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起教我黑暗幻术的黑巫师,她曾经对我说过,只要你杀掉决定你前世命运的那只妖兽,你将化人为神。她指的妖兽很可能是冷月,可是冷月已经死了,她作的那个预言也就不会实现,冷月也不是我杀的,一切与之相反。
她好像还说过什么血红封印,封断情仇,一切将在红月无星日内揭开,似乎另藏玄机,事情根本没有那么简单。
我抓起坟墓前的一把土,土很湿,还是新翻的,我的手开始发抖,不住地发抖,好像在预示着什么。我咬着牙,一个想法在我脑子里面飞速闪过,这个想法令我几乎不敢接受,但我更不敢去证实。因为一旦错了,我就无法面对自己,冷月和卡布索。也就不能回头。
“为什么要这么惧怕?尊重是放在心里面的,放心大胆去做吧。”
泄言逝的声音在我的背后响起来,可是等我望过去时,却又没有人影。我深吸了一口气,泄言逝的确是一个可怕的人,就连我心里在想什么他竟都知道。可是他的话并没有打动我,我不敢轻易去试。心头微微颤抖,心紧张地跳动。我还在犹豫,我竟不知道去抉择,仿佛在我的面前有着两条路,两条我都不愿意走的路,但我不能后退,必须要选择一条,周围沉寂了,沉寂得可怕,像有一把无形的刀架在我的脖子上,逼我去选择。
我究竟该怎么去做?头又痛了,痛得好厉害,那股钻心的疼像是湖面上的波纹一圈一圈,无止尽地扩大,又发作了。我知道这又是黑暗幻术的祸端所引发起来的。我用双手包着头,因痛苦而扭曲的脸惨白,没有一丝血色,我呻吟,呻吟在一片空旷的大地上传开,带着一丝悲绝,无奈,那么苍凉。
双手开始发颤,脑袋也痛苦得抖动不已,我倒在了地上,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只感觉好像有人拿着一把利剑不断往我头上刺去,痛,一种比死还难受的感觉,纠缠着我不放,我在地上翻滚着,呻吟也变成一阵阵悲凉无助的狂叫,我长吼一声,一跃而起,双手发出了一道电之绝,一棵参天大树应声而倒,片片枝叶散掉在地上,我痛苦地捂着头,猛然发觉又一个灵魂钻入了我的身体之内,我好像失去了对我身体的控制,没有知觉,双眼逐渐模糊,我只隐约听见身体另一个我在不断发笑,邪恶的笑,魔鬼的笑,他……他占据了我的双脚,身子,双手,头。我彻底陷入了昏迷之中……
我醒来时,周围很安静,却也很乱,大约有七八棵大树倒在我的旁边。我一身冷汗,猛然从地上爬起来,四周土地留有大大小小的坑,黑色的烟轻轻飘上天去,刚才像是经过了一场可怕的战争,我明白,这一切都是我的电火之绝所造成的,但是使用电之绝的却又是另一个不是我的我,他是黑暗幻术给我带来的一个兄弟,我暂时还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意图,而意图究竟是好是坏,一切一切,我只知道一点,他即将与我同分一个身体。
四周唯一没有被损坏的是冷月的坟墓,看着这坟墓完整,我又升起一丝强烈的欲望,我要证实我自己的想法,我用发颤的双手使用了电之绝,电之绝打向了冷月的坟墓,坟墓上堆的土立即四散开来,一阵浓烟滚过,我见到了一口棺材,是冷月的棺材,我颤抖地走向那口棺材,并把它打开,如我所想,里面是空的。
冷月的棺材是空的,这只能够证明一点,卡布索他骗了我,冷月没有死,内心浮起一丝安慰,我松了一口气。但是我不懂的是,卡布索为什么要骗我?我不知道他这样用心的目的,从他的眼睛里,我可以看出他对冷月无微不至关怀的情感,那是无法伪装出来的,所以他骗我也一定是为冷月好,这是无需质疑的,只要冷月无事,我受一点骗算不了什么,只是心中对冷月有几分思念,突然感觉好想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