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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草根军旅音乐家朱正本

◎周志俭

朱正本,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政治文工团作曲家,中国音乐家协会会员,中共党员。1928年10月,朱正本出生于安徽省凤台县朱马店镇,1949年7月参加革命,是一位出身草根、自学成才。享誉军内外的军旅音乐家。

参军前,朱正本没有受过音乐方面的专业教育,但他自幼就非常喜爱音乐,从少年时代起就自学音乐知识,笛子、口琴、风琴等乐器无所不通。他对文学也情有所钟,读中学时就发表过不少散文、诗歌,他创作的中篇小说《梅花血史》被《皖北日报》连载,被当时的蚌埠文艺界传为佳话。

朱正本的左小腿小时候患过骨髓炎,因医疗条件差而留下了后遗症,参军后不久,就赶上了八千里西南大进军。当时,部队首长曾劝说他留在地方工作,但他说什么也不同意,苦苦哀求首长批准了他随军行动。部队出发前,为迎接“八一”建军节,排演了歌剧《白毛女》。朱正本除教演员练唱外,还成功地扮演了杨白劳这个角色,受到指战员们的热烈欢迎和称赞。他的音乐天赋,也引起了部队首长的重视。在进军大西南的途中,他咬紧牙关,克服生理上和生活中的重重困难,不但自己没掉队,还经常帮助有困难的战友。由于表现出色,短短两个月,他由战士、班长、分队长被提拔为文化干事。总队成立文工队时,朱正本和几位战友成了这支部队的第一批文艺战士。一次行军路上,为了向群众宣传,文工队要排演小歌剧《还驴》,但只有剧本没有曲谱,领导让他为小歌剧谱曲,朱正本听后十分惶恐,因为他还从来没作过曲谱呢。为了完成任务,他找到了周围的战友,请他们唱各地的民歌,自己记录下来作为创作素材,不料很快就把《还驴》的曲谱完成了,而且演出效果甚佳。这让朱正本树立了信心,也就是从那一天起,他坚定了学习作曲的决心,同时也开始了民间音乐的搜集,并注意把这些民间音乐的积极元素融入自己的音乐创作之中。这一期间,他创作了《下西南》、《任弼时悼歌》、《我离开我的故乡》、《警告美帝》等歌曲,开始了专业作曲的生涯。

朱正本一开始并不懂得多少作曲理论,但他的早期作品已经反映出了他的音乐天资。1953年3月,朱正本被调进空军政治文工团。为了提高自己的音乐理论素养,他在领导的支持下,采取边学习边实践的方法,开始比较系统地学习音乐基础教材和民歌。那时,中苏友协经常举办交响音乐欣赏会,组织上也经常派他去欣赏、学习,遇有深入生活和采风的机会,他也积极报名参加。许多名家的课程,如中国音协举办的作曲家罗忠镕教授的“和声讲座”、总政举办的江文也教授的配器学习班、中央音乐学院的作曲课程,他都去听课。日积月累的刻苦努力,为朱正本打下了坚实的作曲基础。1954年,他到空军部队和姜春阳合作为词作家张士燮的《不是机关炮不说话》歌词写了曲谱。歌曲一经传唱,就在部队产生了很大的反响,后来,军队和国家刊物上多次发表、转载,又灌制了唱片,并由前苏联作曲家杜马舍夫介绍到前苏联。这首歌曲可以说是朱正本的第一首成功之作。

朱正本热爱祖国,忠于人民,几十年如一日,立场坚定,爱憎分明,平易近人,谦虚谨慎,爱岗敬业,勤于耕耘,先后共创作了四百多首为部队官兵和人民群众喜爱的弘扬主旋律的音乐作品。1956年,他长途跋涉,深入云南山区搜集民歌素材长达半年之久,并和牛畅一起出版了改编民歌专集《春风吹来树开花》。回京后,适逢全国第一届音乐周,他改编的女声表演唱《耍山调》被评为优秀歌曲第一名,很多单位争相排演。1960年,他去江西采风,又搜集到很多民歌。1961年,空军政治文工团创作表演《革命历史歌曲表演唱》时,词作家张士燮创作改编了歌词,朱正本就用赣南采茶戏中的《长歌》以及他在江西搜集的民歌谱成了《十送红军》。这首歌曲至今久唱不衰,并被大型电视连续剧《长征》作为主题歌搬上了银屏,已成为红色经典之作。近几年,这首歌曲还流传到了港、澳、台地区及美、英、法、德、西班牙、希腊等十多个欧美国家。1973年,他为在北京举行的亚非拉乒乓球邀请赛谱写的《银球飞舞花盛开》(与羊鸣合作,张士燮词)被香港电影《万紫千红》选为主题歌,在港澳地区及大陆广泛传唱。他的合唱曲《台湾岛》、《把列宁主义大旗高高举起》(张士燮词)、《葵花舞》(张士燮词)、《碧空姐妹》(文采词)、《空降兵进行曲》(石顺义词)、《灰姑娘》(与牛畅合作,阎肃词)等,都在历届全军汇演中获奖。1978年,他与羊鸣合作谱写的歌剧《忆娘》,获得国家文化部创作一等奖。

2002年10月,蓝天出版社出版了朱正本的歌曲选集《黎明的歌》。这本歌曲选集共收入他的优秀作品211首,首首堪称佳作。原空军政治文工团老团长、空军文化部部长黄河评价说:“朱正本的歌曲,有浓郁的乡土气息,这与他重视从民歌中汲取营养是分不开的……朱正本在他整个的艺术生涯中,倾心于民间歌曲的搜集与学习,他跑遍了几乎大半个中国,搜集整理了大量民歌,还把当时出版的地方民歌集差不多全部搜集到手,反复吟唱。这些都成为他音乐创作的源泉。他的合唱曲,有的大气磅礴,壮怀激烈;有的委婉凄厉,清新隽永,而且和声丰富,结构严谨,有强烈的感染力。”

朱正本的夫人孙维敏,安徽怀远人,离休前供职于空军政治文工团,国家一级演员。20世纪60年代,孙维敏在安徽省歌剧团工作时,曾在歌剧《洪湖赤卫队》中扮演韩英,演技出色,轰动一时。后调空军政治文工团工作,在歌剧《江姐》中曾饰演华蓥山游击队的双枪老太婆,评价亦颇高。20世纪90年代夫妇俩离休后,一直居住在北京。离休后的朱正本仍不忘音乐,又先后为总参老干部艺术团谱写歌曲20多首,并全部获奖。

2012年4月28日,朱正本病逝于北京,终年8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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