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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一次虎口脱险

建安四年(公元199年)五月,实力已经严重削弱的袁术想北上投靠袁绍,两个人是异母兄弟。虽然过去一度不和,但现在无路可走,只好投奔自家兄弟了。曹操当然不愿意袁氏兄弟抱成团,必须阻止袁术北上。派谁去打这场阻击战呢?刘备这个袁术的死对头是最佳人选了。

刘关张得到命令后,心中暗喜,盼望已久的机会终于来了。他们统领本部人马,加上曹操拨给的一部分军队,一刻也不耽搁,马上出发了。

曹操的谋士郭嘉、程昱得知消息后,连忙找到曹操,“刘备胸怀大志,又有关羽、张飞做他的羽翼,这样的人绝对不可以放走啊!”

曹操这才恍然大悟,赶紧派人去追,但刘关张已经成了离弦之箭,追是追不回来了。

下邳是袁术北上的必经之路。刘关张进军到下邳,切断了袁术的去路。袁术和吕布都是三兄弟的死对头,吕布已灭,现在轮到袁术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关羽主动请战,作为前锋出击。

袁术虽然已经落魄,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部下尚有几万人,像一条长龙一样逶迤而行,一路向北。袁术虽然人多势众,但其中能够作战的不过万人,大部分是家属、仆役、工匠、乐人。

关羽带领所部一千多人正面迎敌,其他人从两翼出击。刘备自统三千精兵为关羽的后盾,如果袁术突破了关羽的第一道防线,还要面对刘备的阻击。

关羽下令将上百辆战车摆成新月形,向前突出,每辆战车上配备十几名战士,有的持弓弩,有的持长矛,还格外准备了一些截短的长矛和大锤。战车的前面则绑上加长的矛,竖起护板。

袁术听说前方有人阻击,下令将骑兵集中起来,利用集群冲击的威力,突破敌人的防线。近三千名骑兵会合到一起,人喊马嘶,场面十分壮观。令旗一举,几千匹战马同时冲锋,烟尘滚滚,地动山摇。关羽部下的将士看到这种场面,胆小的吓得手发抖,连兵器都握不住了。关羽却非常从容,胸有成竹。

当敌人冲到百步距离的时候,关羽传令弓箭手放箭,箭雨落下,一些敌兵中箭落马。骑兵的冲锋稍稍被遏制了一下,但很快又以排山倒海的架势扑了上来。关羽让士卒把截断的长矛架起来,命身体强壮、臂力过人的士卒抡起大锤,击发长矛,长矛一支支飞出去,力量之大,往往能够贯穿三四人。

这一招果然管用,很多骑兵慑于飞矛的威力,纷纷退却。少数靠近战车的骑兵,被车前的长矛挡住,无法攻击,反而被战车上的弓箭手射杀。

袁兵受阻于关羽别出心裁的战车阵,裹足不前,埋伏于两翼的军队趁势发起了攻击,袁术全军溃败,狼狈地撤了回去。

退到距离寿春八十里的江亭,袁术问厨子,还有什么可吃的?厨子回答说,还有三十斛麦屑。这时候,天气炎热,袁术想喝蜜浆,却找不到蜜。他绝望地坐在只铺了竹席的床上,连声叹息,“我袁术竟然沦落到了这步田地!”说罢就蹲在床下,吐血而死。

刘关张的两个老对手——吕布和袁术都被消灭了,但他们将面对一个新的、更强大的对手——曹操。

击退了袁术,完成了曹操下达的任务,刘关张当然不会乖乖地再回牢笼里了。三兄弟带着人马进军下邳。这时,徐州刺史是曹操刚刚任命的车胄。关羽再次请命,以进驻下邳休整的名义去见车胄,寻机刺杀,夺取徐州。

刘备有些担心地说:“虽说‘擒贼先擒王’,但云长只身犯险,九死一生啊!”

