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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办事干练,脚踏实地

曾有人说:“凡是有麻雀的地方,就有山西商人。”

山西人从商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周朝至晋唐时期,但真正崛起是在明代。由于当时山西人经商风气盛行,所以他们早已摒弃旧俗,褒商扬贾,以经商为荣。

那时候到处可以听到这样的民谣:“买卖兴隆把钱赚,给个县官也不换”;“有儿开商店,强如做知县”;“要想富,庄稼带店铺”;“良田万顷,不抵日进分文”。

介于这样的环境,山西人都有一个共识:做大事、成大器的路径就是经商,而经商必须从学徒开始。

雷履泰也是从端茶倒水、察言观色、侍奉掌柜的学徒生涯走向他的票号银行的“祖父”之路的。

了解雷履泰的人,都知道他从事的第一份职业是当把式。当什么把式?就是当看“宝房”的把式。所谓“宝房”就是赌博房。

当时,西北人赌博流行押宝,庄家摇起宝盒来,哗啦哗啦阵阵作响,四周围着的赌徒目不转睛地盯着宝盒的摇动方位和姿势。宝盒一落地,赌徒们那一双双贪婪的手就流星似的将自己的押注甩下。

少年雷履泰就是在平遥城北门里头拐角的宝房里当了专门看管这些押注的把式。也就是在这种场合,原本腼腆害羞的雷履泰练就了一副好眼力和快速心算术,这不,宝盒一开,他立即将各人的输赢数额一一报出,分毫不差。

凭着这一手本事,他很快就被平遥达蒲村“西裕成”颜料店的二少爷李大全看中。

当时的西裕成颜料店是制作和贩运相结合的商号,在平遥达蒲村有颇具规模的手工制铜碌作坊,在北京崇文门外草厂十条南口、天津、汉口、重庆等地设有分店。李二少爷是一个识才之人,所以他把雷履泰挖到自家的西裕成颜料庄当学徒。

学徒,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学会的,必须要经过“全方位”的训练,怎么个训练法呢?那就是从洒扫应对开始。先是学会使用“五壶四把”,学会端茶倒水,还要学会察言观色,小心翼翼侍奉掌柜,甚至掌柜的一个眼神、一声咳嗽也要领会其中的含义。不仅如此,业务上还要“拿起算盘能打得噼里啪啦山响,提起毛笔能写出端端正正的楷书”。学徒到这种程度,未来才可能会有点奔头。

雷履泰出生于家道衰落的经商世家,自幼读书,又因父亲过早去世,家境贫寒,自动放弃了读书的机会。有这种人生经历的人,一般都有相当顽强的意志力。而意志,正是困难、障碍、挫折、失败的克星。雷履泰坚忍果敢,办事干练,颇具才能,东家对他重用不疑,不久就将他委任为汉口分号执事,之后又把他调到北京分号做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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