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走下长途大巴,王富安的车就在那里等着我了。
车是奔驰,王富安则穿了一身浅灰色的风衣,显得他更加高大挺拔,气质也得到充分的凸显。真没想到,王富安还是个款爷哩。
“吕老师,可等到你了!”王富安殷勤地打开车门。
“王波呢?”我没有理他,如果没有王波,我跟一个陌生的学生家长同处一车然后吃饭将会非常别扭。
“噢,他们娘儿俩已经在酒店等你了!”王富安应对自如。
车到了当地最豪华的一家酒店,停好车,我们直奔王富安订好的一个包间。
“王波呢?”包间里除了服务员,只有我们两人。
“他没有来。今天也不是他让我约你来的。”王富安坦承。
我转身就要走,但被王富安拦住:“吕老师,就算王波不来,他还是你的学生、我还是你的学生家长不是?既然来了,咱就边吃边聊嘛!”
他要干什么?我心里泛起一阵恐惧。
“聊什么?我跟你?”我很气愤。
“什么都可以聊嘛,包括王波。”
既然来了,就索性看王富安要搞什么鬼吧。这么多人,谅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样。我有手机可以报警,周围有保安可以帮我。这里的环境我虽然不熟悉,但还是共产党领导的天下嘛!女教师的忧郁微博我静下心来。
菜上来了,竟然都是我爱吃的!
“噢,我偶然间看到了你的微博,对你的情况有了一点儿了解。不知道这菜合不合你胃口,吃吃看吧!”
王富安示意服务员出去,关上灯,短暂的黑暗里,王富安站起来。
我心里又紧张起来:他要干什么?
须臾,灯又亮了,这次不是头上的吊灯,而是一组蜡烛,古色古香的烛台,颇有欧洲之风。屋子里笼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烛光晚餐?”我大骇。
“你忘啦,我偶然看到了你的微博。”
“王先生,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在你微博上看到了你的梦想,但这梦想一直难以实现。于是,我就突发奇想,想帮你实现。算是代我儿子对你表达一下歉疚吧!”
“就这些?”话说出唇,我有些后悔,不就这些,难道我还巴望着其他更多的不成?
“就这些。”烛光里,王富安的表情真诚。
打开红酒,倒上,但我不敢喝。
“喝吧吕老师,我保证,我今晚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喝过酒、吃过饭,我会安全把你送回学校。”
谁信你啊,你现在说不把我怎么样,酒一乱性,又有谁说得准呢?
这时候,房间里的喇叭响了,赫然是我最爱听的音乐!音乐的音高恰到好处,既不闹,也不需要人费神去听,完全像是流水一样,自然地流到人耳畔!
我闭上眼静静地听着,王富安静静地等着。
音乐像一帧美妙无比的图画在我面前摊开,我心灵的目光只看它一眼,神经和心情被轻轻坠入最放松、最惬意的“谷底”。一时间,我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了。
音乐到最动人处,我的杯子被轻轻地碰响。
不知不觉地,我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红酒。
浓酽的味道,像恰到好处的抚摸;音乐的有心,让我熨帖,我的精神慢慢收敛了自卫的刺,变得柔软起来。
我们喝光了一瓶红酒。王富安果然如他承诺的,没把我怎么样,又开车把我送回到了学校。
这一晚,是我第一次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喝酒。奇怪的是,我竟然有些飘飘然的感觉。我想起了和刘一君多次在一起吃晚饭,都没有过这种感觉。还有和何必老师,虽然那晚我借着酒力向他表白过我的真实感受,但和他一起吃饭也没有过这种感觉。我是不是堕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