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应该讲到关羽千里走单骑了吧?”
“是啊,可惜呀,今日又来晚了,只能等再晚些时,买手稿看了!”
“是啊,又出新曲新诗词了!你说那一品香的老板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多才多艺,若是能得见一面,此生定当受益匪浅。”
“不过是愚弄众生的把戏而已,不见得有何大才。那些词曲,平淡无奇,任何人只要听过便能学唱,何来奇特。”
“你这人怎么这般无礼?你可知林青衣否?你可知濯清涟而不妖,出淤泥而不染否?你可尝过醉桃春,可品过竹叶青,可观过飘飘欲上广寒宫?”
一旁的士子也连声附和。
而这位刚刚出言不逊身着米色长袍的公子却是被问了个哑口无言。索性,不理众人,转身离去。
“主子,江湖内广传一品香,消息海。不容小觑,明日我们是否也该进去探探了?”
“也好,就去会会这个大央国太子!”
那随从立即喜上眉梢,天知道,这几天可把肚子里的酒虫给憋坏了!
一品香内,米色华服公子静坐在二楼栏杆处,鼻尖的酒香让他不得不承认,这酒确实是绝世好酒,入口清甜仿若蜜桃。如喉亦是清冽顺滑,入腹那暖暖的热流犹如冬日的暖炉炙烤,仅仅一口,却让人回味无穷。且不说这酒如何醉人,单单是这酒楼独具一格的服务风格便不得不让人侧目。
没有店小二,没有中年掌柜,清一色的妖娆女子,每个侍女对你的微笑一遍也足够让人沉醉了。说书的故事更是层出不穷,每日却只讲一个时辰,并且故事独特新颖,仅此一家别无分号。晚间更有倾国美人所献出的绝世舞曲,虽说美人舞姿的确实属上佳,但是宛若仙女下凡那边跟这个酒楼的构造大大相关了。正在细细观察之时,大厅门口,一抹鲜红的牡丹袍妖娆的映入眼帘。
霎那间,四目相对,宇文政眯起的双眼探试着那个居高在上的米衣公子。米衣公子一抹淡淡的笑容挂在嘴角。
宇文政身后一美艳女子轻轻拉了拉宇文政的衣角:“表哥,为什么楼上的那位公子总是盯着我们这砍呀!”
宇文政轻轻拉过女子的手笑道:“被凌烟的美貌迷住了呗”
女子脸上一红:“表哥就会取笑我!”
伊人站在三楼唯一的看台处,看着那个米色长袍的华服公子一时间竟失了神。那人,那眉,那眼,是那么的熟悉。多少次在梦中抚摸,多少次在梦里低语。伊人不禁低声呼唤:“小路!”一旁的小竹见老板爷居然在这个时候灵魂出窍了。用力的扯扯伊人轻声道:“老板爷,太子来了!”伊人心神一收,再看向那位米色长袍的公子,才发觉原来只是相似而已,足足有八分像呢。伊人轻轻叹息,再观宇文政却发现这初遇的二人竟然对彼此都有意探试,甚为奇怪,问道“他们二人以前相识么?”。
小竹摇摇头,继而轻声补充道:“今日随宇文公子一起来的是房颜的孙女,年方十八。”伊人经小竹提醒这才看向那个被宇文政称谓凌烟的女子,或者说是女孩子。
一身银朱红细云锦广绫合欢长衣更衬得她娇小的身量如一抹绯红的云霞,灿然生光。
梳的是螺旋邀月暨侧面挂着一丝银色流苏,鬓边的海水纹青玉簪上明珠濯濯瑟动,如娇蕊一般点缀那如桃花般的娇容。
房颜的孙女,伊人嘴角微斜,哼,果然好一个人美人儿。“等会第一首献女人花!”
小竹轻应一声,便转身向乐手那边行去。
伊人此时才从三楼摇着纸扇,漫步而出,清亮的声音高声响起:“不知林某可有幸请二楼的公子一起畅饮?”
“孙央荣幸之至!”
宇文政也不甘寂寞,顺尔接道:“既是畅饮怎了少了在下!小弟呀,你也还真是不厚道,既是要请客,居然不请你哥哥我!”
伊人微微笑:“哥哥还用我请么?这不就跟上了?”
凌烟从未见过有和宇文政如此讲话之人,好奇之下不免多看,一身青衣,一纸白扇,眉眼含春,双目如星,鼻翼挺拔,嘴唇朱红,声音不似书生般的纤细,略带鼻音又有一丝武者的豪爽。身姿算不上挺拔,但是却是和五官以及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人觉得他就该是如此,多一分便太高,少一分便太矮。
伊人眼角余光看到凌烟不停在自己身上扫视,索性开口问道:“哥哥还未有为小弟介绍佳人呢?”
“叫她凌烟就好!”
伊人抱拳行礼,声音略带嘶哑轻声叫道:“小生林青衣见过凌烟姑娘!”
这下凌烟脸上红霞更甚:“你就是林青衣!”
“各位好酒不等人,林公子可是要美人一直站着么?”孙央的声音恰时的响起。
伊人也不再多话微微弯腰作请手势,“二位楼上请!”接着对一旁的侍女小菊道:“告诉门口的小兰,小梅,说今天二楼不接客了!”
“是,老板爷!”
三人在包厢坐定,酒过一圈,伊人轻扣桌子,侍女小竹便轻轻的推出门外。片刻后一阵悠扬的竹管声响起,飞燕妩媚的歌喉也在前奏过后,缓缓展开:
我有花一朵
种在我心中
含苞待放意幽幽……
在飞燕的歌声中,凌烟的脸上露出一抹落寞的神色,伊人抓住时机轻声问道:“这首不好听么?我让人换一首?”说完就准备招手。凌烟连忙拉住伊人的手:“别,这首很动听,我也很喜欢!也是公子所作的么?”说完,才发现自己的手还紧紧握着伊人的手,脸一红,连忙放开。
伊人微微笑道:“是,闲来之作罢了!”
“公子的词曲好生新颖,但是却过于苍凉,不免让人觉得悲怜。”
伊人轻抿一口手中的美酒:“悲怜?小姐此话错也。每个女人都是一朵娇嫩的鲜花,都渴望得到爱怜与疼惜,这首歌诉说的是女人心中的希望何来悲怜?而每个男人心中则都有一朵想要呵护的女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