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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丛林鏖战——越南战争

出于对共产主义的仇视和恐惧,美国卷入了一场后来被认为是根本不该闯进去的战争。作为冷战中的一次“热战”,越南战争是二战后美国参战人数最多、持续时间最长、影响最大的战争。越战改变了冷战的格局,使美国在冷战中由强转弱,并且还加剧了美国的国内矛盾。反观越南,它虽然取得了辉煌的胜利,但同时也为自己的独立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二战后阴云不散

越南在二战前曾是法国的殖民地,二战中被日本占领。1945年二战结束前后,胡志明领导下的越南独立同盟发动总起义,9月2日,越南民主共和国在河内宣告成立。

但是法国拒绝承认越南独立,企图重建法属“印度支那联邦”。1945年9月23日,在英国的支持下,法国殖民军占领西贡,并挟持保大皇帝极力恢复殖民政权。北越和法国都积极争取控制越南全境,双方为此进行了长达9年的战争。最后北越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军事援助下,于1954年的奠边府战役中赢得了对法军的决定性胜利,法国从此撤出越南北部。

1954年,日内瓦会议关于《印度支那停战协定》签订后,南北越暂时以北纬17度线为界分治。此后,法国军队从印支三国撤退。但与此同时美国开始把印度支那看做是遏制“共产主义扩张”的重要组成部分,美国拼凑“东南亚军事集团”,鼓吹所谓“多米诺骨牌”理论,声称如果失掉印支三国,将会在东南亚和整个远东地区引发灾难性的后果。

尽管日内瓦会议规定越南统一国家的选举将于1956年7月举行,但是这场选举根本就不会举行。1955年,吴庭艳在西贡发动政变,废黜了保大皇帝,成立越南共和国(简称“南越”)。美国公开破坏日内瓦协议,扶植吴庭艳政权。美国希望通过全方位的援助,把南越建成“政治民主、经济繁荣稳定”的反共堡垒和样板。可惜吴庭艳集团发动“控共”、“灭共”战役,屠杀南越爱国者,其血腥、残暴的统治,非但没有建成美国所希望的民主繁荣的样板,反而招致南越人民普遍的不满和反抗。与此同时,北越开始大力支持并领导南方的武装斗争,北越通过老挝和柬埔寨境内的“胡志明小道”向南方游击队输送武器弹药及人员。中国和苏联也向北越提供了大量援助。

美国不得不更深入地介入南北越之间的冲突。1961年,美国肯尼迪政府发动了一场不宣而战的“特种战争”。这是由美国出钱出枪派顾问,南越出军队的代理人战争。美国帮助南越军队制订和实施“反游击战”和“反叛乱”。即以反革命的“游击战”对付人民的游击战。1962年2月,美国又在西贡设立“军援司令部”,并派遣了特种部队。

这一时期美国在南越强制推行“战略村”策略,把农村居民赶进四面围着铁丝网、壕沟和碉堡的“战略村”,妄图割断游击队与人民之间的联系。越南南方乡村中人民以及部分部队采取灵活机动的战术,打击了这种策略,捣毁了许多“战略村”,一些“战略村”甚至还变成了人民的战斗村。与此同时,南越城市中人民的反抗斗争也不断高涨。南越政权内部斗争不断,使美国背负了沉重的负担,1963年吴庭艳被美国策划的军事政变推翻,随后杨文明、阮庆等军人相继执政,继续实施美国的反共堡垒和样板政策。尽管如此,到1964年初,美国的“特种战争”战略还是宣告破产。此后面对南越风雨飘摇的政局,美国只好担负起更多的“责任”。

局部战争

1964年8月2日,美国声称其“马多克斯”号驱逐舰在靠近北越领海的中立海域执行支援任务时遭到北越鱼雷艇的袭击。8月4日,往偏北方向行驶的“滕纳·乔埃”号又宣称遭到雷达讯号追踪并受到北越船只的攻击。美国随即以轰炸北越海军基地作为报复。这就是著名的“东京湾事件”(又称“北部湾事件”)。

