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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铁道游击队》——抗击日寇建奇勋

作者简介

刘知侠(1918-1991),出生于河南省汲县的一个铁路工人的家庭。1938年他到陕北延安,进入抗日军政大学学习。同年他随抗大一分校开赴太行山抗日根据地,在行军途中,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39年冬天,他又跟随抗大迁到山东的沂蒙山地区,开展游击战争。这期间,他担任过抗大文工团团长、《山东文化》的副主编,山东文协的总支书记等职务。1945年至1946年,为了写《铁道游击队》,他曾多次到山东微山湖和枣庄地区,同游击队员共同生活了较长一段时间。解放战争期间,他曾担任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野战军山东兵团《前线报》特派记者。参加过淮海战役,写过许多战地通讯和报道。

新中国成立后,他调入山东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工作。主编《山东文艺》。1952年正式创作《铁道游击队》,次年完稿。1953年调到上海,担任中国作家协会上海分会的党组书记。1958年,他又调回山东,担任山东省文联主席、中国作家协会山东分会主席、主编《山东文学》。他还先后写成长篇小说《决战》、短篇小说集《铺草集》、《沂蒙山故事集》、中篇小说《铁道游击队的小队员们》和报告文学集《一次战地采访》等,这些作品主要描写解放区军民的生活和战斗的故事,具有生动曲折的情节,富有民族特色,语言质朴流畅,很受读者的喜爱。

内容概要

抗日战争初期,日军在鲁南地区长驱南下。国民党的军队节节败退,中国共产党立即组织一批煤矿工人,拉到北山和八路军游击队汇合,坚持鲁南山区的抗日战争。为了配合山区八路军的斗争,司令部就把原来曾在枣庄煤矿当工人的刘洪与王强派回枣庄,进行各种活动,了解枣庄及临枣铁路沿线的敌情。刘洪回枣庄后,名义上是小炭厂的伙计,但经常领着工人在夜间去扒鬼子的火车。王强在车站和鬼子的国际洋行当上了拉车的脚行,欺骗鬼子,却受到他们的器重。洋行的三个掌柜都是日军受伤军官,有一天夜里,刘洪和王强以及彭亮三人潜进洋行,杀死大掌柜和二掌柜,杀伤三掌柜金三,引起敌人的恐慌,将洋行四周的高墙都安上了电网,严密防范。

一日,王强运货装车时发现了一节铁闷子车,里边装了机枪和步枪、子弹等武器,晚上敌人准备挂到客运车上运走。王强把情况告诉了刘洪,经过商议决定劫夺这些武器。晚上,刘洪独自扒到急驰的铁闷子车上,从车里扔出一挺机枪和三捆步枪、一箱子弹。然后跳下车来,同埋伏在车道旁的小坡一起把武器掩埋起来。老洪同上级派来的老周一商量,当天晚上就把这批枪转运到山里去了。

不久,上级指示,让刘洪他们开办一个炭厂,作为职业掩护,作为部队分散和集中的立脚点。并且发展组织,扩大力量。为了筹措资金,刘洪和王强决定扒车抢货。他们首先吸收彭亮、小坡、鲁汉和林忠等为基本力量。然后在一天晚上从日军运粮列车上抢了一批粮食,卖了四百元钱,开起了炭厂,王强从此回到炭厂当起了烧炭工人。正当炭厂买卖兴隆之时,上级决定正式成立“鲁南军区铁道游击队”,任命刘洪为铁道游击队大队长,王强为副大队长,并给他们派来了李正担任政治委员,对外的职务是炭厂管账先生。自从李正来到炭厂,就认真地向彭亮、鲁汉等人进行革命教育,使全队同志的觉悟不断提高。

根据革命形式的需要,上级又指示刘洪他们要尽快把全队十二个队员都武装起来,准备随时配合山里的战斗行动,并告知他们鬼子有向鲁南山区扫荡的动向。正当李正、刘洪、王强他们研究如何搞到武器时,与彭亮一起去扒车的小坡被日本人抓住了,小坡虽受酷刑,却坚强不屈,对革命的秘密只字不说。在敌人押解的途中,小波瞅准机会又扒车逃走了。这时日本洋行新来的十几个人都有枪在身,他与刘洪等商议,决定再次袭击洋行。第二天,王强利用与洋行三掌柜金三的关系,巧妙地进入洋行,了解了里边的人员枪支等具体情况,并断定这个洋行实际是日军的特务机关,由新来的大掌柜山口司令主持着。王强回来后,和李正、刘洪研究了具体行动方案,当天半夜里,包括刚脱离虎口的小坡在内,十几个人一起偷袭了洋行,打死了山口,夺来了八支枪,完成了全队武装的任务。这时,由于炭厂新工人小滑子的不慎,作为掩护游击队的炭厂暴露了,游击队撤离了炭厂,在临枣铁路线上同敌军纠缠。

