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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萧南天身体稍稍恢复的时候,托人在城郊买了一所简陋的小院。与师傅,师兄辞别后,他与苏雅悄悄的搬了过去。他现在的状况不能让年过花甲的爹娘担心。

在苏雅的精心照顾下,他康复的很快。小院虽简陋,可处处都是他们幸福甜蜜的笑声。她闲来无聊,会找一些硬纸画出扑克,教他玩十三点,捉老特,排火车……数不清的扑克小游戏。她还教他习字,画画……她的花样层出不穷,他也乐此不疲。两人的日子过的十分惬意。炎热的夏天转眼即过。没有舒适的空调,没有凉快衣着,没有花样百出的饮料和味道鲜美的冰激凌……苏雅却觉得这是最开心的一个夏天。因为有了他的爱。

直到他的身体完全康复。他突然想起了死去的寒雪。她随他来到了寒雪的葬身处祭奠她。“寒雪,我们来看你了。”凝望着被满山野花簇拥的墓碑,萧南天的心情变的沉重复杂。脑海中浮现出寒雪的片段,如刚刚发生过的一样清晰,深刻。他蓦地发现,寒雪原来早就对他以心相许了。只是当时的他从未细心的去想过她的感受。想到这,他不免有些伤感。

是啊,这个女子用生命表达了她的爱,也用生命换得她在他心中的位置。是的,她虽然拥有不了他的爱,但却永远的将她自己的名字刻在了他的心里。他将用一生的时间去怀念她,记住她。

“寒雪,你虽然比我还小,可是你却比我勇敢。我知道你一定不高兴我夺走了你的心上人?可是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爱他!帮你照顾他一辈子。”苏雅怀着歉疚,感激的心情诉说着自己的想法。她也将永远的记住她并怀念她。

回家的路上,苏雅见他一声不吭,很深沉的样子。她知道他还在想寒雪的事。她便故意转移他的注意力,“唉,你说寒雪要是在天上,看到我们在一起,她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呢?”

“不高兴吧?”他漫不经心的回答。

“不,我想她现在一定高兴我们在一起。”苏雅跳到他面前,调皮的说。

“是吗?为什么?”他笑笑。

“因为他爱你,真正的爱你……”她盯着他渐渐疑惑的黑眸,继续说,“真正爱一个人,就是让他开心。所以只要你跟我在一起开心,她就一定也开心。”

“是吗?爱情这么伟大!”他无力的笑笑,继续走他的路。

“当然了,除非你不是真的爱我?或者此时,你发现,你爱的是寒雪……”她的小脸蓦地失色,他的神情让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个横刀夺爱的第三者。

“雅儿,我……”他的眼神突然闪烁不定。

“你怎么了?”苏雅的心开始往下沉。预感告诉她将要有事情发生。

“我们分手吧……”他终于说了出来。

“你……我猜对了。你发现你爱的是她?”苏雅一震,豆大的泪珠自她清澈的眼底凝聚,滑出。连同她的心一起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他没有说话,可是她却看见他正在取下他手上和她一模一样的戒指。她摇着头,心灰意冷的摇着头,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她跑走了,带着心碎,带着悲伤,带着无尽的未开花结果的爱跑走了。

他没有追出去,可在他眼中同样有着难言的心碎于痛苦。雅儿,原谅他的自私?面对死去的寒雪,他无法将自己全部的爱给她。也无法原谅自己带着对寒雪的愧疚去全心全意的爱她。那样的爱是不完整的,是残缺的。他不能那么自私的占有她全部的爱,而无法付出自己全部的爱。

可是当他回到他们曾经居住过的小院,到处残留着他们开心的记忆却到处已看不到她的踪影了。从这一刻,他开始想她。她会去哪?她身上没带一文钱,会不会饿着?晚上,他怎么办?到处都是坏人,她不会武功,手无寸铁,万一被坏人抓走了怎么办……思念,担忧如一条毒蛇一样盘踞他的内心。他不禁懊悔的要命,他干嘛说出这样的话?为了能坦然面对死去的寒雪,他竟然赶走了自己最爱的女人。他真是混账,混账的要命!

他狂奔出去,心中呐喊着:雅儿,雅儿……

苏雅蹲在集市的画画先生矮桌前,拿出身上仅有的几文钱苦苦哀求画画先生,“先生,求求你,我把我身上的钱都给你,让我借你的桌子,画笔,颜料一用行吗?”

“不行,借给你用,我怎么做生意呀?”先生连连摇手,他靠给人画画为生,全靠集市上多做几笔生意。当然不愿意让苏雅耽搁他的时间。

“那这样吧,我把我的戒指抵押给你,你看怎么样?”无奈之余,苏雅只好把自己的心爱之物拿来抵押。

“我看看!”画画先生看到苏雅手上的精巧小东西,任他再眼拙,也能看得出这个东西是个宝。“你想怎么个抵押法?”

“你看这样行吗?我先把它抵押给你,你让我借你的东西一用,我就画一幅画。等我画完将画卖了,有了钱我在赎回来怎么样呀?”苏雅跟他谈条件。

“唉,干嘛那么麻烦?我呢,挺喜欢你这小东西的,你把它给我,我把整个画摊都给你怎么样?”

苏雅摇摇头,虽然这个戒指总是给她带来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但它是唯一陪她留在这个时空的东西了。她还是不愿意失去它。更何况这摊东西怎么能跟她黄金做的钻戒同等价值呢?

“算了,算了,你的钱给我,你的东西呢我先替你留着,天黑之前你过来赎回。否则过了今天,它就是我的了。怎么样?”画画先生想了想说。

“好,谢谢你!”苏雅欣然答应下,她又信心自己模拟大唐的李思训画家的山水画《江帆楼阁图》应该没问题。这幅画,她少说已模拟了几十遍了,熟悉的很。她想虽是在这三百年前的大清,大唐的赝品画也算是古董画了,应该能卖个好价钱?够她上京用的盘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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