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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为民除害

关羽本就是满腹怒火,无处发泄,听到老人的悲惨经历,更是火上浇油。官府也好,豪强也好,恃强凌弱,肆无忌惮,难道真的没有公道可言了吗?

他当时就有一种抱打不平的冲动,但转念一想,即便是要为这爷孙二人出头,也不能连累他们。所以,他一边劝慰老者,一边在心底暗暗地谋划着。他从老人的口中套出了吕熊府邸的方位,然后又陪老人喝了几碗酒,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约摸着主人都已入睡,关羽收拾了行李,悄悄离开。他按照老人指点的方位摸了过去,很快就找到了吕熊的府邸。院墙很高,关羽绕着院子转了一圈,也找不到可以翻墙而入的地方。他走到后门的时候,索性豁出去了,铤而走险,上前叩门。

连叩了十几下,终于有个仆人打着灯笼开了门。关羽不等他开口说话,伸出铁钳一样的大手,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整个人都压在墙上,低声威胁说:“快带我到吕熊的卧房,否则一刀结果了你!”

仆人被吓蒙了,不知所措地连连点头。关羽抽出刀来,一手握刀,一手勒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引导下走进院子。穿过两道院门,来到一间屋子前,这就是吕熊的卧室了。

关羽一脚踹开屋门,将那个仆人先丢了进去。仆人大叫:“老爷……”话还没说出口,关羽照着他的脖子斜劈一刀,鲜血喷射,尸首倒在了地上。

吕熊听到动静,从床上跳了起来,想夺路而逃。关羽冲到他跟前,二话不说,又是一刀劈过去。吕熊本能地用手臂来挡,半只胳膊被齐刷刷地切了下来。吕熊的一声惨叫还没等从喉咙里发出来,关羽已经收刀回来,对准他的脖子,挥刀横扫过去。人头落地,一直滚到了墙角。

吕熊的床上还有一个赤裸的女人,被眼前的惨状吓得尖叫起来。这时的关羽已经杀红了眼,就像一头被血腥刺激得发狂的野兽,想把眼前一切有生命的东西撕成碎片。他蹿到床前,手起刀落,结果了这个女人。

屋外传来由远及近的、杂乱的脚步声。关羽掀开窗户,一跃而出,循着来路逃出了吕府。

关羽一直跑到一片树林里,确定没有人在后面追赶,才停下脚步。树林中有一条小溪,关羽蹲下来,洗干净脸上的血迹,然后脱下溅满鲜血的衣服,从行李中取出一套干净的换上。

直到这时候,关羽的神智才恢复了正常,杀戮中的他似乎着了心魔,完全是另外一个人。冷静下来的关羽并没有懊悔,也没有感到害怕,内心反而比往常还要从容、镇定,甚至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充实和愉悦。说不清是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后的自豪,还是猛兽嗜血后的兴奋和满足。

从在老人的家里起了替他们报仇的念头,到一口气连杀三人,这整个过程中,关羽的脑子里除了杀吕熊之外,别的什么念头都没有。

现在,他才有时间回想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自己也感到很奇怪,这是自己第一次杀人,竟然像平常打铁、吃饭一样轻车熟路,难道自己的天赋就是杀人?莫非自己前生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不然怎么会这么从容和熟练?看来,自己最适合去的地方就是战场了。在那里,杀人是合法的,杀的人多还会受到奖赏、加官晋爵,被人们当作英雄来崇拜。

略一思忖之后,关羽决定先回家安顿好父母妻儿,然后远走高飞,河东郡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关羽连夜赶回解县,顾不得县城里的铁匠铺,直接赶回家里。他把自己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母,请他们暂且到别处避避风头。老母亲当时就吓得瘫坐在椅子上,关毅倒还勉强坚持得住,强作镇定地对关羽说:“罢了,命当如此,怪就怪我当初没拦住你,以致闯出了这样的滔天大祸。但按你的说法,除了几个死人,没有其他人见过你,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安全起见,你还是出去暂避,儿媳带着平儿回娘家,我们这堆老骨头就无所谓了,留在这里也不妨事,总得有人看家吧!都走了,反倒会让人起疑心的。”

关羽一再恳求,关毅执意不肯。关羽无奈,只好安排妻儿回娘家躲避,自己在父母面前痛哭谢罪,一对老人这把年纪还要为自己担惊受怕,让他痛心疾首。但事已至此,无法挽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事情并非如他想象的那样。在他逃出吕府的时候,一个躲在暗处的仆人恰好看到了他。巧合的是,这个仆人家住解县县城,认识在县城开铁匠铺的关羽,当即向官府举报。关羽刚刚离家,吕家的人就和官差一起赶到了。

在官府和仇人的逼迫和拷打下,关毅夫妇捱不住了,也不愿继续受辱,双双投井自尽。关羽的妻儿在娘家人的掩护下,才躲过了这一劫,后来也远走他乡。一家人再次团聚,已是二十年后,那时的关平已经到了关羽现在的年纪。

悬案追踪:关羽姓“关”吗?

民间传说关羽本不姓“关”,杀人之后,在逃亡途中于关口遇到盘查,情急之下,谎称自己姓关。这种说法是没有依据的。《三国志》上对重要人物的姓氏变更都有明确的记载,况且关羽本字长生,改字云长,史书都记录在案,如果姓氏发生变更,又怎么会不加以记载呢?退一步讲,即便关羽真的曾经改姓,在自己功成名就之后,为何不恢复本姓呢?所以,关羽改姓的说法不足采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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