扮一瞧就是北京来的。中国人走到哪儿也认得出来!”原来长者正是台湾杂文作家协会会长吴延环先生,原来我认为爱穿唐装只是个人习惯,从此才发现内中还含有民族认知情怀。

随着我们送给外国领导人这批唐装,近日似乎扬起民族服装热风。像是大家同声唱起一首歌:爱我中华!

好人苟令文

荀派名伶孙毓敏同志打来个电话,告诉我说:“令文老师入党了。他无法行动,入党仪式是全支部的党员到他家开的……”

我听了直掉眼泪。

这位“令文老师”,打北京解放我们就认识。45年来没当过官,没发过财,没出过名,可也没惹过祸。只是个普通而又普通的市民。要说他有什么特殊之处,就是写了45年“入党申请书”,打从新中国一成立就开始写,年轻时写,老了还写,在职时写,退休之后接着写。心脏病告病危,脚出了毛病得截肢,只要一缓过神来,在病床上继续申请。为什么?他说:“我通过事实认识到了共产党的伟大,我热爱他。我愿意为党的事业奋斗!”

有志者事竟成,终于在他家墙上挂上党旗宣誓入党了!就这股决心,就这份韧性,我没法不佩服,不能不感动。有这样的市民,北京才成其为北京。北京解放40多年,头一件成就是造就出这么一代北京人!

新北京是在老北京的基础上发展的。老北京人有个变新的过程。拨乱反正之前,我这批朋友倒霉的多,得意的少。倒霉而又乐观,以幽默洒脱的态度应付困境,坚持对共产主义的信任和追求,荀令文算是一个。40多年,他没过几天顺心的日子,可我也没见他发过愁。

荀令文人穷职位低,给自己立下个戒条:从来不对外人提他爸爸是谁。怕有高攀之嫌。他爸爸名叫荀慧生,梅尚程荀,四大名旦那个荀慧生。他说:“我别给老人家儿丢人!”

小时候荀令文学过旦角,可走不好旦角的台步;改学老生,戏学会了几出,自己觉得意思不大。荀慧生跟四大名医之一的汪逢春是至交,汪老先生见荀令文上学挺热心,文化水平不错,想收他做徒弟教他学医。他学了一阵只学会了汪老念方子的神情和声调,没学会看病。“孺子不可教也!”汪先生不教他了。

其实令文自有他的想法。他看到连四大名旦这样的艺术家,也受尽军阀、官僚们欺压,觉得戏班这口气不好咽。他想改换一下门庭,从军从政,挺起腰板来做回人。由于历史和社会的原因,他那时不了解共产党,有错误的“正统观念”,抗战一胜利就投考了“中央政府”的“警官学校”,上那个学校是要集体参加国民党的。他就参加了国民党。等他看清国民党的真面目,还没等到毕业国民党就垮台了。他不肯跟着国民党往台湾撤,脱身回了北京。怎么去的怎么回来,可是混上了个“国民党员”和上过“警官学校”历史问题。他见共产党的所作所为。确实是公正廉明,为人民服务。从心里拥护,下决心要跟着党干革命。但他这历史身份,想找别的工作就不大方便了。正好北京解放后“京剧公会”决定由艺人们自己集资办个戏校。令文毫不犹豫地参加了筹办工作。请名角们义演,找关系跑地皮,建校,招生……他样样效力,马不停蹄。从筹备到建校一直到排戏、演出,他全力以赴地工作,一身数职:业务干事,校长秘书,班主任,他全干。可是直到学校改成公立之前,三年多时间他没拿过一分钱报酬。公家派来的人有工资,有加班费;请演员来上课有车费有津贴。只有副校长沈玉斌和荀令文是白尽义务。后来政府接办了这所学校,才给他定下一份工资。俗话说“家有三担粮,不当小孩王”。他挣钱不多,管事却不少,小孩王当得极为热心。张学津现在是名角了,可他小时候有个毛病,一上台准闹嗓子。每次演出前令文就领着他上医院,看完病再送他回家,还得嘱咐他怎样保护嗓子,如何吃药。我弟弟是这学校的学生,唱戏不出名可是调皮出名。北京戏校建在松柏庵里,周围是一片坟地。当时正在搞建设,挖出来的空棺材就扔在学校门口,这孩子早上起来练完功竟钻到棺材里头去玩,同学们一出门看见棺材里钻出个头。吓得要死,令文除去教训他还得早早起来巡视,以免再惹事!

