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西门豹做官的地区,是巫师们的不幸,却是魏国老百姓的福气,无论是汹涌的洪水,还是卑鄙的巫师,都被西门豹治理得服服帖帖。
西门豹上任
战国初年,魏国的邺城(今河北临漳西南邺镇)是一座重镇,但却长年得不到很好的治理,令国君魏文侯非常头痛。大臣翟璜向国君推荐了西门豹,文侯听取翟璜的意见,任命西门豹为邺令。西门豹来到邺郡后,一不拜访地方三老、廷掾(一种管理地方文书和乡事的小吏)、里长、豪户,二不吃请受贿,三不祷告河伯尊神,而是乔装改扮,暗查私访去了。
经过了解,西门豹才知邺郡有两大祸害:一是巫师利用神权愚弄百姓,为害最大的是为河伯娶妇,不知枉死多少民女。二是漳河沿岸十年九淹,致使邺郡田园荒芜、民不聊生。
河伯娶亲
由于漳河年久失修,每年雨季,泛滥成灾。当地的三老、廷掾与巫婆狼狈为奸,谎称漳河泛滥是“河伯显神”,只要每年挑选美女送给河伯为妻,就可免除水患,他们则借此横加摊派,贪污钱财。
邺郡的百姓介绍说:“邺地的三老、廷掾,每年向老百姓征收钱财,一年几百万钱,以其中二三十万钱用于河伯娶妻,余下的钱和巫祝分享。每当这时,巫人走街串巷,看到民家女儿长得好一些的,就说这个女子当为河伯之妻。被选中的女孩要在河岸上建造的斋宫中住上十几天,十多天后,女孩将坐在装饰好的嫁女床席上被投入河中。老百姓家有女儿的,大多都携女儿逃亡了,无力逃亡的,只好东躲西藏。巫人们说,若不给河神娶妻,河神就会发怒,就会让洪水来淹死老百姓。”西门豹说:“河神娶妻时,烦请你们通知我一声,我也要去为新娘子送行。”
治巫有术
到了河神娶妻的那一天,西门豹去河边参加盛会。三老、官属、豪长、百姓们都来了,观看的有二三千人。大巫婆是个老妇人,有70多岁,她有10多个弟子,都穿着绸衣,站在她身后。
仪式开始了,巫婆嘴里念念有词。一个女孩被从棚子里拉了出来。西门豹突然说:“这个女孩不漂亮,烦请大巫婆去告诉河伯一声,就说过几天找更漂亮的女子送过去。”不等巫婆说什么,西门豹就命吏卒抬起大巫婆投入河中。
过了一会儿,西门豹说:“巫婆怎么去了这么久呀,请她的弟子去催促一下吧。”又令人把一名弟子投入河中。又过了一会,西门豹说:“弟子怎么去了这样久呀,再派一个人去催促一下。”又把一名弟子投入河中。就这样一连把三名弟子投入河中。西门豹说:“巫婆和她的弟子都是女的,不能把事情讲清楚,这次让三老去禀告河神。”又把三老投入河中。西门豹毕恭毕敬,认真严肃地对河水躬立良久。
此时其他的旁观者都紧张不安,西门豹看着廷掾、豪长们说:“巫婆、三老不回来,下一步怎么办呢?”这些人吓得跪下叩头不止。
西门豹说:“廷掾起来吧,看样子河神留客时间长一些,你们先回去吧。”从这以后,无人再提为河伯娶妻的事了。
西门豹治河
西门豹为使百姓早脱苦难,还在当地进行了大胆的改革。他责罚奸商、稳定物价、进而严训乡绅,为百姓平冤昭雪。在民心安定之后,他引导百姓在漳河之侧筑了12条水渠,引漳水灌田。
引漳十二渠是以漳水为源的大型引水灌溉渠系,也是中国著名的水利工程,其灌区在漳河以南(今河南省安阳北)。第一渠首在邺西18里,相延12里内有拦河低溢流堰12道,各堰都在上游右岸开引水口,设引水闸,共成12渠道。灌区近10万亩。漳水浑浊多泥沙,可以落淤肥田,提高产量,邺地因此富庶起来。
西门豹死后,邺地百姓在他治水的地方兴建了西门豹大夫庙,宋、明、清三朝还为西门豹树立了碑碣。直到现在,河北临漳地区还有一条渠道叫西门子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