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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祖曼绿蒂

在这一年中,沙林还算顺利,因为他时时刻刻都记着父亲的教导,小心翼翼地勤勤恳恳地打理着商店,这使他赚了不少的钱,也赢得了周围很多人的佩服,他觉得自己越来越了不起了。渐渐地,他变得骄傲起来,他周围的那些不三不四、不务正业的二流子一类的人趁机想方设法接近他、诱惑他、拍他的马屁,沙林的虚荣心日益膨涨,后来他把父亲的话全忘掉了,整天和那些坏青年混在一起,和他们一起没黑夜没白天地喝酒、赌博、打架,把商店的生意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有个好心的人看不下去,便去劝他,他非但不听,反而把那人骂了一顿,最后还不知羞耻地说: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待花谢空折枝,先父的产业就是留给我用的嘛?有诗可以作证明:

用一身精力积累的钱财,

要趁早享用,否则留有何用?

我就是按照这首诗说的去做的,没什么可感到不好意思的。”

沙林抱着这个想法,整天和那群不良的家伙不分你我地混在一起,沙林无所顾忌,大度挥霍,他出手非常大方,大把大把的钱币从他手中掷了出去。再多的钱也不够他这样挥霍的,没多长时间,他就把父亲遗留下来的钱挥霍光了。

此时,他仍然没有觉醒,继续挥霍,他把房子店铺全卖了,最后,他连身上穿的衣服都当了,此刻,他已成了一个无家可归、身无分文的穷光蛋了。这个时候,他才如梦初醒,明白了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事,但再怎么后悔也已经晚了。

这一天,他实在没有办法了,早晨没有吃早餐,中午也没有找到一点吃的,肚子饿得咕咕叫,他忍受不住,便幼稚地想到:从前那些和我在一起的酒肉朋友能不能帮帮我呢,那时他们不也是花我的钱吗?沙林充满了希望,急切地找到了那些曾经把沙林当作好朋友,把沙林的钱当作自己的钱的朋友,可是他们现在都变了,有的见了沙林,不冷不热地招呼几下,有的干脆躲了起来不见沙林的面。沙林跑了半天,不但没有吃上一口饭,而且两条腿也快累断了。他既失望又气愤。他第一次尝到了世间的冷漠。他真后悔,后悔没听父亲的话。

沙林拖着两条沉重的腿,无精打采地从市场上经过,他低着头正想着心事,突然一阵乱哄哄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沙林扭头一看,一群人围在那儿不知干什么。沙林无事可做,又忍不住好奇,便走了过去。他挤到人群里,发现人群中间有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

“她在干什么呀?难道是被人当着稀奇的东西拿来出售的吗?”沙林心里想着,又仔细看了看那个姑娘。她真是世间少有的佳人啊!漂亮的脸蛋白里透红,乌黑的眼珠像晶莹剔透的珍珠,一头金黄的披发像瀑布,气质优雅,举止端庄,就像一朵含包欲放的玫瑰花。有位诗人的一首诗,好像就是为她而作的:

她像艺术家雕刻的一个完美无暇的美女,

增一分则胖,减一分则瘦。

她的一切都是美的源泉,

使丑恶者在她面前自惭形秽。

她的脸像水凝结的月儿,

她的身体像花枝一样轻盈,

她身上发出玫瑰一样的芳香令我们陶醉。

她的肌肤光滑细嫩,似清晨的露珠,

她就像一轮天空中的明月,明亮而皎洁。

沙林被这个姑娘倾国倾城的美貌惊呆了,他既羡慕又好奇地自言自语道:

“我不能走,我要知道,她的身价是多少,究竟是谁才能有这个福气买下她。”

沙林从人缝里挤到前面。别人都还不知道沙林已到了这个地步,都还以为他这个富家子弟是来这儿买姑娘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像看珍稀动物一样看着那个漂亮少女,并议论纷纷,有的说她值多少多少钱,有的说她赛过西施、美若天仙。这时,一个主持市场买卖的人走到姑娘身旁,人们顿时安静下来,他看了看人群,然后指着姑娘说道:

“各位富甲天下的老板,财主们,这位姑娘的名字叫祖曼绿蒂。你们也都看见了。她是花丛中的玫瑰仙子,像星空中的明月,如果有谁能够拥有她,将是千年修来的福份。现在买卖开始,大家尽管出价,在这言行自由、买卖自由的市场中,不管你出多少钱,主都不会怪你的。下面让这位姑娘的主人说两句话,看他有什么要求。”

这时从姑娘的身旁站出来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他清了清嗓子说道:

“当初她是为了抵他父亲的债,才自愿到我这儿的,我今天将她卖掉,不过,我曾对主发过誓,只有她自己同意,才能将她卖给谁。我看你们在做买卖的时候,还是先和她商量商量吧。”

“各位先生们,你们根据这个条件尽管出价吧。”主持买卖的人大声说道。

“510块金币。”人群中有人喊道。

“600块金币。”有一个人大声叫道,人们都扭过头寻找着这个一下子加了90块金币的人,原来是一个长着青蛙脸的奇丑无比的名叫赖施顿丁的糟老头子。

“610块金币。”有人不服气又喊了一句。

“1000块金币。”那个赖施顿丁一口群压阵势,果然他一喊出这个价,其余的人都住了嘴。过了一会,仍然无人再喊价。

这时,主持买卖的人走到祖曼绿蒂的面前,问道:

“花儿一样的姑娘,请你说出你自己的意见吧,这个商人愿意出一千块金币买你,你同意吗?”

祖曼绿蒂斜着眼睛瞟了那个丑陋的赖施顿丁,脸上露出了讨厌、轻蔑的表情,她一口气回绝道:

“不,我可不愿意让个癞蛤蟆一样的老头子成为我的主人,他的头发、胡须全白了,走起路来一步三晃。有首诗对他的形象作了特别的描写:

看着她的美貌,我真想成为她永远的仆人,

可是,她看着我的白须果断拒绝:

‘你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了。’

为什么人老了就再不能谈情说爱?

我的生活里没有了阳光,

但令我自豪的是,我有的是金钱和财物。”

主持买卖的人听了,觉得祖曼绿蒂的话有道理,便对她说:

“姑娘说的对,你的身价就是再加千块金币也不为高,我了解你的苦衷。”说完,主持买卖的人大声说道:

“非常抱歉,那位出一千块金币的老人,因为祖曼绿蒂自己不愿意,所以我们必须另选买主。”

不一会,另一个买主来到了主持买卖人的身边说道:

“就把她卖给我吧,就按刚才的价钱。”

祖曼绿蒂瞧了一眼这位买主,虽然他的胡须是黑的,但是这比刚才那位更令人恶心,因为是他染黑的,这个卑鄙、无耻、下流的虚假面孔,在祖曼绿蒂看来,简直像一个魔鬼。继而,她忧伤地说道:

“一个可怕的妖魔站在我的面前,

他有着乞丐一样的面孔,

蓬乱的头发如鸡巢一样,

夏天也许是苍蝇产卵的地方,

贼眉鼠眼,令人作呕。

这个魔鬼如狼一般,

把我当作了它的猎物,

不自量力地耍弄些阴谋诡计,

他以为别人不知道他那胡子里面的白色。

我要揭穿他的鬼把戏,

把他的丑恶灵魂展现在世人面前。

这就是这个丑鬼的真实面目。”

说完,祖曼绿蒂叹了口气说:

“你说实话,你的白胡子不会是它自己变黑的吧?我想刚才那首诗专门是为你作的。”

那个恬不知耻地人说:

“你的目光好厉害,我生动逼真的形象仍被你看穿。”

祖曼绿蒂严厉地答道:

“你别再演戏了,从这件事来看,就能很清楚地知道你平日是怎样欺骗别人的。”

主持买卖的人听了祖曼绿蒂的话,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把祖绿帝的意思向买主说了一遍,那个买主红着脸退到旁边,打消了占有她的念头。

“我愿出1000块金币买。”接着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的瞎了一只眼的顾客大声喊道。

祖曼绿蒂轻蔑地瞟了一眼那个人,鼻子里哼了一声,气愤地说道:

“在这里,我先送你一首诗:我在作祷告时,主告诉我,

时时刻刻要提防着独眼龙,

因为他在用一只眼睛盯着你,

想从你口袋里谋取渔利。

他的那只眼睛,

肯定是受了安拉的惩罚。”

祖曼绿蒂对独眼龙看不上眼,因此这次交易又失败了。

“那么,祖曼绿蒂姑娘,你看那一位顾客呢?”主持买卖的人指着另外一位顾客说。

这个顾客又矮又胖,满脸胡须,看起来既脏又丑。祖曼绿蒂一看就皱着眉头说道:

“这个人长得如此丑陋,也敢来这里,真是不自量力。不过,我也送他一首诗吧!

