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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概述生平篇(2)

起义开始时,牛化东急电告知邓宝珊:二团要以武力解决一团,一团发觉后,正在对峙中。10月26日早晨,曹又参得知消息,下午即离开榆林,连夜返回白泥井。11月4日,曹又参代旅长回到安边,受到起义官兵的热烈欢迎。5日,曹又参率领牛化东、柴明堂、王子庄、李树林、赵级三、冯世光等新十一旅全体官兵在延安《解放日报》上发表了起义通电,历陈安边事变真相,揭露国民党特务分子企图以武力消灭所谓“杂牌军”的阴谋,声明“为维护军纪之尊严与地方之秩序,不得不与地方人士通力合作,忍泪挥戈,敉平叛乱”。疾呼军队国家化而不是特务化、私人化,表示了要为和平建国奋斗到底的决心。12月12日,曹又参旅长对记者发表谈话,指出国民党当局背叛了三民主义,“为争权夺利,组织特务,发展小组织,更提出‘一个主义,一个领袖’的口号,实行专制独裁”,“当局蓄意挑起十一旅与中共部队冲突,用此‘一箭双雕’办法,削弱八路军,并借此消灭十一旅”。他强烈要求国民党当局立即停止以武力消灭异己及杂牌军,停止进攻解放区。他称赞中国共产党在边区实行民主政治代表了全国人民的愿望。他说:“多少年来志士仁人不惜流血牺牲去争取实现中山先生主张的民主政治,今天在边区及解放区彻底实现了,这就是中国共产党之所以代表了全国人民的希望的标志。”他表示要与全国各党派、各军及各界人士协同一致,力争民主。

新十一旅起义后,编入陕甘宁晋绥联防军序列,仍沿用新编第十一旅番号,曹又参任旅长,郭炳坤任政委,牛化东任副旅长,杨林任副政委,王子庄任参谋长,苏效蒙任政治部主任。毛泽东、朱德和彭德怀会见并设宴招待了赴延安参观的曹又参一行。陕甘宁晋绥联防军司令部司令员贺龙专门组织了欢迎晚会。毛泽东主席在接见曹又参时,热情评价新十一旅起义是“火车头”。起义后的新十一旅立即投入了保卫陕甘宁边区的战斗。在1946年起义周年宣言中,曹又参率全体官兵向全国爱国同胞汇报了起义一年来的进步,并致电毛主席、朱德总司令,衷心表达了要永为人民尽忠、坚决反对蒋介石内战政策、共同努力建设独立富强民主新中国的决心。

新十一旅安边起义成功,是中共组织长期工作的结果,是党的统一战线工作的成功范例,也是曹又参等爱国将士共同努力的成果。这次起义,发生在中国面临两个前途、两种命运决战的关键时刻,充分反映了国统区军民反对蒋介石独裁内战政策、渴望和平民主的强烈愿望和要求,为一切具有爱国思想和救国热情的国民党官兵树立了走向光明前途的榜样。继新十一旅之后,全国和陕甘宁边区周围的国民党军队起义事件不断发生。作为国民党官兵反内战起义的“火车头”,新十一旅起义为保卫延安,保卫陕甘宁边区,促使国民党部队弃暗投明,作出了重要贡献,在中国革命史上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

曹又参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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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又参,1901年3月15日出生于陕西省横山县长城外毛乌素沙漠地区的海流兔河大湾村(现归属榆林榆阳区)。弟兄八人(他行七),姐姐三人,家庭以农业为主,牧业为副。他10岁以前,家中生活尚富裕,后因农田、草原沙化以及负高利贷过多,家庭生活逐渐贫困下来。

曹又参从11岁起断断续续读了四年私塾,15岁到横山县城上高小,17岁(1917年夏)考入榆林中学,21岁(1921年夏)毕业。毕业后,承蒙杜斌丞校长资助(主要用榆林道津贴)考入北平平民大学政治经济系。他在北京边上学,边为杜先生办事,1925年暑期大学毕业后,应杜斌丞先生之聘,担任榆林中学训育主任兼体育教师。

1921年至1925年曹又参在北平平民大学读书期间,正值苏联十月革命和中国五四运动之后,马列主义开始传播到中国来,他阅读了不少进步书刊,看到一些社会问题,产生了变革社会的思想。他尤其痛恨陕北地方军阀井岳秀对人民的压榨,就设想毕业后回到陕北,凭借一腔热血,联络一些有正义感的人们打倒井岳秀。在北平上大学期间,他与陕北早期共产党员李子洲关系密切,多受启发教育。