但比起十年“文化大革命”,吃这点苦,受这些累就算不上什么了。您想想,凭他这国民党员,“反动警官学校学生”,再加上反动权威荀慧生的狗崽子的身份,日子好过的了吗?挨斗归挨斗,受批归受批,早上我们在陶然亭遛早,他还那一副笑哈哈、大咧咧的样子。专说逗乐话,叫大家开心。好像满没那么回事,而且照样写入党申请书。只是因为“砸烂党委闹革命”,没地方交了。

十年浩劫过去,大家松了口气,他的日子便更难过了。造了十年反,学生们除去会唱几句样板戏,没一点真本事,耽误了一代人。剧团恢复演出,想找个合格的琴师都困难。学校得加紧培养音乐科的人才,就把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了令文和王国臣两人。全校音乐科就有4位教师,教文场的只有一位。怎么个加紧法呢?只有请临时教师,这办法学校同意了,但为了“防止教师借机发财,成为新生的资产阶级”,规定每堂课只准发一元钱教课费!您说,学校远在小月河旁,北京城的西北角外。老先生们为这一元钱跑来跑去够买鞋的吗?

荀令文居然不讲价钱,把差事揽下来了!而且完成的超出想像的好,竟然请的都是名师,连张派大名家何顺信也请来上课了!

没人打听荀令文是怎么把这些人请来的。人们至多说句俏皮话:“他有本事!”哪知他背后既要搭钱,还要卖脸,从来不提他爸爸的惯例也被迫打破了,到处磕头作揖,要请哪位上课,令文先自己掏钱请客。在饭桌上敬礼求情,对方是老一辈,就说:“看在我爹的份儿上,您总得赏我个面子,大叔,这是为祖师爷传道的善事,您能叫我做蜡吗?”碰到平辈晚辈的,则说:“你们也是这么学出来的,不能叫这一行从咱这辈断了呀,帮孩子们一把,去上一课……”

名师出高徒,没多久这学校音乐科就出了名,毕业时许多剧团抢着要人,点着名要毕业生。学校立功,剧团欢喜。却没人提过一声荀令文名字。更没人打听为培养学生他跑坏几双鞋?说过多少好话?垫了多少钱?这些事他从来不对人说,人们只看见他家的东西是越卖越少,穿着也越来越破。荀慧先生在世时,怕孙子跟着令文慧挨饿。有一度每月还补助他20元钱伙食费,后来连这点补助也没有了,令文的生活状况可想而知。他不叫一声苦,没叫一次屈。仍然说说笑笑,东跑西颠。好像其乐无穷。还是照样写入党申请书。高兴的是这回有地方可交了。

令文也有不高兴,没笑脸的时候。那是他想起自己做错过事情,对自己严厉自责之时。当年在陶然亭遛早,常在一起的还有沈玉斌先生。沈先生当了20多年右派,很为人们所同情。有次谈起往事来,令文当着众朋友面,难过地说:“诸位,反右派时我是犯了罪过。我也给沈先生贴了一张大字报,这件事我想起来就难过……”沈先生拉着他手说:“令文,你别这么说,没有你那张大字报我也照样得到右派,这跟你没关系,你那时也危险着呢,形势所迫,你不写行吗?”令文却说:“您越这么原谅我越觉着自己不是东西。”后来,沈先生的著作《京剧群典》出版碰上困难,朋友们叫我帮忙想办法。令文就找我说:“友梅,我的力量有限,可沈先生出书的事你别把我扔在外头,不论多少,我得尽一份力!”结果他出的力比我们都大。

荀令文人老了,可又获得了新生命。退休之后,身成残疾,别的干不成他就录音写信,把录音或信寄给海外的同学、朋友,向他们宣传中国改革开放的新成就,动员他们回来参观、探亲和参加建设,并且就他所能,毫无保留地把荀派艺术告诉给荀派弟子们。

荀派高足孙毓敏如今是北京戏校的校长。举行入党仪式那天她和支部的党员一块来到这位老师兼师兄的家里,提到这些年令文默默做的好事,她忍不住哭了。在座的都很动情。令文却说:“别光说好的,我还有丢人的事呢!沈先生打右派,我写了大字报呀,我那是为了救自己对人家做了昧心事呀,我对不起党,这辈子永远不会忘记这个教训!”

