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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虞诩定西凉

东汉时期,北方的匈奴已经不是中央政权的心腹大患,西北边境上的羌人开始不断骚扰西北凉州,威胁西京长安。就在这外患频生的时候,虞诩以过人的眼光指出了凉州对东汉政权的重要性,又用卓越的军事能力平定了羌人的叛乱,为东汉王朝解决了立国以来就困扰的西北边患问题,虞诩也成为了东汉中后期少有的名将。

出仕为官

虞诩,字升卿,东汉武平(今河南鹿邑西北)人。虞诩的祖父虞经是一个很有名望的老狱吏,平生执法公允,心地善良,每当年终上报案件时,他都为要被处决的犯人流泪。有一次,老爷子对别人说:“我执典狱事已经60多年了,一直都非常公正,相信我的子孙应该可以官至九卿吧。”于是就给虞诩取字叫升卿,而虞诩后来也果然做到了卿大夫级别的高官。虞诩自幼就非常好学,12岁就能朗朗背诵《尚书》,成了乡亲们眼里的天才儿童。虞诩很小的时候就父母双亡,他自己承担起了赡养祖母的重担。当时郡县中的官吏觉得虞诩要才华有才华,要操守有操守,想让虞诩到郡里做官,虞诩却用自己要孝养祖母以尽人伦为借口拒绝了召唤。后来祖母病死,虞诩才开始入朝为官,在太尉李修府中担任郎中。

远见卓识

东汉时期,西北的西凉地区是羌族的聚集区,光武帝曾经向西凉地区派出护羌校尉,可汉朝与羌人的战争和摩擦却一直没有停息过。永初四年(110),羌族大军大举进攻汉朝,一度对西京长安形成了西北两个方向的包围态势。当时北部的匈奴也在不断侵扰汉朝边境,面对两个强劲的敌人,汉朝的兵力有点捉襟见肘。邓太后的弟弟、大将军邓骘就想放弃凉州,集中力量和匈奴作战。朝中的大臣都不敢和权势熏天的邓骘唱反调,也都众口一词地说凉州该弃。虞诩知道这件事情后,按捺不住身上的热血,便对自己辅佐的太尉李修说:“大臣们想放弃凉州,我觉得这恐怕是亡国的愚政。”李修知道虞诩一向很有见识,就问虞诩有什么看法。虞诩说:“光武皇帝开拓疆土,身经百战,才开创了今天的局面,我们后世子孙怎么能轻言放弃呢?凉州一旦丢失,富饶的关中平原就成了战火连绵的边塞,连长安都会成为羌人铁骑随意出入的地方。凉州的百姓之所以与羌人拼死作战,就是因为他们是我大汉的子民,相信大汉不会抛弃他们。如果朝廷丢弃凉州,那么凉州的民心必然不再属于朝廷,那时就是姜太公重生,恐怕也不能收复失地了。”李修觉得虞诩的话很有道理,就在御前会议上转述了虞诩的见解,最终朝廷决定积极准备同羌人作战。

朝歌平叛

当时在位的安帝只有17岁,朝政大权由邓太后和她的哥哥邓骘一手操纵。虞诩只是一个太尉府中的小郎官,竟敢推翻大将军的意见,这让邓骘恼羞成怒,发誓要报复虞诩。当时朝歌(今河南淇县)的饥民宁季等人起兵造反,多次击败官军。邓骘一看机会来了,就让虞诩只身前去平乱。这招借刀杀人的毒计对付普通儒生也许还能奏效,可对于满腹智谋的虞诩却行不通了。虞诩来到朝歌后,就命令郡县官员推荐他们所熟知的壮士,不论是打家劫舍的强盗,还是偷鸡摸狗的毛贼,虞诩把他们全部召集起来,让他们好酒好菜大吃一顿,然后派这些人混入了起义军中。此后,起义军的一举一动都在虞诩的掌握之中,他很快就带领官军平定了叛乱,成为了官场上冉冉升起的新星。

出征凉州

朝歌平叛的胜利让虞诩的名声越来越大,连深宫之中邓太后都知道有个武平小子能打仗。邓太后是个能任用贤才的人,她没在意哥哥邓骘和虞诩的过节,破格提升虞诩为武都太守,让虞诩带领汉军去平定羌人的叛乱。虞诩率部队前往武都(郡治在今甘肃成县西)途中,羌人的数千兵马挡在陈仓、崤谷一带,想阻击虞诩。虞诩知道自己兵少,不能强攻,就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并四处散布消息说部队停止前进原地休整。羌人很快就探听到这个消息,觉得虞诩对自己构不成威胁,就兵分几路到附近州县劫夺财宝和粮食。虞诩看到羌人兵力分散后,就带领部队每天急行军100余里,向武都前进。为了迷惑羌人,虞诩让炊事兵每次做饭时都增加灶的数量,造出汉军兵力越来越多的假象,让摸不着头脑的羌人始终不敢追击。有部下问虞诩说:“当年孙膑减灶而大人您今天增灶;兵法规定每天行军不能超过30里,而我们大军日行200里,这不是犯了兵家大忌吗?”虞诩笑着说:“敌军人多势众,我们兵少,走慢了万一被敌人追上就是苦战,怎么来得及援救武都啊。而且兵法要活学活用,当年孙膑是要向敌人示弱,引敌人追击,我们今天是要示敌以强,吓退敌人的追兵,这中间可有莫大的区别啊。”