1925年下半年,曹又参在榆林中学任教期间,榆中一部分学生因为要求参加校务会议而闹学潮,井岳秀竟派100多名武装部队人员,将几十名领导学潮的学生押送出榆林南门外,这一暴行对曹又参刺激很大,未到寒假他便愤而离校,决心开始“倒井”的实际活动。

当时,驻在三边地区的陕北地方部队有几名下级军官和曹又参熟识(有的是榆中同学),所以他选定宁条梁作为“倒井”的基地。1926年春,曹又参通过一些社会关系(主要经杜斌丞帮助活动)当上了宁条梁县佐(靖边分县县长)。这年5月间,在宁条梁县佐公署,他同阎揆要、石子俊、王子元、张润民、杨子显、杨觉天等六人开秘密会议并宣誓,决定联络与井岳秀蒲城系部队不和的陕北地方部队,俟机兵暴“倒井”。是年秋,他借故到榆林打听情况,发现杜斌丞对井岳秀也很不满,就将他们“倒井”计划及活动告诉了杜斌丞,并请杜先生做这个运动的领导人,杜慨然应允。根据杜斌丞的意见,他们确定了“倒井拥高”(高志清原是驻神木国民二军骑兵师师长)的方针。此后,他们的“倒井”活动就在杜斌丞领导下进行。为了便于奔走各地进行“倒井”活动,1926年冬曹又参辞去了宁条梁县佐之职。到1927年秋,他们联络了30个连的“倒井”部队,其中有以李象九、谢子长等共产党员为骨干的石谦旅,任和亭团的石子俊等4个连,高景明团的李植卿等4个连,段得胜团的一部分,左协中团的一部分及各县少许民团等。从表面数量上看,已可达到“倒井”的程度。这时,井岳秀对他们的活动已有所觉察,于中秋节将思想较进步的石谦旅长暗杀于榆林,曹又参同几位“倒井”的人紧急商定:九月十五(农历)前后举行“倒井”兵暴。曹又参亲自到神木向高志清主力部队通知此计划。高志清借口杜斌丞去平津未归而不动。其他部队则又借口未得到高志清的命令也按兵不动。只有驻清涧的石谦旅由于有共产党组织的严密工作,在省委的领导下李象九、谢子长等如期发动暴动,但由于没有其他部队的配合,这次“倒井”运动最终失败了。井岳秀四处抓人,曹又参于1927年冬至1929年秋两次到北平躲避。他除向杜斌丞先生汇报了“倒井”失败的情况,还与先生一起总结了“倒井”失败的经验教训。

1929年秋,杜斌丞在北平指示曹又参:“你可速回西北去,通知为‘倒井’运动而羁留在陕北的好青年们,不要再耽误光阴了,可到处活动去,或组织自己的队伍,或参加好的部队,以便养成将来的革命力量。”根据杜先生的指示,曹又参回到陕北,时已秋末。冬天,他又到了三边。

1930年春,蒋、冯、阎新军阀酝酿内战,冯玉祥将其驻西北的嫡系部队调往河南,留其杂牌军苏雨生驻守宁夏,苏乘机在平罗、盐池一带扩充军队。中共陕北特委利用这个机会,先后派了不少共产党员到苏雨生部开展兵运工作,其中有谢子长、刘志丹及张东皎、高岗、黄育华、张秀山、贺晋年、牛化东、李树林、高昆山等中共党员。这时曹又参和“倒井”的一些人也到了苏雨生部。当时苏雨生新扩编了八、九旅两个旅,谷莲舫、石子俊因为带了枪支去,分别担任八旅、九旅旅长,曹又参没有带兵带枪,是一介书生,遂任九旅参谋长。谢子长、刘志丹、张东皎等共产党人也分别在两个旅中担任重要职务。1930年夏,苏雨生被马鸿宾驱逐出宁夏,秋天部队到了甘肃靖远。1931年春九旅被冯玉祥嫡系雷中田师收编为第三旅。1931年底杨虎城部孙蔚如入甘驱逐了雷中田,三旅又改编为新十一旅;1932年冬邓宝珊入甘,孙蔚如回陕,从那时起新十一旅一直归邓宝姗指挥,直到1945年曹又参起义为止。

