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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医者仁心岳古金

◎秋实

岳古金,曾任凤台县白塘医院院长,他专攻中医,对治疗癫痫病、血液病等疑难杂症有独到研究,治愈多人,饮誉江淮。解放军南京军区总院、天津中国医科院都曾向他发出邀请书,可他不为名利所动,一心服务家乡。

属意杏林祸从天降

岳古金,1942年出生于安徽省凤台县张集乡一个中医世家,祖父岳传章是清末寿凤两县童子试第一,人称“一秀先生”。他精通天文、地理、医术,乡人称之为“灵仙”。他父亲岳千驹乃当地名医。岳古金就是在这种家庭环境中长大。他早年进读私塾,新中国成立后读小学、中学,受家庭环境的影响,从小就想当医生。他认为习医者,上可疗君亲之疾,下可救贫贱之危,中可保自身之健康无恙,是人间最仁慈、最尊贵的事业。所以,他初中毕业,父亲就把他送进了肖庙诊所,跟当地名医彭仲达学习中医。岳古金走进诊所后,就学经典,坐临床,如饥似渴。可是中医书籍浩如烟海,无法尽览,于是就选择历代名医中最有代表性的医书来读,如本草类《神农本草经》、《本草经疏》,脉法类《脉经》、《脉决刊误集解》,经论类《难经本义》、《中藏经》,方论类《脉因证治》,儿科类《小儿药证直诀》、《阎氏小儿方论》等公认的历代医书之精华。四大经典著作,他反复阅读。在读的过程中的不懂之处,他就问彭师傅或父亲。他深深地体会到《黄帝内经》中的《灵柩》、《素问》两书宽平正大、不动声色而涵盖了天地万物,神与医,雄于文,学好了可“内益于身心性命,外裨于文章功力”。所以他反复阅读钻研。在研习切脉时,他认为“望、闻、问、切”四诊合参,在诊断疾病时可互为补充,所以,在多年临床实践中,他一直不忘综合运用“望、闻、问、切”四诊,以防在治疗中有所失误。

岳古金在医书中畅游,医术不断提高,兴致勃勃地为社员治病服务,大力推广预防疾病知识,深受广大社员赞誉之时,灾难却从天而降。1966年7月的一天,公社领导到白塘卫生所突然宣布:岳古金利用写标语之机辱骂毛主席,不再适合当医生,开除公职,开除团籍,回生产队劳动改造。诊所的同事感到奇怪,他自己也不知事出何因,事后,他才知道是几个痞孩子坑害的。他去找公社领导,诉说冤枉,公社领导告诉他:“我也知道你冤枉,可是那几个家伙咬着你不放,我们也不好说。”就这样,他被蒙冤了十三年。在这十三年中,岳古金一边参加生产队的劳动,一边继续研读四大经典著作,义务为人治病。他由公职医生变成了赤脚病生。由于他的医药知识水平、治疗水平在当地都很出众,当时在公社举办的几期赤脚医生培训班里,他又被请上了讲台。在那被蒙难的十三年中,当地群众从未把岳古金当成反革命分子,仍然和他在职时一样尊重他,有病请他看,有事找他帮助出主意、想办法。直到1979年7月有几个痞子打架,其中一个炫耀自己,说:“你能比岳古金当年还风光吗?他都考上安徽中医学院了,我只编了个谎,就能叫他回生产队劳动改造,并且一直改造到现在,谁敢说不字?”他的讲话正好被当时公社派的工作组组长陈忠明等四人听到,立即将这一情况上报公社与县卫生局。岳古金才得以平反归队,被分配到白塘公社医院,重又当上了公职医生。

以身示范钻研疑难

岳古金重返医院后,由于他为人正直、医德高尚、勤奋好学,不久就被推上了医院的领导岗位。当上了院长的岳古金不仅要忙于门诊,忙于病房,还要忙于行政事务。医院药房年久失修,由于经费紧张无法及时维修,他就亲自带领职工上房换瓦。有一次一不小心从房顶上摔下来,脊骨、肋骨都被摔伤,被送往解放军南京军区总院。在住院期间,他还不忘对疑难杂症的治疗进行研究。凤台某学校的一位小孩患有癫痫病,经常发作,严重地影响了孩子的身心发育,到淮南、合肥、南京、上海等多家大医院检查治疗过,可是效果都不理想,岳古金得知后就带着这一问题研读医书,探求治疗方法。他从南京军区总院出院时,病人找到他,他就通过切脉、望、闻、问等方法对孩子进行观察,然后给孩子开了几剂中药。孩子吃后,病情随即得到控制,发作时病状减轻。经过一年多调治,病愈,多年来没再发作,学习成绩迅速得以提升。