历史词典

华美的汉代灯具

两汉时期,中国的灯具制造工艺有了新发展,对战国和秦的灯具既有继承,又有创新。汉代灯具在前代基础上有了很大发展。从形式上看,除原有的座灯外,又出现了吊灯;从质地看,在陶灯、青铜灯之外新出现铁灯、玉灯和石灯,其中以青铜灯具最为多姿多彩。出土实物表明,灯的数量显著增多,这说明它的使用已经相当普及了。这一时期灯具造型丰富多彩,有塑造人物形象的“宫女”灯、“男奴”灯等;有创造动物形象的牛形灯,朱雀灯等;有模拟器物形态的豆形灯、盒形灯;此外,还有多枝灯、行灯等。汉代的灯具造型取材广泛,制作精良,无论是人物、动物还是器物形态都栩栩如生,达到绝妙的境界。两汉的灯具制造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就,在制造上体现了科学性和艺术性的高度统一。汉代流行多枝灯具,一般为一个灯座上支撑着高低错落的几个或十几个灯盏,有的青铜多枝灯可以置上卸下,使用十分方便。多枝灯大大增加照明亮度,不仅更加实用,而且是精美的工艺品。《西京杂记》中就记载了皇后赵飞燕接受妹妹赵合德馈赠的贺礼——七枝灯。较之前代,汉代还出现了吊灯灯具,可用于悬挂,使用起来相当方便。总之,两汉时期的制灯工艺在前代基础上取得很大进步,已日臻纯熟,达到很高水平。

突破了羌人的阻击阵地后,虞诩带领着3000汉军赶到了武都。当时羌人骑兵有1万多人,兵力是虞诩的3倍还多,形势对汉军非常不利。为了有效杀伤敌人,虞诩命令士兵停止发射守城的硬弩,而用骑兵惯用的小弓射箭,诱惑羌军来攻。羌军果然中计,大大咧咧地向汉军发起冲锋。虞诩命令士兵用20张强弩瞄准一个羌军,然后万箭齐发,冲在前面的羌人几乎都变成了刺猬,很快就溃退了下去。为了继续迷惑敌人,第二天虞诩又让士卒从东门出去,又从北门回来,入城后又更换军服,再从西门出去,南门回来。这样来回数次,羌人觉得城中汉军好像有几万人马,就准备撤军北逃。虞诩早就料到敌兵必然撤退,就在羌军的逃跑路线上埋下伏兵,羌军刚一进入埋伏圈,汉军四下杀出,羌人仓促奔逃,从此再也无力大规模侵扰东汉。军事上获得胜利后,虞诩又开始了他在民治上的努力。他根据武都郡的地形构筑堡垒要塞100多座,还招还了大量流离失所的难民,开始屯田耕种,发展生产,武都郡也恢复了生气。虞诩刚到武都时,大米每石卖到数千钱,人口只有1.3万户,在虞诩的治理下,仅两三年时间,大米每石跌到了80钱,人口增加到了4万户。

铮铮铁骨

由于战功卓越、政绩斐然,永建元年(126),虞诩被征召入朝,出任司隶校尉,威高权重,凡宫廷内外、皇亲国戚、京都百官,无所不纠,并兼任司隶州行政长官。当时顺帝刚刚继承皇位,中常侍张防恃宠而骄,经常收取贿赂,干涉司法。虞诩多次上奏顺帝,要求惩处张防,却得不到任何回音。后来虞诩气愤至极,便自己把自己绑起来放到狱中,并上书给顺帝说:“张防祸国乱政,我不愿意与张防同朝为官,现在我把自己绑起来,听凭陛下处置!”顺帝一看虞诩都这样了,就把张防叫去核实情况。张防一见顺帝就嚎啕大哭,哽咽着说虞诩陷害他。顺帝当然更相信陪伴自己长大的张防,就以诬告之罪把虞诩下了大狱。张防为了斩草除根,就派人到监狱中对虞诩严刑拷打,虞诩被整得奄奄一息。有个狱吏实在看不下去,就劝虞诩自杀得了,免得受酷刑的折磨。虞诩却瞪着眼睛说:“我宁可死在刑场上,为后世做个榜样,也绝不像懦夫那样自杀!”虞诩的儿子虞(yǐ)当时正在太学教书,为了救父亲,他带着100多个同学,举起标语在皇宫门口请愿。当时另一位掌权的太监高梵的车驾出来,虞“叩头流血,诉言枉状”,终于博得高梵的同情,入宫进谏顺帝。最终张防被发配边疆,虞诩被释放出狱。顺帝看到遍体鳞伤却仍然言辞坚定的虞诩也心怀感动,任命虞诩为尚书仆射(尚书台的次官,秩两千石)。虞诩终于完成了祖父对他位列公卿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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