荀令文不是英雄,谈不上超群出众。只是个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北京市民。他有那一代人的生活道路,思想历程。这样的人在北京成千上万,尽职责守本分,说不上有突出的业绩,但把生命溶入在革命洪流中,塑造了我们新北京人整体形象。

巴黎漫记

一位作家朋友曾对我说:“写文章的人一个劲的追求‘知名度’,这是很傻的。知名度远赶不上‘知容度’。‘知容度高’才能走遍天下。”对这番话的正确性我从未怀疑过,但对它真正有深切体会,是这次去巴黎。我去巴黎和岳华同行。办理机票时,航空公司的小姐一见手执机票的是“大醉侠”,真是眉飞色舞,满面春风,和言细语,有求必应。笑嘻嘻地在机票上签了两个座位。不偏不斜恰好是机舱紧急出口处的第一排,而前一条通道,可以伸开腿睡觉,站起身伸懒腰,万一出了什么事故,跳伞也比别人抢先,比起两个月前去美国,真是不可同日而语。那次是14位作家,什么张洁、李存葆、祖慰都是满有度数的名字,上了飞机老老实实和我一块挤在又窄又闷的座位上。隔壁一位日本女士,带了位不满1岁的小朋友。那小朋友将来肯定会成为男高音歌手的。哭起来嗓门又大,气力又足,从太平洋西岸一直哭过东岸。耳朵听着这哭声,两条腿重如千斤,直挺挺支在地上,睡又睡不着,站又站不起,真叫受罪。后来张洁实在受不了,去求空中小姐给她换个位置。那是新加坡飞机,空中小姐听她讲华语,又是女性,这才动了恻隐之心,为她换了个离哭声远些的座位。根本没问她会不会写小说。

这次的旅行还有一个优越处:法航飞机上的酒好,而且满足供应。什么时候要什么时候有。喝了甘醇的葡萄酒,伸开腿闭上眼,一路上腾云驾雾,就有点半仙之体了。当然,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也正因为便宜酒喝多了些,飞机停在孟买时,糊里糊涂随人群走下飞机去转了一圈。看到商店里有檀香木雕的佛像,颇为精致,就买了一尊。第二天醒来再打开看,发现竟是一对印度青年在拥抱,春色浓艳,毫无四大皆空的神色!就在这惊讶与懊悔间到了巴黎。

到巴黎是凌晨。出门的人很多,我和岳华分别排在两行。我这一行进展较快,边防人员看看护照,冲我笑了笑,说了句法国话。我冲他笑笑,说了中国话。他盖了个章我就出来了。他说的什么我一点不懂,我说的估计他也未必懂。恰好我身后走着的也是几个中国人,我便问他们:“刚才那法国人对我说什么?”他们热心地向我解释,为我翻译,但他们的话并不比法国话更好懂。我费了半天劲,只分辨出他们讲的是温州话,话的内容还是不明白。

出了关,我就站在大厅里等岳华。他那条队排得很长。等他出来,已没有多少人了。我问他:“现在上哪儿去?”

他说:“哪儿也不去,等朋斯先生来接我们。”

我问:“你和朋斯先生很熟?”

