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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场变故后的“错爱”

齐文姜是一个绝色的尤物,美艳自然无与伦比,淫荡也为天下之冠,她的行为摇荡了人心、紊乱了伦常。似乎,这个春秋时的美女齐文姜在当时就成了风云人物,她背着“美德和荡妇”的双重身份到底为何呢?

我国最早的诗集《诗经》里竟然用六首诗来描写齐文姜,它们是齐风《桃树有华》、《南山》、《载驱》、《猗嗟》、《敝笱》,郑风《有女同车》。描写齐文姜的美时说:“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如此美丽,让人“寤寐无为,辗转伏枕”。同时,齐文姜也是一个才女,相传《诗经》里的《燕燕》为其所作:“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不及,泣涕如雨。”就因为这首伤感的离别诗,后代诗评家推她为“万古离别之祖”。宋人朱熹在《监本诗经》中认为齐文姜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女诗人。不但如此,她还是一位有内秀的政治家。她的前半生更多的是由“情事”牵绊着,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她在后来的岁月里,处理政事,谋于军事,用一个女人的政治和军事手段,使当时弱小的鲁国不断强大起来,于是,她变成一个近乎政治领袖型的人物,比起其他被视为“淫女”、“妖女”的妲己、夏姬等人,她除了美色之外,还有政绩。所以当她死后,儿子鲁庄公厚葬她,并大赦天下,还给她大造祠庙以祭祀,这是当时社会对这个女性的肯定。似乎美女齐文姜在当时成了风云人物,站在了浪尖上被人点评。就是这样的一个女性,却留下了一个“淫荡”的千古骂名。故事往往没有那么简单,她那么多的美好并不能掩盖她与亲哥哥的乱伦之事,她名正言顺的丈夫死于非命,情投意合的哥哥也死于乱剑之下,之后,她成了“淫妇”的代名词,直至今日,还背着“荡妇”的恶名。齐文姜的一生充满了当时春秋人认识上的矛盾。一方面古人对她和齐襄公的畸恋痛恨切齿,一方面又令大量的春秋人对她大加歌颂,其中郑国人尤其突出。齐文姜和齐襄公之间,虽然是“文明人”眼中看来无耻至极的乱伦畸恋,但我们若抛开她和齐襄公是亲兄妹这一点,只看他们二人的爱情的话,那确实比现代太多的所谓“正常爱情”坚贞浪漫得多了。郑国的人民对于本国公子姬忽悔婚一事的看法竟然惊人的一致,那就是姬忽此举愚蠢至极。有女同车》一诗便是出自郑国,列在《诗经郑风》篇章。诗中对齐文姜不吝赞赏仰慕之词,显示出郑国人是春秋时期一个以浪漫为生命的至情至性的国家。历史上的齐文姜从荡妇成为重权在握的军事家,这是事实。但是,对于齐文姜我们是应该欣赏,还是应该唾骂呢?

周武王建立西周之后,经过了276年,传到周平王。周平王迁都洛邑(今河南洛阳),东周始。这时,各诸侯国互相攻伐,关中混乱异常。强大的诸侯国以“尊王攘夷”为号召,团结邻近的小国,形成各自为政的局面,一直到周敬王为止。这段纷争的历史,共持续了200多年,史家称它为“春秋时代”。齐公生有二女,皆绝色,美艳动人的公主正值谈婚论嫁的妙龄年华。齐国都城临淄的门槛几乎被各个诸侯、世子踏扁了,众多的追求者都想借机与齐国攀上关系。齐文姜的姐姐齐宣姜已经十五岁了,准备嫁给卫国公子。可新娘揭开喜帕才发现,新竟是公公卫灵公!原来卫国这个地方淫风大盛,性观念非常开放,卫灵公又是个好色的老头,不久前见过未来的美艳儿媳后悔不迭。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卫灵公竟与儿子抢起了老婆!这个打击让齐宣姜又羞又辱,也让齐公非常恼怒。可是齐僖公转念一想,自己一下子成了卫灵公的老丈人,处于家长的地位,自然说话办事方便多了。于是齐公欢喜地接受了这桩婚事。而齐文姜也遭遇了一场哭笑不得的婚约变故。她和郑国公子姬忽一见钟情,齐、郑两国便为儿女缔结了婚姻。但是郑国的公子忽然听到了“齐大非偶”的传言,也就是“齐国是大国,不是我的配偶”的意思。姬忽突然撕毁婚约,齐文姜受的这个打击不啻于齐宣姜。不久,北戎部落入侵齐国,齐国向郑国求援。姬忽率领郑国的军队打败了北戎。齐公又提起了婚事,可是姬忽坚决推辞。他说:“以前没有帮齐国忙的时候,我都不敢娶齐侯的女儿。如今奉了父王之命来解救齐国于危难,若再娶了妻子回去,这不是用郑国的军队换取自己的婚姻吗?郑国百姓会怎么说我!”齐文姜从小就自负美貌,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被郑国公子两次弃如敝屣,不免伤心。齐文姜长久的抑郁逐渐转变为自怨自艾和顾影自怜,甚至产生了一种自我摧残心态。妹妹的婚事触礁,最为关心的是同父异母的哥哥姜诸儿。这个姜诸儿从小与齐文姜的感情深厚,两人长大后也经常在一起嬉闹,长期的郁闷,使得羸弱的齐文姜病倒了。在这期间,姜诸儿不嫌不弃,而且非常热心地照顾齐文姜。时日一久,这种亲情开始变质了。尽管春秋时代人们的思想很开放,可这两人毕竟是兄妹,于礼法于世情都不允许。两兄妹却满不在乎,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齐文姜与哥哥依旧在畸恋中相互滋润和慰藉,愈加缠绵。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外面传得炸开锅了,齐公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一对儿女干出这种败坏风化的勾当,恐怕光责备还不够,但两个都是心头肉,又不能鞭笞责罚他们。于是齐公赶紧对外择婿,想要彻底摧毁这段不伦之恋。恰好在这个时候,一心想与大国攀亲的鲁桓公主动来提亲。齐公正求之不得,当即同意了婚事。姜诸儿心里焦躁不安,还想着在送嫁的路上怎么与齐文姜私奔。因为按当时的习俗,应派新娘的兄弟去送嫁。可是这一切都未能逃过父亲的眼睛!齐公选择一个良辰吉日,要亲自送女儿到鲁国。这对深陷畸恋之中的男女,在临分别的时候,虽无法见面却以诗传情。姜诸儿在竹简上刻了一首情诗辗转递到妹妹手中:桃树有华,灿灿其霞,当户不折,飘而为直,吁嗟复吁嗟!姜诸儿字里行间不断赞美齐文姜美艳如花,却花落鲁地,诗句中透露着无可奈何,叹息不止。而齐文姜回答的一首情诗,却大胆而直接:桃树有英,烨烨其灵,今兹不折,证无来者?叮咛兮复叮咛!意思是:时不我待,求欢趁早,来日之事难以预料,何不把握眼前。这是一种强烈的暗示,更是一种激情的鼓励。于是就在齐文姜出嫁的前一夜,这对几近疯狂的兄妹,竟然又不顾一切地干起乱伦的勾当,难舍难分,差点延误第二天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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