为了打击日军的扫荡,牵制敌人的兵力,李正、刘洪、王强同大家仔细研究形势,决定首先打敌人的票车。这天黄昏前,鲁汉、林忠等扮作商人,在峰县车站上了车,和押车日军小队长打得火热,请他喝酒、吃烧鸡。彭亮和刘洪占据了车头,控制了火车,强行通过王沟车站,把车开到区中队埋伏的三孔桥跟前,突然埋伏在各车厢的游击队员统一行动,一举打死了十二个守车的日军,缴获了车上的敌人物资、枪支等。同时小坡奉命回枣庄张贴标语,大造舆论,使津浦路沿线的敌人非常震惊。鬼子只好从进山扫荡的敌人中,撤回大批人马,在铁路两侧进行扫荡。刘洪领着队员们在扫荡的敌军空隙间穿来穿去,使敌人无可奈何。这时,根据上级的指示,刘洪领着队员们离开枣庄,来到微山湖一带,进行新的斗争。他们首先带着新队员来到临城,在水塔下的日军院中,打死日军,夺了二支日本大盖和三支短枪,使车站上的冈村特务队长很惊慌。于是日军调集人马向湖边进行疯狂扫荡,烧杀抢掠。两天后,敌军撤了。

在一次战斗中,刘洪不幸负伤,被小坡护送到交通员芳林嫂家。由于芳林嫂的精心安排,刘洪和小坡躲过日军的搜捕,并受到芳林嫂的百般照料。后来李正把刘洪托付给芳林嫂,留下养伤。在战斗中刘洪和芳林嫂之间产生了爱恋之情。形势日益紧张,铁道游击队奉命进山整训,队员们的思想觉悟得到很大提高,彭亮、林忠、鲁汉、小坡光荣地加入中国共产党,刘洪也伤愈归队。当他们离别首长和山里的乡亲,重新回到微山湖畔时,临城的日本特务队长冈村已将这一带伪化了,建立起区、乡、村的伪政权,组织了特务组织,使游击队的活动陷入困境。

为了打击卖国求荣汉奸的嚣张气焰,李正和刘洪等决心先杀掉那些死心塌地的汉奸,重新动员群众共同抗日。他们又找到了芳林嫂,弄清敌人的情况,首先杀了特务、大地主高敬斋,人心大快。各村也同时杀了一批汉奸特务,又抓了一批伪保长和地主,对他们进行警告和教育,将他们释放,使他们不敢再给鬼子做事,反而向游击队报告敌人的情况,被迫掩护游击队。这样以来,冈村的阴谋破产了,铁道游击队又活跃起来。特别是主力部队下山消灭了两个营的顽军,消除了他们的后顾之忧,他们就放手地在铁路沿线同敌人展开了新的战斗,抢夺敌人的粮车,截夺药品,炸毁火车,撬毁铁道,使敌人的侵略计划破产,并重新武装和调整了特务队。

在芳林嫂的帮助下,游击队弄清了冈村特务队的情况。在一个晚上,他们潜入临城,闯进特务队,杀死冈村,一举歼灭了特务队,缴获两挺机枪,十八棵马大盖子和五棵二十响,使日军胆战心惊。

日军排来了新任特务队长松尾,这个家伙是个奸诈狡猾的老特务。为了震慑日本鬼子,游击队接连潜入临城,杀了特务队的成员,劫走整车的西药,林忠和彭亮巧妙地撞毁机车,破坏铁路桥。松尾派出特务四处侦察,终于了解到苗庄的芳林嫂与游击队的密切关系,因而亲自带着五个特务,化装成叫花子,来到芳林嫂家。正在这里等着开会的刘洪、李正等得到芳林嫂的情报,早已隐蔽起来,但鲁汉、林忠、申茂、彭亮、小坡不知此情,走近芳林嫂家门时才发现敌人,经过一番激战,刘洪他们打死三个鬼子,俘获两个特务,缴获五支短枪,松尾侥幸逃跑。松尾恼羞成怒,当晚逮捕了芳林嫂的婆婆,第二天带队烧毁芳林嫂的家,烧了苗庄的房屋和粮食等。刘洪义愤填膺,立即指挥游击队与敌人激战,多亏政委李正赶来,及时制止了刘洪的行动,保全了游击队,但是李正却负了伤。

快进冬天了,我军部队需要大量棉衣,上级把这个任务交给了铁道游击队。刘洪他们首先争取了沙沟乡的伪保长李老七,然后又说服了沙沟站的副站长张兰,在其协助下,截夺了两车棉布、军服和大衣等等,待日军援军到来之时,游击队已安然离去。不久之后,这些布又安全运到山里,解决了部队全部的棉衣问题。可是在截布车后,顽军出身的队员黄二因偷布被发现,竟然投降日本,当了松尾的特务,并向敌人告密,使游击队的交通点和交通员,以及给游击队做过事的人,都遭受破坏和打击,黄二还带路偷袭东洼庄,使鲁汉、林忠及另外三名队员英勇牺牲。彭亮受命潜入临城,打死了叛徒黄二。