他说:“没见过,不过不要紧,中国人总会互相认出来。”

我这才知道朋斯先生是中国人,而且他也没见过。

我们的飞机提前到达了,天还刚拂晓,巴黎人大半此时还在睡觉。我百无聊赖地站在大厅看人、看狗——一个法国人运了一箱大小七条狗,狗长得都不像狗样儿,方脑袋、圆脑袋、三角脑袋。身上的毛剪成各种形状,染成各种颜色,有点像我在美国和日本看到的应克头发。远看巴黎的交通图,因为不认识法文,越看越乱。正这时有人用甜甜脆脆的上海话打招呼:“侬阿是岳华先生?电影上见到过的,还是格漂亮来……”原来朋斯先生和太太到了。

朋斯先生中等个儿,戴一副近视镜,满脸是厚道祥和的笑容!我一见他就想起狄更斯笔下的皮克·威克先生!朋斯太太聪明、漂亮。先生不大说话,只是笑着点头、握手、抢行李。太太一直嘴不停地寒暄、问好,道歉晚来一步,说一口地道的上海话,不大地道的香港白话,有时夹一两句我听不出地道还是不地道的英语或法语,总之我们在一片友好热诚的气氛中被送上汽车,朋斯先生驾车拉我们直奔往巴黎。

我对巴黎的第一眼印象就很好。不是因为它的建筑壮观和市面的繁华,是因为它实在清静。8月份,巴黎大部分人都去南方洗海水浴晒太阳去了。又是清晨,街上看不见人,偶然过一两辆车,也是懒洋洋的。在北京拥挤惯了又到香港更加拥挤的过了几天,一到巴黎马上觉得格外的清静、安静、整洁、从容,远远看见了铁塔。从凯旋门近处转了个弯,埃菲尔铁塔和凯旋门也睡意蒙 。

朋斯先生把我们送到雨果广场附近一个僻静街上,这街生接连有几家三星的旅馆,我们住进挨近广场的一家。三层小楼,房间不大,壁纸和家具的颜色有点俗气,令人想到左拉笔下写过的巴黎小旅馆。我估计这旅馆年龄也决不会比左拉小。洗过脸后,朋斯先生请我们去饮咖啡。他领我们走出旅馆,转进一条街,来到直通凯旋门的一条街上,伸手掏钥匙,打开一间咖啡店的门,屋里空无一人,所有的椅子都四腿朝天放在桌上。朋斯太太回身把门关上,朋斯先生放下几张椅子请我们坐下,他就到柜台后边自己动手煮咖啡。我问朋斯太太:“怎么店里没有人?”她说:“他们全休假去了。我们是店主的朋友,有一把钥匙,要喝咖啡就自己打开门来煮,喝完锁上门走人。”

喝咖啡中间听岳华和朋斯先生谈话,才知道朋斯先生早年在上海和香港的电影圈,是颇有修养和名气的摄影师,后来洗手不干,来巴黎开饭店开酒吧和咖啡厅,再后来则也不开饭馆也不开酒吧丁,并且把咖啡厅也卖了出去,这间咖啡厅就是他卖出去的,买主也是朋友,所以保留了开门自煮咖啡的权利。这次来巴黎拍片,翰祥约他当临时摄影师。朋斯先生重友情,大概也留恋他的老行当,欣然答允,重作冯妇,只是说:“我没得机器!”

岳华说:“我们去租。”

朋斯说:“8月份,统一休假了,租不到。”

岳华说:“租个工作用电视摄像机也可以的。”

朋斯说:“没有玩过那个东西,怕玩六灵光。”

他们约好睡一觉后去租机器,朋斯先生就锁上咖啡厅的门送我们回旅馆。他有一辆很新的雷诺车,车身可以升高。朋斯先生表演很好,住巴黎多年,除去那辆车完全法国味,他二位身上法国味很少,上海味十足:朋斯太太随身总带个小录音机,录音机里反复放《苏三起解入我问:“谁唱的?”她说她自己唱的。她是巴黎票房的票友。我问她有小孩子没有?朋斯先生悲痛地说:“我们的孩子上个月死了……”我抱歉说:“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问。”朋斯先生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照片说:“这就是我们孩子的照片,蛮漂亮吧。”

我郑重地接过来看,照片上是一只小狗,蛮漂亮的小狗,但看不出公母。我想先生改叫做他的儿子,大概是公狗。同时我也为朋斯夫妇感到一点安慰,这样的儿子我相信还可以再找到一个,不致使两个善良的人成为绝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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