曹又参1930年春至冬任该旅参谋长,1931年春至1941年夏任营长,1941年秋至1944年夏任一团团长,1944年夏至1945年秋任代旅长。

曹又参在新十一旅期间,始终坚持进步立场,同中国共产党建立了密切联系,为党做了许多有益的工作。

早在1930年中共就在苏雨生部的八旅、九旅建立了党的秘密组织学兵队,开展兵运工作。这年春,在宁夏平罗姚伏堡曹又参与谢子长、刘志丹等相识的共产党员相会,经刘、谢介绍他又认识了不少共产党员。这时谢子长、刘志丹找曹又参谈话,希望他能加入共产党。曹又参说:我这个人是个自由知识分子,共产党的纪律是铁的纪律,我们这些人毛病多,犯了毛病,对党影响不好,我就在党外为党工作,党叫干啥就干啥,绝不反党。刘、谢同意了曹在党外为党工作的意见。这年夏,刘志丹离开苏雨生部回陕北时,特意向地下党组织介绍了曹又参的情况,同时也向曹又参作了嘱托。

1930年秋,苏雨生部开到甘肃省靖远,学兵队搞了一些活动,如向群众演剧、与当地教师联欢、张贴标语等,该部的顽固派便扬言“共产党要组织暴动”,九旅旅长石子俊遂决定清洗部队中要求进步的青年知识分子。地下党负责人张东皎、高岗找到曹又参,请他设法消除当时的危机,并能经常掩护他们。曹又参请他们指定一个负责人同他经常联系。双方彼此诚恳愉快地接受了相互的要求。

此后,由于石子俊、王子元两位旅长矛盾激化,曹又参劝解无效。1930年冬九旅开到甘肃定西,曹又参辞去参谋长职,以毕业的学兵队员为骨干(担任连排级干部)组建了一个特务营,他任营长,掌握了一部分实力。这期间地下党员高岗、黄育华、李树林经常夜间到曹家谈心和商讨事情。

1931年3月,中共陕北特委派胡立亭来该旅做兵运工作,该旅地下党负责人李树林为便于开展工作,将胡安排住在曹又参家,胡曾担任曹营的副官、营副等职。

1931年夏,该旅移驻甘肃静宁,旅长石子俊等人对内克扣军饷,对外搜刮民财,内外怨声载道。曹又参拟以暴力清洗之。1932年初,新十一旅开到陇东庆阳一带,当时刘志丹、谢子长已在东山(永宁山)树起西北反帝同盟军的旗帜。曹又参想依靠内部日益强大的进步力量和反帝同盟的支持,清除该部反动军官。但石子俊对曹营防范很严,不让他带的那个营进城(旅部驻在庆阳城)或靠近旅部。同年夏,曹又参带两个连到西华池,高岗也由东山到了西华池。曹又参向高岗谈了新十一旅内部的情况和清洗石子俊等顽固分子的全部计划,高岗表示完全同意,并决定曹又参以养病为名到庆阳麻痹石子俊,设法将自己带的四个连全部调进庆阳,以利实现计划。当曹又参到庆阳后的第四天,高鹏飞(一连连长)、曹盛永(一连排长)却把在西华池的两个连拉到东山。石子俊得知此情况后,就把曹又参暗中监视起来,同时将接近曹又参的几个连的武器全部收缴,致使清洗石子俊拉出全旅的计划未能实现。

1934年春,曹又参为摆脱石子俊的控制,主动要求到南京黄埔军校分校高等教育班学习。他在十个月的学习中,进一步看清了蒋介石集团独裁专制,对内残酷镇压人民、围剿红军,对外丧权辱国、屈膝投降日本的丑恶面目,对国民党更加深恶痛绝,因而进一步认识到只有共产党才能救中国。

1934年冬,曹又参从南京黄埔军校毕业,1935年初回到原部队。此时,石子俊已经病故,旅长由刘宝堂继任,曹又参被任命为一团一营营长。1935年春末,一营移防兰州,曹又参得知新十一旅原新编第三团连长牛化东(地下党员,与曹关系很好)在靖远养伤时,突然被甘肃行营派人抓到兰州关押。曹又参奔走营救,亲自向甘肃行营主任兼新一军军长邓宝珊说情作保,释放了牛化东。曹挽留牛化东继续在新十一旅工作,甘肃省党组织也同意牛化东留在新十一旅。经曹又参向团长陈国宾说情,给牛化东安排了工作,后来牛化东又升为一团团副。

1936年冬,红四方面军长征路过甘肃。时新十一旅暂归毛炳文指挥,受命追击红军,曹又参赞同地下党组织的意见,避而不与红军作战,并将红军沿途散发的传单、标语等收集起来阅读,还整理后送给邓宝珊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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