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走到德妃身边低身道:“听说她和文府的养子文荆私奔了……”
德妃听到文荆的名字身体猛然一震,接着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一旁的宫女太监应声喏,便鱼贯而出。
德妃这才一脸严肃的问道:“说吧,你想怎么样?”
“没什么,只是想帮你一把?”
德妃略微沉吟,眉头紧皱:“帮我?你能帮我什么?”
“帮你什么?自然是不能帮你和你的情郎私奔了。但是一入宫门深似海,也许有些东西比那些所谓的情啊,爱啊,更值得你拥有。您聪明人,我就不多说了。”接着伊人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放在德妃面前。
德妃冷哼道:“我想我也不至于那么愚蠢为她人做嫁衣吧?”
“娘娘误会了,这里面是凝神茶,一般人喝了是不会有大碍的……明天祭奠先皇之前,让那一般人喝下去就行了。”伊人脸上的笑容更加深沉。
“我帮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德妃僵直的背梁,隐隐有些发抖。
“好处,好处多了,一来拔掉眼中钉,二来除掉绊脚石,这三来嘛,也许明月只是一时贪玩忘了回来,我想过了明天我就能见到她了。”说完,伊人不再给德妃多余说话的机会,转身离去。
德妃看着那个小瓷瓶,整个肩膀瞬间胯下,“想不到我堂堂德妃也会这么一天!林伊人,你给我等着,今天本宫所受的屈辱,将来你要十倍偿还!”
第二天,大理寺内一片肃穆庄严。白须方丈带着僧吕们整齐的站在寺庙门口等待天子驾临。
约莫巳时天子与皇后的銮驾一前一后在寺庙门前落下。皇帝皇后并肩而行,随后跟随的是德妃,摄政王,以及大央国的无央太子孙央。
皇帝步落庙门之前,一行人等皆在外面跪地守候。
接着寺庙连撞九声钟响,接着所有僧侣齐喊佛号:“南无阿弥陀佛!”
皇帝行至正殿前,在如来大佛面前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接着转身威严的高声说道:“先皇当年为护两国和平将大央国二皇子孙休作为质子寄养本国以示诚意。如今两国交好,寡人以为可将质子送返大央国。今日特到先皇歇息之庙宇以告先皇在天之灵。”
话完,接过方丈准备好香火,插在香炉之上,再次默念佛号:“阿弥陀佛……”
伊人坐在庙宇之上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拜佛,怎么看也不觉得像在祭祀……但是算了,这不是自己关心的事。现在是巳时,再过半刻便到子时了。该是时候动动了,人影一闪便消失在庙门之外。
昭告过后,众人再呼万岁起身。接着在皇后的带领下与皇帝会合。
接着无央太子看着大理寺巍峨的庙宇满怀敬重的说道:“阿弥陀佛,大理寺果然不同反响,今日过后不知何时才能再次来到如此圣洁之地。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请陛下成全。”
皇帝微笑道:“这算何不情之请,佛门之地本就是要让世人共同瞻仰佛颜,寡人该当陪无央太子一一拜过。”
无央太子笑道:“无央在此谢过陛下的宽宏!请!”
“请!”
皇后拉过德妃笑道:“你们男子就爱拜文武佛,我们女子人家去拜拜观音,请陛下恩准!”
皇帝呵呵一笑:“皇后所言甚是,难得出宫一次,且去诚心参拜吧!”
“谢陛下恩准!”
浩浩荡荡的人马一分为二,德妃和皇后刚刚走出不远,德妃拂拂额头娇弱的说道:“皇后娘娘,这大清早就开始一路跋涉,妹妹我还真有些吃不消,可否请姐姐陪妹妹去茶室饮杯清茶再继续参拜?”
皇后略微迟疑,看看时辰,但是又不想引人怀疑唯有答应道:“妹妹所言甚是,只是不能耽搁太久,老人家们都说午时拜菩萨是最灵的了。”
“是么?妹妹可从未听闻,听姐姐这么一说,我们可得快点歇息一会,好在正午时能拜上菩萨!”
茶室内一杯香茗饮过,皇后身边的宫女低身提醒道:“娘娘,快至午时了!”
皇后放下手中香茗对德妃笑道:“不知不觉已快至午时了,我们可别错过了吉时。”
德妃揉揉肩膀道:“姐姐人家实在是走不动了,要不姐姐先去吧,误了姐姐拜佛,妹妹可吃罪不起!”
皇后心下的石头落地,不去也好,继而对德妃笑道:“如此便请妹妹稍带了!”
“恭送皇后娘娘!”
皇后便带着贴身宫女出了茶室,便疾步朝菩萨庙走去。
一入殿内,皇后突然觉得整个人浑身一轻,那夜过后的累赘感不翼而飞。看来那个白马寺的老方丈说的果然有道理。随后跪在菩萨面前喃喃道:“多谢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就在这诵经声中,皇后觉得自己的身子似乎越来越轻,越来越轻,四周似乎有无数的青烟寥寥。只是忽然一阵轻笑声响过,却又随之消失不见,好似幻觉。但是刚刚以为是幻觉的时候那声音又再次响起。
皇后猛然睁开双眼,刚刚还仙风四溢的庙宇此刻却是一片黑暗,就像几天前的凤仪宫。心猛然下沉,不,这里是佛堂,她不敢到这里来的,她不敢的……
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佛堂?皇后娘娘忘了妹妹是死在哪里的了?”
潮水般的记忆跌重而来,摇曳的烛火,在佛像面前如鬼火般不停的闪烁,凄厉的哀号声不断的响起,鲜红的血染透了白色的衣袍,黑白分明的瞳孔紧紧的盯着自己……
“不,不是,我杀的你,是那些老嬷嬷,不,不是我!”
“你放过我,我不想弄死你的,谁叫你不争气斗不过那个死女人?”
“你死都死了,还留孩子在世上做什么?我送你们团聚不好么?”
“你放过我,我会给你做法事得,你好好走吧,别缠着我了……”
正午的阳光照在佛像身上,反射出一圈圈的金光,皇帝,摄政王,皆是黑着一张脸,看着佛像前的皇后一句接一句的恐惧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