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是在愚昧的废墟之上建立起来的。
——富勒(英国军事家)
1934年,潘光旦回到母校,受到全校上下甚至古都学界的热烈欢迎。在校内,校刊报道说:“潘先生曾任上海光华大学文学院长、社会学教授、上海《华年》周刊及《中国评论周报》编辑,学识渊博,经验丰富,著作甚多,如《中国之家庭问题》
《自然选择与中华民族性》《人文生物学史》等。”又说:“新开科目,大致可开,一、社会思想史;二、家庭问题;三、优生学。俱由潘光旦先生担任。”
在校外,北平妇女协会、女青年会等妇女团体多次请他讲演,师范大学组织的妇女问题研究会开成立大会时,特意请他到会讲话。因为他讲演时多次讲到有关优生的问题,曾引起一些持不同观点的听讲者的不解或非难。有一次,他从青年会讲演回来,一位学生戏问他:“潘先生,今天挨骂了没有?”他笑了笑说:“今天很好,没有挨骂。其实,骂尽管她们骂,说我还是得说。只要我说得有道理,最终她们会信服的。”这位同学后来提起此事时感叹地说:“这句话实在应是学者的座右铭!”
在清华的教授中,尊重客观事实的远不止潘光旦一人,陈寅恪也是当之无愧的一个。
在20世纪30年代课堂讲授期间,他虽身体瘦弱,但从不缺课,有人听了他4年课,记得他没请过一次假。他治学、讲授态度严肃,从不哗众取宠。
有一次,他在香港大学用英文作学术讲演,讲题是《武则天与佛教》。许多中外人士听说以武则天为题材,都以为必有许多“宫闱秘事和佛教因缘”,在好奇心驱使下,纷纷涌去听讲,希望“一饱耳福”。谁知陈寅恪讲的纯是学术性的考据,他从武则天的宗教思想来说明她为什么有那么多的面首,原来是佛经中有“女人是不可能成佛的,若要成佛,除非是广蓄面首”,“如此这般利用采补术了”。结果,为学术而来的听者获益匪浅,为好奇而来者大失所望。
在课堂上也是如此,他讲课总是平铺直叙,但听者并不感到枯燥,大家都知道机会难得,不应该轻易放过,每当下课铃响,大家都有依依不舍、时间流逝太快之感。
他讲课的内容,都是他的心得和卓见,所以同一门课可以听上好几遍,仍有新鲜感。
点石成金
事实就是事实,它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或者发生任何变化。因此,我们应该学着去尊重事实,十分理性地加以对待、承认,并且去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