经过不断发展,游击队的人员已经壮大到七十多人,让日本鬼子寝卧难安。于是,敌人调集了七千多人马,对微山湖进行围剿。游击队进行英勇的反击,大量地消灭敌人,击沉敌人的船只,但是由于敌我力量相差悬殊,游击队只好化装成日军,巧妙地突出重围,撤离了微山湖。这次扫荡,敌人抓了大批百姓,松尾发现没有芳林嫂,就下令伪军和特务,一定要抓到她。经过几天的周旋,芳林嫂不幸被敌人抓去了。敌人反复折磨她,她宁死不屈,坚强勇敢;敌人施行软招诱降,她识破阴谋,打了松尾的太太。

随着形势的发展,刘洪、李正、王强率领游击队分三路出山,再次回到微山湖边,首先杀了东庄的伪乡长胡仰,活捉了湖边剿共司令秦雄,控制了敌人建起的反共自卫团,改变了一度被伪化的局面。从此,游击队完全控制了这一带的铁路交通线,担负起护送八路军来往人员的重任。

抗日战争终于胜利了,日本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不久,刘洪率领的游击队,随着鲁南军区的抗日部队打进徐州。然后,游击队重回微山湖一带,对付拒降的敌伪部队,终于逼迫日军小林部队长交出武器投降,并从国民党匪军那里救出芳林嫂。然后,刘洪领导的铁道游击队,参加了保卫解放区的战斗,走向了新的生活。

点评

这部作品是根据真人真事的素材写成的长篇小说。《铁道游击队》描写鲁南地区的人民,在党的领导下,与日本侵略者英勇斗争的故事,描写了一支以煤矿工人和铁路工人为主体的游击队的成长过程,歌颂了他们的英勇无畏的斗争事迹,比较成功地描写了刘洪、彭亮、芳林嫂等英雄人物的形象。

刘洪曾是游击队的普通一员,被军区领导派往枣庄组建游击队,在艰难的环境中,亲自领着同志们夜袭洋行,飞车抢枪,再袭洋行,巧袭客车,充分表现了勇敢无畏、机智果断、一心向着党的英雄品格。在奋战微山湖的岁月中,他与同志们屡遭困厄,环境非常危险,但他却巧于与敌人周旋,不怕牺牲,转危为安,显示出一个共产党人和革命战士的永不屈服、坚忍不拔的革命信念。在斗争中,他指挥有方,安排周密,很少出现失误,反映出他有比较丰富的斗争经验,是一个成熟的指挥员的形象。当然,作品也写了他偶尔感情用事,要与扫荡苗庄的日军血战的事,险些造成巨大损失,但他却能接受李正的批评,很快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这种知错能改的行为,正是一个真正共产党员和战斗指挥者的可贵品质。作品中还写了他与芳林嫂之间的爱情生活,表现出一个普通男人和共产党人的纯洁的心灵美。正因为作者把刘洪这个人物写得有血有肉,有理智有感情,栩栩如生,所以很有艺术感染力,是一个较成功的人物形象。

这部作品重点刻画的另一个人物形象是芳林嫂。她的丈夫是个铁路工人,被鬼子给杀害了,从此她独自担负起照顾老人和女儿的生活重担。她恨透了鬼子,参加了抗日活动,后来成为游击队的交通员。她把自己的家当做游击队的联络点,打击敌人。她利用自己熟悉临城和微山湖这一带情况的有利条件,经常为游击队刺探敌情,传递情报,掩护同志。就是在最艰难的时候,她也从未退缩。被捕后坚强不屈,斗争到底,成为令敌人害怕的女游击队员。在她从一名普通妇女成长为一个革命者的历程中,我们看到了她爱憎分明的阶级立场,看到她那勇敢坚强,一心向着中国共产党,向着人民的高贵品格。我们还看到了她那吃苦耐劳、纯朴善良、尊老爱幼的品德,这是中国普通劳动妇女所具有的共同美德。她对刘洪的爱情是那样的纯真挚诚,同样表现出她的心灵的高尚。

此外,小说中的彭亮、王强等的机智勇敢、鲁汉的粗犷、小坡的勇敢顽强等,都写得较生动,有一定的个性。这部小说学习了中国古典小说的表现手法,善于通过曲折生动的故事情节来展示人物的性格,善于描写具体的动作来显示人物的个性。无论是刘洪、王强,还是彭亮、鲁汉,无不在奇袭洋行、飞车夺枪、夜袭临城等具体惊险的行动中,显示出他们各自的特点,表现出既相同,又有差别的性格。

这部作品在展示情节时,特别注意故事的奇险特点,如王洪等飞车夺枪,奇袭客车,全歼守车的特务小队,巧袭洋行,杀死冈村等,读者都会同小说里的英雄们一样,总是精神高度集中,仿佛自己身临其境,去抢粮劫布,去夺枪杀敌,奇险无比。读者与英雄们同忧同乐,正是小说情节惊险这一特点所收到的艺术效果。

总之,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铁道游击队》都是一部优秀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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