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你的生命晕染了我的余生
一束冰冷的强光射入我的瞳孔,使我无法看清,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死亡之手似乎在我的眼前摇摆着,摇摆着,它要做什么?
无论我怎样的逃,它都离我那么近,我似乎已经可以感受到它的气息了。
十年前的那一场噩梦又再度重现……
伊轩,你还会像十年前那样救我吗?
伊轩,你在哪里?
伊轩,天堂是什么样子的呢?失去生命的我,会失忆嘛?如果不会,即便是我在天堂了,我依旧还是爱你的。
伊轩,我想最后一次当着你的面说爱你。可是,现在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静静地我只能听到车鸣声划过我的耳膜。
“啊——”。
我的身体被一股重力推开了,我回头一看。
模模糊糊的看清那个人的样子。
那是——伊轩
虽然知道那辆车的危险性,但是他还是不顾一切地把我推开了。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你都那么奋不顾身地救我……
“呜呜呜呜……”
救护车的身影掠过每一个人,却不知它深深的把悲伤的种子埋在我的心中。
“快送急诊室。”医生一再催促护士们动作快一点,时间就是生命。
“伊轩,伊轩……”我紧紧的抓着伊轩的手,直到手术门的关闭。
鲜红的血一直流一直流,淹没了整条路。
“请问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我摇着头哭泣地说,“不是,他爷爷在韩国”
“那请你赶快叫病人的爷爷来,我们需要家属的签字。”
“嗯。”我哭泣着点了点头。
寂静的路上,连护士也走了,只留下我和无尽的泪水做伴。
我擦干了眼泪,我知道哭泣也不能救伊轩,我一定要坚强,我努力的站了起来。
可是,我并不知道伊轩爷爷的电话号码,该怎么办呢?对了,打给夜珊,她一定有办法的。
“夜珊,伊轩为了救我出了车祸,你可不可以叫伊轩的爷爷来一趟,他们需要家属的签字”。
“什么,出车祸,怎么回事?”
我的心情跌落谷底,怎么有心情去讲,所以说完后我就挂了电话。
急诊室的上方写着‘手术中’。
伊轩,你一定要好,我虔诚的恳求上帝。哪怕是用我的命换你的命,我也愿意。
仅仅过了20分钟,爷爷、淑娜、伊轩的爸妈、还有夜珊、哥都赶到了。
“怎么会变这样呢!伊轩怎么会进出车祸呢!?”淑娜拽着我的胳膊说着,我被她摇晃着才记起我还活着。
我哭泣的说着:“他为了救我,才———”
“啪。”多么响亮的一个巴掌声,在我耳边清晰的响起。我看着伊轩的爷爷的手,颤颤巍巍的从空中下沉,似乎脸上的痛并没有舒缓心上的痛。
心,已经还是那么的痛。
“请问病人的家属到了没?”护士着急地从急诊室中走了出来,迫切的问道。
“我是他的爷爷,我孙子现在有没有危险。”
“病人大量出血,需要紧急输血,否则就有生命危险了”
“我——”
“我来。”寂静的急诊室外又弥漫了一层紧张的气息。
鲜红的血从一位七旬老爷爷的脉中抽出,爷爷一直都很疼爱他的孙子,以至于爱得都忘了他真正要的是什么,我的血远远不及他的。
“护士小姐,无论花多大的代价,请务必就会我的孙子。”爷爷的眼神中闪烁着筋疲力尽的感觉。
“我们会尽力的。”说着,护士小姐又再一次关上了手术门。
爷爷再也没有责怪我,或许是因为太过于悲伤了吧!
几分钟过后……
那位护士从血液室中走了出来,满脸的悲伤,莫非是——
“对不起,您和您的孙子血型不吻合,你孙子是稀有血型LEWIS,而您是O型。”
“不吻合?”听到护士的话,爷爷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完全不顾ONE-STEP的会长身份,因为他知道,伊轩爸妈的血型也不吻合。
“为什么老天要开这样的玩笑,难道我要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孙子死去,一点也没有办法吗?”爷爷急得都快哭出来。
“护士小姐,只要你们能把我孙子救出来,你们要多少钱,我就给你们多少钱。”爷爷用尽了他最后一丝办法。
护士小姐抿了抿因为紧张而发白的嘴唇,她解释着说着:“这不是用钱可以解决的东西,我们只要用这样的血型就可以救出您的孙子。”
护士又一再催促。
然而静静的杳无回音……
我像是傻了,无动于衷的,我还没反应过来,伊轩的爷爷就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像是找到了一种希望。
“淑娜,十年前你不是救过伊轩吗?现在我恳求你在救我的孙子一次,伊轩这样对你,我替他向你道歉,你可不可以再救他一次。”看着淑娜一脸答应不了的表情,爷爷脸上流澈的泪珠仿佛越来越多。
急诊室外悲伤的只剩下了泪水流下的‘刷刷’声。
“对不起,爷爷,我没有能力救伊轩。”
爷爷愣了一下,又再次恳求的说道“我替伊轩和你道歉,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你肯救伊轩。”
爷爷几乎快要向淑娜跪下了,淑娜马上拉住了爷爷。
“爷爷,我不是不肯救伊轩,只是我和他的血型不吻合,当初我认为那个十年前被救的女孩不会再出现,我就让伊轩认为我就是那个女孩,也许他会对我有童年时的好感,是我撒的谎。”
淑娜几乎跪在地上了,哭泣的不成声。
原本抱有一丝希望的爷爷,也瞬间变成了绝望。
我恢复了意识,现在唯有我能救伊轩。
出来的护士也绝望的回去了,我拉住了她。
“护士小姐,等一下,我——我的血型是稀有血型LEWIS。”
很快我被护士带进了阴暗可怕的手术室,伊轩正躺在被聚光包围的手术台上,透过细微的缝隙,我看到伊轩虚弱的面色,他的手中紧紧地握着‘恒’,即使手术再大的波动,他还是紧紧地握着‘恒’。
我躺在另一张床上,看着我的血从我的脉中流人伊轩的体内。
我感到很欣慰,慢慢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