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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努玛创制

也许没有任何必要用强制或恐吓的办法对待芸芸大众,当他们亲眼从自己的统治者一生中看到一个光辉夺目的德行榜样时,就会自愿走上智慧所指之路,就会同他们的君主取得一致,使自己适应一种无可指摘、天赐福祉、充满友谊与和谐融洽的生活……一个国王若是能将这样的生活与这样的旗帜灌输给他的人民,便实在是国王当中的佼佼者了。事实表明,努玛能洞察这一点,确实是卓越非常、不同凡响的。

——普鲁塔克

继承王位

话说罗慕路斯神秘失踪之后,新的骚动和内讧侵扰着刚刚强盛起来的罗马——由谁接替罗慕路斯为王。贵族们因部族不同而互相妒忌,由于利益不同,在拥立何人为主的问题上,他们分成了许多派别。为了避免混乱,元老院决定由他们每一成员轮流执掌王权,举行日常的献祭仪式和处理公共事务。但这还是招致了猜忌和责难,指控他们将政府形式变成了寡头统治,国家只掌控在贵族手中,而无人为平民维权。于是两大集团(罗马人和萨宾人)达成协议:一方应该在另一方内任命一人做国王。他既会仁慈地对待选他为王的一方,也会友善地对待与他同一血缘的一方。

努玛便是在这样一种情势下被选为王的。努玛是萨宾人赫赫有名的奎里斯城一位显贵庞蓬最小的儿子,生于罗慕路斯创建罗马的那一天(4月21日)。据普鲁塔克记述,“他生就的气质是倾心于身体力行每一桩美德,尤其善于克制自己、遵守纪律、忍受磨难与钻研学问……他不仅排除了灵魂里不洁的情欲,而且也摒弃了蛮族奉为最高荣誉的暴力与强掠。”努玛虽然出身豪门,但平素不喜奢侈享受,闲暇幽居沉浸于对神的本性与力量的冥思。人们普遍认为他是一个无可指责的仲裁与顾问,与罗慕路斯共掌王权的弟提斯将独生女儿嫁给了他,他却依旧保持一种平民生活。13年后,努玛的妻子塔提亚去世,他便杜绝了城里人的生活方式,大部分时间住在乡间。当罗马的使者邀请努玛继承王位之时,努玛刚好40岁,而令两位使者惊讶的是,他们本以为简单的任务——请努玛即位——艰难异常。后来努玛在父亲庞蓬的劝说下,为了团结两个部族,避免罗马人民陷入内战,答应继承王位。在人民的夹道欢迎下,努玛进入罗马城,公民投票的结果是所有人都选努玛。

罗马城从一开始就是由一批剽悍异常的好战之徒修建起来的,它在不断的战争中壮大了自己,但若不加整顿也会轻而易举地从内部崩溃。要将粗暴而好战的罗马人变得较为温雅和富于正义感绝非易事,在努玛亲自指导下,举行献祭、舞蹈、宗教游行和与行善意愿不悖的娱乐活动,正是由于这些活动,努玛深得民心,驯服了他们原本凶狠好斗的习性。

立万世之基

据说努玛掌权后办的第一件事,就是解散了罗慕路斯一直安置在身边的300人侍卫队,第二件事是在朱庇特和战神的两个祭司之外,增加了第三个罗慕路祭司。努玛的立法和教育都是统归于宗教的,他要求人民虔信神明,待人保持正义,制定了一系列宗教祭仪和法规,全体人民皆须遵守,其大概如下:(1)指定由各库里亚长老(30人)主持各库里亚的公共祭神典礼,奉献牺牲;(2)设专职祭祀专司某种祭献事宜;(3)指定骑兵司令官专司举行与国王卫队和骑兵有关的宗教仪式,并制定祭仪;(4)由占卜巫师专司解释各种神兆吉凶;(5)建全国灶神维斯塔庙;(6)创立两个以歌颂战神马尔斯为目的的萨利舞蹈团;(7)创立和平谈判使团,在未宣战之前,负责与敌方谈判;(8)设大祭司长,有司法责任,并负责记录宗教活动、重大事件。这就是最早的编年史,由此又创立了历法。正是努玛的这些创制令后人坚信努玛与毕达哥拉斯有着亲密关系,因为宗教仪式和活动在毕达哥拉斯哲学与努玛的施政方略中都占有极重要的地位。

