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办公室融融的温暖,我、阿谷、阿越,当然还有何必老师,努力没有白费。
昨天晚上,何必老师和阿越通了二十分钟电话,谈话是在轻松愉快的气氛中进行的,以致他亲爱的梁莉打了九次电话都未能打通。
阿越的口气非常轻松,轻松里透着惊诧。他早已感觉到盛老师对他的敌意,只是他不知道诱发这种敌意的原因;他也早就觉得被盛老师冷落的烦恼,只是他不知道如何化解这种冷落……
“什么?盛老师因为这事误会我?怎么可能呢?”阿越在电话里的惊诧通过信号清晰传来。
“我和阿谷都隐隐觉得是这样。”
“我可以保证,我和阿褛没有什么。当然我知道你和阿谷都曾经见过我和阿褛下了班以后在办公室,碰巧你们见我们时都没有开灯。但请你相信我,我们之间确实什么也没有发生。至于我们俩为什么会那时候了还同在办公室,以后有时间我给你解释,电话里说不清楚……”电话那端,阿越似乎比窦娥还冤。
“不必了,我也无意听你就这件事给我解释。我相信你,也相信阿褛。”
“谢谢你,何老师!对了,我还代表着李青。”阿越由衷地说。
“又来了!”何必老师笑着对手机喊。
昨晚,当何必老师给阿越说出阿谷的那个主意时,阿越几乎要跳起来了!他对电话那端的何必老师讲:“太好了!我愿意!”稍顿一两秒钟后,何必老师意识到了什么:“阿越,你怎么啦?”
“我在想,这件事还必须得另一个人的配合!”阿越沉吟着说。
“阿褛。是吧?当然这样是必须的。我担心……”何必老师说不下去了。我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又是基于多重误会之上。
“何老师,你不要担心。阿褛这边的工作我来试试,我相信她是个顾大局识大体的好孩子!”得到了何必老师的赞同,阿越的心情又愉快起来。
“我还有一个担心,阿越。”何必老师忽然又想起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这个问题就不太好解决了。
“担心什么呀何老师?”阿越的口气有些改变,显然是受了何必老师口气的影响。
“没什么。慢慢来吧!”何必老师本来想把这个问题说出来,可又一想,还是再冷冷吧,毕竟这只是自己的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问题自然会迎刃而解。
结束和何必老师的电话,就在何必老师和他的妻子梁莉诉说情话的时候,阿越又拨通了我的电话。
“啊?不会吧?怎么这么复杂呢?”我觉得很无辜。不错,我是觉得盛老师对我有点儿不应有的好感,但竟然会因此使他和阿越闹矛盾?我不信!毕竟,盛老师是一个有修养、有名望的人嘛!
于是,我想起一件事来:那一天早读时,我提前从教室回到了办公室,不料,我却看见盛老师正在非常认真地擦拭我的桌子!
“盛老师,我的桌子怎么能让您擦呢?”我上前拦住他。我明白了,为什么我的办公桌总比别人的干净,原来盛老师便是那个“田螺姑娘”。
盛老师尴尬起来,停下了动作:“阿褛,其实,我……你……”
“盛老师,我明白。可是,我的桌子是不需要这样擦的……”其实,我想说的是,盛老师,我们是不可能的。但我又怎忍心说出口呢?
盛老师还想说什么,但终于沉默了。
可能是为了提醒盛老师,或者干脆让他死心吧,我擦起了阿越的桌子,非常仔细、非常自然地……
其实我最想擦的是何必老师的桌子。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有一个念头,如果能毫无心理压力地擦他的桌子,将是我的快乐。
盛老师的眼里浮起了一种异样的东西。谁能想到,从那儿以后,他就与阿越结下梁子了呢?
都怪我!
“阿褛,你想不想听一个主意?这个主意可是经过极富责任感的何老师和阿谷共同酝酿而成,又经过聪明绝顶的阿越举双手双脚表决通过的哟!”
“别贫嘴,快说。”我性急起来。
当阿越满怀信心地给我讲了那个伟大的计划之后,我断然拒绝!
“我不干!你们这是出的什么鬼主意呀!”我受伤似地在手机里大叫,尖利的声音不知道把阿越的耳膜震破没有。
“为什么?”阿越尽管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我的激烈反应吓了一跳。
“因为……唉,不为什么!”我咬着嘴唇。
“说呀阿褛,你可是个女中豪杰呀!”
电话里,一阵沉默。
“阿褛,阿褛,你不是哭了吧?不干就不干,你可千万不能哭啊。你的眼泪会通过信号把我淹没的!”
“谁哭了?你别瞎猜。”
“那你直接说一声,同意不同意?”
“不同意!”我口气非常坚决。
“为什么?”质问的口气更加坚决。
“不为什么!”得,话题绕了一大圈后,又回到了原处。
“阿褛,我知道,你有委屈,这一点何老师也料到了。但我还想问你一个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问题,你想不想让咱办公室和谐?想不想消除存在于咱们之间、我和盛老师之间、盛老师和你之间的误会呀?”要是不心疼电话费,阿越会在“重要”前面加上无限个“非常”。
“废话!我当然想啦!”
“那不就结了!何去何从,你好自为之!”
我除了同意,还有其他选择吗?其实,我心里早就同意了,只是不想让阿越觉得我同意得太容易。女孩子嘛,得绷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