他的胡须和头发连成一片,

就像地里没上肥的野草,

乱杂杂的像团麻,

令人心寒像进了寒九的冬天。”

祖曼绿蒂带着话和她的诗又把这个矮胖丑陋的顾客拒之了门外,主持买卖的人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合祖曼绿蒂的心意,于是对他说:

“花儿一样的姑娘,我实在不清楚你的要求。如果你愿意,还是你自己从这些人之中选一个买主吧。选好后再给我说一声,让我和他商量一个买你的条件。”

祖曼绿蒂听了,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于是她向人群望去,认真仔细地打量着每一个人,这些人多么希望祖曼绿蒂能够选中自己啊,可是祖曼绿蒂除了皱眉,再没有别的表情了。

突然,祖曼绿蒂的眼光停住了搜寻,人们随着她的眼光望去,看到了一个英俊、潇洒的小伙子,他不是别人,正是沙林。

祖曼绿蒂高兴极了,看着沙林她自言自语:“像这样标致、潇洒的青年才是我的梦中情人,白马王子。”沙林那洁白光滑的面容,乌黑亮丽的卷发,堂堂的仪表,翩翩的风度,使祖曼绿蒂越看越心动,越看越喜欢,不知不觉她念出了一首诗:

他们那些丑陋的面孔,

才让你英俊的面容在他们中间展现,

为此为你一片倾心的人却遭受他们的埋怨,

可爱的人啊,

你为何不遮掩一下你那美丽的容颜,

让我停止对你的思念。

他口里的沫液像美酒一样甘甜,

他身上的气息如麝香般让人醉意绵绵,

仙女们见了也会为他辗转难眠。

我亲爱的人儿呀,

埋怨我的人把你的缺点来挑,

天上的太阳尚有黑子,

我又何必在乎你微不足道的缺点?

与我倾心已久的人儿相见过,

他许下诺言,

我怀着不安的心情眼巴巴地看着他,

等他将诺言实现。

真切的感情在他的眉目之间流露,

但是谁又能知道他的难言之隐,帮他把诺言实现。

他们说:

‘他现在已变成穷光蛋,

跟着他你的幸福会跑远。

这样的人还会让你梦绕魂牵?’

我反讥道:

‘请你收回你的别有用心之言。

这种境况只不过因受了坏人的欺骗而造成劫难。

振作精神,重头再来,大江之水还像从前一样滚滚向前。”

祖曼绿蒂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之情,大声地对主持买卖的人说:

“与这样的人相爱才能使我的人生变得奇乐无穷,只有他才有权利买我。”

主持买卖的人从祖曼绿蒂的诗和话语中看出了她的意中人是沙林,他想,这次交易百分之九十的要成功了。于是他精神抖擞地走到她的主人面前,商量了一下关于买卖的问题,最后,他忍不住地对她的主人说:

“这姑娘不仅容貌奇美,而且还多才多艺。尤其是能出口成诗。”

“这算什么呀,诵诗和她其他的本领比起来,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祖曼绿蒂的主人对主持买卖的人说,“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她非常崇拜主,对《圣经》曾有过精深的研究,能一字不差地说出其历代传述者的姓名和籍贯,会七种书法,对《古兰经》的七种读法都非常熟悉,她还精通刺绣,她绣的丝绸门帘,每个能卖50块金币。”

“她真是了不起呀,谁要是拥有了她,就好像拥有了一棵摇钱树。”主持买卖的人赞叹着说道。

“这也是我让她自己选择买主的原因,你现在可以和她选的那个买主谈谈了。”祖曼绿蒂的主人说道。

听了这句话,主持买卖的人急忙走到沙林的面前,热情洋溢地对沙林说:

“年轻人,恭喜你,这个才貌双全的姑娘从众人之中选中了你,让你作她的主人。这是主的意思啊,你应该感谢主。如果你拥有了她,你将拥有了财富。你的幸福生活也将要开始了。年轻人,你的好运将要到来了。”

接着,他又向沙林仔仔细细地讲述了祖曼绿蒂多才多艺,聪明伶俐的特殊情况。但是无论主持买卖的人说得如何动听,沙林始终一句话也不说,他低着头心里想:“你别做梦了,如今连饭也吃不上的穷光蛋,哪还有钱买仆人呢?何况还是这么一个如此漂亮、娇嫩的姑娘,让她跟着我不是受罪吗?”沙林有了这样的想法,因此,面对姑娘火辣辣的目光和主持买卖人的花言巧语,沙林故意装作镇静的样子,不作任何表示。

祖曼绿蒂早已倾心于他,但此刻见他不声不响,一脸冷漠,心里早已急不可待,便对主持买卖的人说:

“我将自己卖给他的决心已定下来,现在你领我过去,到他跟前,让我自己去说服他。”

主持买卖的人见自己说服不了沙林,便把祖曼绿蒂领到了沙林的跟前,并又一次询问他是否愿意买下祖曼绿蒂,但沙林紧闭着嘴,一句话不说。祖曼绿蒂见状,便壮起胆子,眼睛盯着沙林的面孔,问道:

“敬爱的先生呀,你为什么不说话呢?你只要随便拿点钱就可以买我,你放心,你买下我就等于买下了幸福,以后我会照顾你,伺候你的,你难道不想让这宗生意成交吗?亲爱的先生,你好好地仔细考虑一下。”

祖曼绿蒂激动地满脸通红,一口气说了出来。

“你不要逼我了,对我来说1000块金币太高了,因为我……”沙林红着脸小声地争辩道。

“那么就900块金币吧。”祖曼绿蒂没等沙林说完急急地说道。

“900块也不行。”沙林听后又断然回绝道。

“800块金币呢?”祖曼绿蒂问道。

“也不行。”沙林又拒绝了。

“那么,你拿100块金币,这样总算可以吧?”祖曼绿蒂在一次次地遭到沙林的拒绝之后,但又一心一意要沙林买下自己,最后不得不这样说道。

“但是,我连100块金币也没有啊!”沙林涨红了脸说。

祖曼绿蒂这下找到沙林拒绝她的原因了,她笑了笑,然后问沙林:

“你身上有多少钱?”

“说实话,就目前来说,别说100块金币,就是10块金币我也没有。善良而又美丽的姑娘,请你为你自己将来的幸福考虑一下,再另选其他买主吧。你不知道,这几天我倒霉极了,此刻我身上一分钱也找不到了,更别说金银珠宝了。”沙林可怜兮兮地对祖曼绿蒂说了他的心里话。

祖曼绿蒂并没有因为沙林的窘况而改变主意,她考虑了一会便对沙林说:

“敬爱的先生,我来为你想个办法。你先带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我一定会为你想个好办法。”

于是,沙林立刻将她带到了一个偏僻的路旁,在人们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时候,祖曼绿蒂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袋钱币,然后立即塞到沙林的手里,对他说:“这里是1000块金币,你从这中间拿900块交给主持买卖的人,作为买我的身价钱。其余的就当作这几天的生活费吧。”

沙林没多想,他按照祖曼绿蒂说的从那个钱袋里拿出900块金币交给了主持买卖的人,然后就带着祖曼绿蒂回家了。

祖曼绿蒂的心愿实现了,别提有多高兴了。她紧紧地跟在沙林的身后,兴高采烈地回到了沙林的家中。可她刚一到家,就被这个穷家惊呆了。她仔细看了一下,这个屋子除了墙壁,一无所有。就连个小小的板凳也没有。她只好又从口袋里掏出1000块金币,递到沙林手里,然后对他说:

“你用300块金币到街上买一些家具等必需品来用,然后再买一些吃的喝的食物。另外,再给我买一块绸布和一些金线、银线、七彩丝线,我要绣制门帘,养家糊口。”

沙林没有更好的办法,他只好按照祖曼绿蒂的交代来到街上,买了家具等用品,又买了食物及绸布和丝线,并把这些东西带回了家里。祖曼绿蒂看到沙林回来,顿时精神抖擞地干了起来,她先是把家具等用品一一排好。这时,天已经黑了下来,于是,他们点上了蜡烛,然后坐下来开始吃饭。他们高兴极了,边吃饭边谈笑风生,不一会儿吃完饭后,就手牵着手,一起回房睡觉了。

从此,这对年轻的恩爱伴侣相敬如宾,过上了相亲相爱、幸福美满的生活。引起了很多人的羡慕,诗人们因此也为他们作下了待:

你的心和你最心爱的人儿靠得是那样的近,

把妒忌者的风言冷雨全都抛到了九霄之外。

因为你知道,对于你们的爱情,

他们的言行一点好处也没有。

你在我的梦里出现,

你温柔的口唇是甜蜜甘泉的源泉。

是梦吗?又好像是现实中真真切切的事情。

我才不会理喻那些妒忌者的心理要求,

让我们的爱河永远风平浪静。

全世界谁像我们这对,

如此完美和谐,

恩爱有加,情投意合的伴侣啊,

躺在爱情的瑰丽的床上,心儿靠着心儿,

手儿握着手儿,

甜蜜的梦儿正在他们脑中形成。

丘比特之箭紧紧地连接着两颗火热的心,

这令妒忌更加妒忌,

他们用各种办法破坏这场爱情,

但不管怎样都是徒劳无功。

就像是用一块冷铁,

一心想要把它打造成箭一样。

幸灾乐祸的坏蛋请听我说:

总是把爱情否认和埋怨,

一心一意盘算着去挑拨恋爱者,

那么,你的罪恶又增加了一层。

那些坠入情网的青年,

只要有真心爱你的情侣出现其他所有的阻碍又算什么,

只要你对她的追求始终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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