岳古金自己的儿子岳仁忠,在部队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时,是某部硬骨头六连敢死队队长,战后不幸得了再生障碍性贫血,部队领导将其送到杭州、南京、上海、北京等多家大医院检查治疗,可是病情不但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严重。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岳古金向部队领导提出将岳仁忠安排在当地,由他自己给儿子治疗。部队领导同意后,他就用中药给儿子调理治疗,一年后,岳仁忠回到大医院复查,结果身体完全恢复了正常。岳古金在解放军南京军区总院住院时,有位老干部的儿子也是患再障性贫血病,住院九年没治好,医院组织专家会诊,认为没有好办法,准备放弃治疗。岳古金正好在旁边,就说了句“还有方法”,结果引来了一些人的蔑视,说他一个小小的地方医院的中医,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他向医院主管业务的领导讲述治疗方案后,引起院方高度重视,立即要求科技科主任刘玉秀、血液科主任王学文召开专家会议,对他提出的方案进行论证。结果,专家一致认为岳古金提出的治疗方案可行,就请岳古金为这一老干部的儿子治疗。结果也是几剂中药下肚,病情缓解,经过半年治愈出院。这一下岳古金出了名,被到处传颂。为此,解放军南京军区总院以专家级待遇向他发出了邀请,请他留在总院工作。可是岳古金舍不得养育他的乡亲父老,再加上他考虑自己学历不高,那种环境不适于他工作,就婉言谢绝了院方的邀请。

1999年,他与县卫生局局长李白云送一位病人到天津中国医科院去检查病情,院长褚榆林得知岳古金曾在解放军南京军区总院用中药治好再障碍性贫血患者,就亲自找他谈话,提出以专家级待遇聘请他到天津中国医科院工作,后来又两次邀请,岳古金也没有去,他考虑的是家乡父老需要他这样的草根医生,他所领导的那几十个人的小医院还离不开他。别人背后说他傻,放着专家不当,蹲在这乡间当草根医生,可他却说,名和利都是空,什么都没有给乡亲们治好几个疑难杂症让人快活。

饮誉江淮桑榆晚霞

肝硬化是常被人视为“不治之症”的疑难杂症,很少有治愈而活下来的,可是在岳古金的手里却有多名患者治愈。合肥市有位老太太患肝硬化,腹水严重,大医院已经放弃了救治。这位老太太听人说岳古金医术超高,就专门找到凤台来。经过岳古金半年的治疗,老太太不仅肝腹水消去,而且渐渐地能吃饭,身体很快恢复了健康。病愈后,老太太带着女儿到岳古金家表示感谢,对当时在场的人说:“要不是找到岳医生,我早就死啦!我这条老命是他给的。”淮南有一位病人得了白血病,在上海某医院治疗,病情没缓和,经人介绍他找到岳古金医生。经岳古金近一年的治疗,也完全恢复了健康。城关岳某患肾再障,到外地四处治疗,无效后由县医院胡守明副院长带到岳古金处,岳古金经过半年多的调治,也将其治愈。岳古金在治疗疑难杂症方面的医术实为一流,被他治愈的患者到处宣传“岳古金是神医,是当代的华佗”。而今他退休在家,可来自全国各地请他治疗疑难杂症的患者还是络绎不绝。岳古金对病人的收费还有个原则,贫困者分文不收,有时还免费为其送药。桂集陈某的九岁男孩,得了骨髓增生异常综合征,到合肥、上海等地检查治疗,花了很多钱,孩子的病一直未治好。原一中副校长史学品将其带到岳古金处,岳古金用了两年的时间将其治愈。岳古金得知他家庭困难,很多药都是免费送给他。淮南有位中学生患类风湿关节炎,疼痛难忍,不能行走,由岳文义老师带到岳古金处,经过岳古金治疗,半年后完全恢复健康。在治疗过程中,岳古金了解到该生家庭收入一般后,只收药物成本。所以,当地的许多病患者都喜欢请他治疗。他在接待病人时,无论是领导干部,还是普通知识分子、工人和农民都一视同仁,精心诊治,不媚权贵,不搞特殊关照,从不以任何理由拒绝病人。正像古人对医生要求的那样,无论病人“贵贱贫富,长幼姘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

“老马明知夕阳晚,不用扬鞭自奋蹄。”岳古金虽然年已古稀,可他仍然青春焕发,读《内》、《难》诸经,穷本溯源,勤汲博取,结合自己的临床实践,并吸收一些西医知识,对癫痫等疑难杂症的治疗进行专题的研究探讨,给人看病还像过去一样,融经方、时方、草方、偏方于一炉,对症下药,实事求是,以轻灵取胜,边看病,边讲有关病理知识,劝人平时注意卫生保健,尽量少看病,少服药,相辅以精神治病,妙趣横生,使人获益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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