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一直觉得很奇怪……第一次我跟杜容雅有正面矛盾，是因为你；第二次我被她推落莲池，正是你不在的时候；这一次她来挑衅我，你又出门了整整一个下午……你不要告诉我，这些都只是巧合而已……”我施施然走至她身边，蹲下身去轻言道，“但如果这些不是巧合……又会是什么呢？”
灵香不敢抬头看我，她全身都在颤抖着，声音发紧，“奴婢……奴婢不知……”
我摇了摇头，唇齿清晰的说，“不，你知道的。”
“……”
“你是，杜容雅的人吧？”我声线微提，巧然出口的一句话，破灭了灵香最后的幻想。
她跪在那里，良久才诺诺答道，“是……”
“她派你来，是让你一方面监视我，一方面暗助她为难我，对吗？”
“对……”
“很好。”我站起身来，阖上眸子淡然说道，“你知道吗？今日下午……莫婠根本就没有来过。恐怕皇上早已软禁了时幽公主，所以……莫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冷宫呢？”
“娘娘……”灵香吃惊的看着我，眼神里满是震撼。
我微微露齿一笑，告诉她，“其实，我早已怀疑你的身份了，因为你最大的破绽是在我落水那天暴露的。”
“怎，怎么会？……”
“那天你说要给我去拿件披风，所以匆忙离开……但事后我才想起，清莲殿里根本就没有披风！”我波澜不惊的缓缓说道，“浣衣局也是顺势而为的，她们看我不受宠，便把殿里原来的衣物撤回去大半，而剩下的那些衣裙里，根本没有披风。”
“娘娘，奴婢……奴婢知错了！”灵香突然抱住我的腿，哭了起来，“奴婢也是被逼的啊，雅妃娘娘扣了奴婢的妹妹在身边，所以奴婢才为她办事的。”
“灵香……”我弯下腰扶她起身，但心底却生出了万分凄凉，“我不怪你……但，我同样也不会再信你……所以，你走吧。”
“娘娘，奴婢真的知错了……”灵香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哭红的双眼泪水盈盈，“就让奴婢留在你身边吧！”
“不，我不会让你留下的。”
“娘娘！”
看着灵香哭的越来越厉害，我只能喟叹一声，低语道，“不是我不愿让你留下，而是我不能让你留下。若你留下来，杜容雅就必定还会让你为她做事，那你该如何选择？你拒绝她了，你的妹妹岂不是又陷入了困境？而且……跟着我的下场，也许，是死……甚至，生不如死。”
“奴婢不怕！”
“但我怕！”我坚定地否决她，“因为，我不想再牵连任何一个无辜的生命死掉了！”
这句话，也是对我腹中逝去的小生命说的。
孩子，你本无辜，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