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回过神,灿烂的笑道:“不是啊,只是好久没回来,太激动,一时反应不过来!”
小菊,小梅呵呵一笑说道:“老板爷真会开玩笑,不过离开两三天而已,说的好像走了好久似地。”
伊人纤细的手指拂过小菊小梅的脸颊笑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说这不是好久不见了么?”
小菊小梅俏脸一红拍开伊人的手:“老板爷还真是浪荡的很呐!楼上已经备好酒席,老板爷现在开席么?”
伊人呵呵一笑:“当然,就备在风雨竹楼吧。今天有事想和葛城主好好聊聊,明天再陪你们喝酒可好!”
“老板爷说怎样就怎样啦!我们这就去准备,两位先上楼稍待吧!”小竹热情的笑道。
伊人点点头,转首对如梦说道:“去酒窖把我的绝世桃花酿拿上来。”
如梦一愣,神色微微一转,但还是笑着回道:“好,我这就去拿!”
葛林纸扇一甩,打趣道:“你这又是极品,又是绝世的到底这次又有何玄机?”
伊人淡笑不语,径直往楼上走去。葛林随后跟上,却瞥见如梦递过来一个担忧的眼神。心中对伊人的表现疑虑更甚。
来到风雨楼,伊人临栏而站看着平静的洛水,脑海内又泛起容儿母亲河林天河笑容。房氏家族已经败落了,房莲也被终身监禁,房颜也死了。大仇已经报了,关于葛家冤案,相信过不了多久便能沉冤得雪了。这样是不是到了快要离开的时候。
如梦抱着一坛酒进门,正要开口询问是否要倒酒。葛林摆摆手,如梦会意,轻轻退出,接着做了一个手势,便静静的在上楼的入口处。
葛林打开酒坛,浓郁的桃香混合着清醇的酒香四溢。闭眼,再轻抿一口赞道:“果然称得上是绝世。”
伊人浅笑转过头:“这本是留给你的。只不过,我怕你又藏起不喝,所以今天决定陪你饮了这一坛。”
葛林听伊人此话更是不解,但更多的是担忧,放下酒杯:“这话一说,我倒是不敢喝了!”
伊人倒出一杯酒,一口饮尽:“这杯谢谢你当年对我的收留之恩。”
葛林正要开口,却被伊人拦住:“今天你别说话,听我说就好!”葛林只能深吸一口气,握了握手中的折扇,坐下,静等伊人下文。
再一杯入喉,伊人抿抿嘴,抬头笑道:“这杯谢谢你多年来对我的关爱。”
深吸一口气,再一杯下肚:“这杯谢谢你对我的支持!”
伊人连饮三杯,已经有半分醉意。见伊人还要继续,葛林抢过伊人手中的第四杯酒,仰首饮下,笑道:“你再这么喝下去,这坛酒可不够我喝了!”
玩世不恭的笑容,让伊人突然想起小时候和葛林抢酒的神情,噗的一声笑了起来:“怎么,怕喝醉了发酒疯啊!”
葛林修长的食指刮过伊人的鼻子:“你还好意思说,跟我抢酒也就罢了,最丢人的是去村长家的时候,把人家的佳酿偷喝个一干二净的!”
伊人摸着小巧的鼻子,笑着回道:“我这小鼻子你再刮下去就没有了!”明明是笑着,声音却哽咽了。
葛林的神情也渐渐黯然,“是啊,好久没刮你的小鼻子了,你说你这么大个人,鼻子怎么还是那么小?”
伊人咬着嘴唇却怎么再也笑不出来,泪水就像控制不了的洪水,不由自主的往外涌。抱住葛林厚实的肩膀,将头深深埋在葛林的肩窝处。“林哥哥,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哪天我不在了,你会不会很想念,很想念我?”
葛林扶住伊人的肩膀,将她从胸口拉开,摆正伊人的脑袋,看向她泪眼模糊的双眼:“告诉哥哥,你到底怎么了?今天在崖顶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对劲。是不是怪哥哥没有及时救你?当时张静就在不远处,我只是想看看张静对你是否真心实意才没有及时出手……”
伊人摆着脑袋:“不是的,不是的,哥哥对我的情谊,我没有半分怀疑。”
“那你到底是怎么了?是张静那厮负了你?天下男人多的是,你别想不开呀!”
“不是,不是,都不是。是我,是我要负了你们,是我对不起你们!”
葛林听到伊人此话更是疑惑担忧,正要开口劝慰,伊人捂住葛林的嘴巴,怔怔的看着葛林:“你听我好好说完,也许你会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我所说的一切都会是真实的!”
葛林叹口气苦笑:“我现在除了听你说还能做其他的么?”
伊人从葛林怀抱退出来:“你可以一边喝酒一边听我说。”说着便为葛林满上一杯。
见葛林端过酒杯,伊人这才稳稳了心情,开始讲诉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又是会在何时离开。
拿出怀中的缘仙扣,以及张静身上的那块椭圆形玉石:“当年华山大火过后,我便将随身的缘仙扣给了路云。但是也许在我睡着的时候,本体在皇宫或者是路云身上拿回了这块玉石。至于这个椭圆形玉石是另一个缘仙扣的另一半。我需要收集齐这两块玉石才能有机会回去。”说完再次看向葛林。
葛林低着头,沉默半晌,探手从胸前摸出一环形玉石,紧紧握在手中,再次将杯中酒饮尽:“从你小时候我就知道你非比寻常,也许你总有一天会离我而去。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伊人看了看葛林,又看了看葛林手中环形玉石,低声道:“对不起!”
葛林拉过伊人的手,将玉石紧紧握在伊人手中:“不论你来自哪里,或者你将去向何处,你永远,永远都是我葛林的神仙弟弟!”苦涩的笑容,颤抖的双手,缓缓从伊人手上抽离。随即,抱起酒坛转身豪饮,扶着栏杆对伊人挥挥手:“你走吧!我不想我后悔!”
伊人看着那几乎悬挂在栏杆外的白色身影,小时候那一幕幕在脑海翻腾,自恋的,轻狂,宠溺的,各色笑容。还有打虎那次的暴怒,十年前离别时的泪水,再见时那双温柔的双手,只是这一切都会随着自己的离开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