努玛创建了“忠诚”和“护界”神庙。他教导罗马人:“最庄严的誓言是以忠诚起誓”,教人们言而有信,无论定契约还是做诺言都不得食言。创立“护界”神庙,定立私有和公有地界,由于有界石标明所属,人们的纷争减少了。努玛将罗慕路斯通过战争获得的土地大都分给了贫穷的公民,他认为要是人民虔诚、公正、守信、敬神,首先必须丰衣足食,因此大力提倡务农。他把罗马领地分成若干区,每区设监督和巡察人员,他自己也时常亲自视察,根据农田的情况判断公民的德行、对各区官员进行奖惩。

小资料·古罗马

勒克斯

罗马王政时代的国王称为“勒克斯”,由选举产生。他是军事首长、最高祭司和最高审判官。但还没有具备真正国王的权力,还没有掌握民政大权。

王在隆重场合头戴金冠,身着紫袍,手持鹰头权杖,坐在象牙宝座之上;王的身边有十二个侍从,手捧一束棍棒,上插斧头,谓之“法西斯”,它象征着一种绝对权力,因而成为以后专制独裁的代名词。

和许多其他同时代的意大利城邦国家不同,罗马的君主制不完全是世袭的。当一个王去世时,城市就进入了一个空位时期。城市由一名临时执政者统治,临时执政者有权提名下一位王的人选。临时执政者由元老院提名,任期不确定。一旦临时执政者找到了一个王的候选人,他要将这个人选提交给库里亚大会。如果这个候选人被库里亚大会通过,元老院将批准这个候选人成为新的王。

在努玛所有的措施中,最令人称赞的就是他按照行业或技艺把人民划分为各种社团,这样便轻松消除了原来的部族异同感,经此划分,各部族和谐地融合在一起了。努玛在罗马还建筑了一座门神兼战神亚奴斯神庙,该神庙有双重门,罗马人称之为战争之门。亚奴斯神拥有两个头,不知是代表入口和出口还是表示正面和反面两个方向。建成的神殿有前后两个门,努玛说这两个门每逢战争之时打开,和平降临之日关闭。在努玛统治时期,既没有战争的记载,也没有内乱的记载,更没有政治动乱的记载,双重门一天也未开启,连续关闭长达43年之久。

努玛还对历法进行了校正。罗慕路斯统治时期,罗马人对月份安排极不合理,有的月份不到20天,有的却达35天,有的甚至更多。他们对于太阳和月亮一年当中运转不同的现象毫无所知。努玛估算阴历和阳历相差11天,便把这11天的差数增加了一倍,在隔一年的2月之后加上一个22天的闰月。虽然努玛更定后的历法仍然漏洞很大,但比之以往却是进步了不少。

关于努玛的婚姻与后代,历史学家说法不一。有的说他除了塔提亚没有娶过别的妻子,除了一个叫蓬皮里亚的女儿没有别的孩子。有的说他另外还有四个儿子,即位后娶了另外一个妻子,名为卢克雷提亚,而蓬皮里亚是她所生。然而,几乎所有作者都一致认为蓬皮里亚嫁给了马基乌斯,二人生有一子名为安库斯,此人后来继图鲁斯之后登上王位,成为王政时代第四王。

努玛之后的继位者,除了最后一个遭废黜并流放至老,其他四个,没有一个是自然死亡的,有三个遭阴谋暗算并被杀害。继努玛之后掌权的第三王图鲁斯曾大肆嘲弄努玛,尤其嘲笑努玛的宗教信仰,他声称宗教信仰使人们无所事事、柔弱无能,于是他将罗马重新引向了战争。不过,在一场怪病之后,图鲁斯突然改变了立场,愈益迷信,他的臣民也都热衷迷信,尤其是当图鲁斯被雷电击毙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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