关羽捋着胡须,自信地说:“车胄新到,并没有多少人愿意为他拼命,只要车胄授首,其他人自然望风归降。主公请放心,我此去名正言顺,车胄一定没有防备,相信胜算较大。再说,还有主公的大军为后盾,相信没人敢反抗的。”

刘备见关羽这么有把握,也不再多说,两人仔细谋划了一番,关羽带着几名卫士出发了。

下邳城内,车胄听说是刘备的使者前来,而且只有寥寥数人,果然没有防备,命人将关羽等人引入大堂。

关羽步入大堂,见这车胄中等身材,有些发胖,倒还比较面善。在他身边有几名卫士,车胄坐在几案后面。

关羽拱手说:“左将军刘玄德派我来面见使君,我部奉曹公之命,拦截袁术。几日前经过将士奋勇杀敌,已将袁术击退。左将军率军到下邳休整,请使君妥善安排。”

车胄犹疑地问:“既已完成使命,为何不返回许都,要到下邳休整呢?”

“袁术虽然暂退,为防其卷土重来,还要在此戒备。”

车胄听关羽所言有理,如果袁术又打回来,下邳难免会被殃及。刘备在此驻防,也可以保护下邳的安全。他是一介儒士出身,论谋略稍逊一筹,便说:“好吧!你去向左将军复命,我恭候左将军到来。”

关羽表现出很感激的样子,“谢使君。左将军临行前交给我一件稀世宝物,要我呈献给使君,请使君笑纳”。

说罢从随从手中接过一个锦盒,径直走向车胄。车胄站起身来,关羽把锦盒递到他的面前,掀开盒盖,里面是一柄做工精良的古剑,虽然看上去年代久远,但仍然熠熠生辉,锋芒毕露。剑是兵器中的君子,可以显示一个人的身份和地位。这种稀世古剑非常难得,车胄见了两眼放光,惊叹不已,一边念叨着“受之有愧”,一边从锦盒中拿起剑来。其他卫士也只顾着看这稀罕物,没人注意防范关羽。

关羽晋见时取下了佩刀。这时,他见机不可失,从锦盒下面抽出一把放在夹层里的单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车胄劈了下去。刀从车胄的颈下斜砍进去,只听见一声惨叫,关羽拔刀,鲜血喷射出来。尸体倒在地上抽搐,车胄的卫士全都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关羽不等这些人反应过来,挥刀再斩,接连砍倒两人。在堂下等候的随从击杀了卫兵,也冲了进来,将车胄的卫士全部结果。

关羽斩下车胄的首级,提着血淋淋的头颅走到了堂前,刺史官邸中的文武官员和卫士都围了上来。他将人头提起,大声道:“本将奉左将军之命前来接洽驻防事宜。车胄拒纳左将军,并想杀害本将,现已取其首级。左将军率兵马即刻赶到,所有文武官员各安其位,不得妄动,否则格杀勿论。”

大家面面相觑,停顿了一会儿,纷纷散去,各回各家。不管怎么说,先得安顿好自己的家小,保护好自己的财产。

刘备率军顺利入城,夺取了下邳。

为了对付曹操,刘备遣使与袁绍联合,对曹操形成了南北夹攻之势;袁绍还派出军队,来支持刘备。徐州很多郡县纷纷投靠刘备。刘关张趁机扩军备战,很快就发展到了几万人。但这些士卒大多数都是临时招募的乌合之众,缺乏战斗力。

没过多久,曹操就派出司空长史刘岱、中郎将王忠前来讨伐。这两个人不是刘关张的对手,很快就被击溃,两名主将双双被擒。自从成功地摆脱曹操的掌控,连战连胜,刘备志得意满,在刘岱和王忠面前口出狂言:“像你们这样的人,就是来一百个,又能奈我何?就是曹操自己来,胜负也未可知啊!”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刘备心里清楚,自己未必是曹操的对手。他安排关羽镇守下邳,糜竺、糜芳等人镇守彭城,自己和张飞驻扎在小沛,处于迎战曹操的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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