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到4月了,过了15号蝶儿就满5岁进6岁了,而照这个时代的说法,过了15蝶儿当是6岁,而女鬼说当时遇难时是5岁,那就是说在蝶儿生日之前,那场灾难就要来到。想着想着正在吃饭的蝶儿突然站了起来,蓉儿母亲和天河吓一跳忙问:“蝶儿,你怎么了?”
蝶儿不回母亲的问话径直问道:“今天几号了?”
林天河疑惑的看了一眼蝶儿:“4月1号。”
蝶儿一愣,额愚人节呢:“父亲,我想离开这里,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蝶儿心下急切,匆忙起身,不小心碰到了,正在为他舀汤的王妈,只听当的一声,勺子掉到桌子上,转了两圈又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蓉儿心疼的看着蝶儿缓声说到:“蝶儿,今日怎么了?怎么的如此毛糙不安呢?是不是病了?”
蝶儿心里着急说到:“没有呢,蝶儿不想住这里了,蝶儿不喜欢这里,我们搬家吧。”
林天河有些恼到:“还真是越大越任性胡闹了,好好在家呆着,哪也不许去,不喜欢住也得住。等过段时间有消息了,我们再做打算!”说完放下筷子,径直向大门走了出去,还不忘回头说到:“蓉儿,我今夜可能回的有些晚,你早些歇息!”
林天河走后,晚饭就陷入了少有的沉默之中。
蓉儿有一筷子没一筷子的吃着饭,像是在思索什么,过了一会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说到:“蝶儿,吃完饭,到母亲房里来。”语气神情有着少有的严肃。说完,放下碗筷就回房了。
蝶儿看着一桌子菜,父亲母亲都离席而去,只有她一个人坐在这里,刚刚躁动的心也渐渐冷了下来。看了看王妈,这个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看到的第一个人,想到相处的时间已经没有多少了,于是说到:“王妈,你也坐,我们一起吃吧。”
王妈笑了笑说:“我的小少爷,这可使不得,老奴还是站着吧,再说老奴做饭的时候差不多都吃饱了!”蝶儿,笑了笑,以现在来说,大部分的菜还是以水煮为主,而王妈的手艺在蝶儿的挑拣下,把这水煮菜都做的有滋有味了。
蝶儿也没勉强,现在的等级制度已经深入人心,想要改变也不是一早一夕的事情,而现在还跟谁他们左右的除了王妈也只有两三个老仆人了,想来是林天河看到大限将至早早的便把其他的人都散了,只有王妈和几个老人坚持留下所以便留下这么几个人,想到他们的忠诚,于是说到:“王妈妈,您辛苦了,没什么事情,就早点歇息吧。身体最重要!”
王妈心里一暖说:“就你们爷三口人,也没多累的,倒是少爷要多吃一些,养好身子,以后找个好婆家。”
蝶儿大笑:“王妈真逗,我要娶媳妇,找什么婆家呀!”
王妈笑着摇了摇头爱怜的抚了抚蝶儿的发髻:“别人不知,我还能不知,不说了,少爷慢慢吃,夫人还等着您呢。”
蝶儿一笑,也是,这个府里除了接生的王妈知道她是女孩以外其他的人都只知道少爷。随便又吃了几口,放下碗筷:“王妈做的饭最好吃了,蝶儿吃完了,就先回房去了,等会儿就去找母亲。”说完,起身走出饭厅。
蝶儿走出饭厅,就到了与厢房相连接的小院落。自己来这里住了这么久,每天只想着就要来临的灾难,从未好好打量过着个家。在这个院子右墙角有口水井是一家人的吃水源,还是父亲看着老仆人们每天走好远的路挑水这才亲自挖了一口井。院子里几棵桃树寥寥的开着花骨朵,虽是代表着新生,蝶儿此时看来却是有些萧条,蝶儿站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甩甩重重的脑袋,想着母亲还等着自己,看了一眼母亲的房门,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蝶儿回到房里,整理了一下思绪,如果可以,是否该劝说母亲他们离开这里?但是自己该拿什么来让她们相信呢?再说看母亲今日的神情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了。
看着快要落下去的太阳,蝶儿的心里也是沉沉的。甩甩头,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于是出门向母亲房间走去。来到门前,蝶儿敲了敲门:“母亲,蝶儿来了。”里面传来蓉儿温柔的声音:“进来吧。”蝶儿推开门走进房里,却没有看到母亲,蝶儿又小心翼翼的问道:“母亲您在哪?”蓉儿说:“我在佛堂里面,你进来吧。”蝶儿心里一惊,母亲重来不让她进佛堂的,但是还是慢慢向佛堂那里走去。
蓉儿的房间陈设很简单,前面是客厅,只有一张小圆桌,和几张凳子,往里有一个檀木雕花屏风,里面就是寝室了。在寝室的旁边有个耳门,那里就是佛堂了。太阳已经下山了,显得房间里有些昏暗,蝶儿辨别了一下方向便走到佛堂门前,推开门,里面烛光摇曳,香烟缭缭,隐隐的像有一层雾,让人看不真切,蝶儿正在迟疑。
母亲的声音带着少有肃严缓缓响起,:“蝶儿,向前跪下,三叩首,给祖师爷请安。”
蝶儿依言,走到蒲团前跪下,三叩首后缓缓起身。发现里面没有一尊佛像,只有大大小小几十个牌位。中间最大的牌位有大约30厘米高,十厘米宽,做的很是讲究,旁边还有雕刻镂空装饰,然让蝶儿惊讶的是上面装饰居然是龙。
古代除了当今天子,任何都没有权利用龙做饰物。可这个牌位旁边的雕刻确确实实是龙纹。
蝶儿还没从震惊中缓过劲来,母亲又说到给:“祖师母叩首请安。”
等到蝶儿依着母亲的话给列为前辈先人一一行完拜见之礼后,已是累的直不起腰来,但是畏于母亲难得一见的严肃,拜完最后一叩首后还是咬牙直起身子,直挺挺的跪着。
直到母亲说,可以了,到我身边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