“东京湾事件”是越战的分水岭。北越和美国都把这一事件看做是对方的蓄意攻击,并都作出了强硬反应。越共游击队攻击了多处美军基地,而北越的一支部队进入南越集结,标志着北越正规军(越南人民军)对南越的公开进攻。美国国会则通过了“东京湾决议案”,授权总统可以采取包括武力在内的一切手段对付这一挑衅行为。这等同于授予了林登·约翰逊总统发动战争的权力。随后,战争被大大升级。1965年3月7日,3500名美国海军陆战队士兵在岘港登陆,直接参战。短短数月之后,美军在越作战人数已高达22万。约翰逊总统还批准了旨在对北越进行大规模战略轰炸的“轰雷行动”。从此,越南战场开始了以美军为主力、以“南打北轰”为特点的“局部战争”。

然而,美国对北越的所有轰炸目标都直接由华盛顿进行严密的控制,由于担心伤及中国或是苏联派驻在北越的顾问从而引发冲突,扩大战争范围,美国国防部和白宫对于轰炸目标的选择有非常多的限制。因此,美军的“轰雷行动”在这种束手束脚的限制下,根本无法发挥其最大功效。

1968年1月底,北越发动的“新春攻势”规模空前。有超过8万的北越正规军和越共游击队对几乎所有的南越大小城市发起了进攻。虽然新春攻势致使北越部队遭受到约3万余人阵亡、4万人负伤的沉重打击,但是军事上的失败,却无碍它成为精神上以及宣传上的大捷。新春攻势成为越战的转折点。美国公众认为新春攻势表明北越依然拥有巨大的军事实力,战争的结束还会遥遥无期。美国政府高层内部也有人因之而失去战意。1968年3月,约翰逊发表演讲,宣布终止“轰雷行动”,并表示美军将逐步撤离越南。5月,美越巴黎谈判开始。11月,美国宣布完全停止对北越的轰炸。至此,美国在越南发动的“局部战争”也以失败而告终。

“战争越南化”

看着越来越陷入越南战争泥沼的趋势,美国国内民众的反战运动一浪高过一浪,美国社会甚至发生了严重的分裂危机。在这种情况下,美国政府不得不谋求“体面”地结束战争的方法。

1969年,尼克松当选为美国总统,表示要推行“越南化”政策。所谓“越南化”就是让美军逐步撤出越南,当年6月份即有首批2.5万名美军撤离越南。但是战争仍在继续。1969年3月,美军开始秘密轰炸柬埔寨境内的北越军事基地,5月,又爆发了汉堡高地战役。1970年3月18日,柬埔寨亲美的朗诺将军发动政变,推翻了西哈努克亲王政权;5月,美军“入侵”柬埔寨,进攻那里的北越基地。然而,美军的行动无法挽救其失败的命运。

1973年1月27日,美国终于同越南在巴黎正式签订了《关于在越南结束战争、恢复和平的协定》。美方表示尊重越南的主权,统一和领土完整。随后美军在两个月内全部撤出越南。这场美国历史上最漫长的战争就此告终。

战火中的越南儿童

在1972年6月,一位名叫潘金淑的越南小女孩赤身裸体地从一个燃烧着的村庄中跑出。美军因怀疑她所居住的村子是越共游击队的据点而发动了进攻,他们用凝固汽油弹轰炸并摧毁了村庄。可怜的小女孩从烈焰中逃出也算是值得庆幸的吧,不知道她的家人是否也幸免于难,不知道失去了家园的她今后的人生会是怎样的艰辛?这张照片曾荣获普利策现场新闻奖,把真实的战场信息呈现在世人面前,看到这位可怜的无辜的小女孩悲伤的恸哭,国际社会纷纷谴责美军的暴行。

在越南战争期间,美军死亡5.8万人,受伤30.4万人,另有2000多人失踪。美国在这场战争中耗费了数千亿美元,承受了巨大的伤亡,到头来却又不得不面对北越统一越南的现实。

美国军事力量的撤退为印支三国人民的最终胜利创造了条件。1975年越南人民发动总进攻,经过西原、顺化—岘港、西贡三大战役,彻底打垮南越傀儡政权,解放了西贡,完成了南北统一。就在同一年,柬埔寨和老挝的共产党也先后夺取了本国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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