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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啤酒会”化解大争执

堂堂的哈佛大学名教授被警察拘捕,只因他撞了自己家的门,也许还因为他是个黑人?

堂堂的总统奥巴马就此事件评论了一下,也遭到了多个警察团体的强烈反弹,只因他用了“愚蠢”这个字眼?

小小的警察自认只是依法执法,不认为自己错在哪里,因此也不理会总统的批评。

2009年7月的一桩“警民纠纷”,不仅惊动了社区、社会,也惊动了白宫中枢。美国最敏感的争议话题———“种族歧视”,添了一个新例子,惹起不小的风波。

事件起缘于 7 月 16 日,哈佛大学知名教授盖茨(Henry Louis Gates)当天自出差中国返美回到家,因为忘了带钥匙无法进门,便请黑人出租车司机一起破门而入;警惕的邻居以为有人闯空门而报警。随即赶到的麻萨诸塞州剑桥警察局警官克劳利(James Crowley)在盖茨出示哈佛大学教授证件并说明自己是屋主之后,仍然要求盖茨出示有住址的证件,引起盖茨不满,遂质问警察:“为什么,因为我是一名美国黑人吗?”克劳里几番警告之后,将盖茨教授铐上手铐带回警局处理,4小时后才放人,但盖茨被拘押警察局所拍摄的“嫌疑犯”照片已然流布网络,世人皆知。

事后披露的警员记录道:“他持续向我咆哮,控诉我犯了种族歧视罪,还不停向我讲话,我没听清他最后说了什么。”警方最后以“制造噪音,行为狂躁”为由拘捕盖茨。

盖茨的反应自然以为警察的举动涉嫌种族歧视,盖茨的同事与朋友几乎都相信这一点。他们质疑道:若盖茨教授是白人,事情还会发生么?“整个哈佛的黑人社群对此都感到十分不安。”哈佛神经学教授康特举例称2004年自己在校园里也曾遭警方拦截,以为他是抢劫犯,对方还威胁若自己不能证明身份就要将他逮捕。

58岁的盖茨是哈佛大学杜波依斯(WEB Dubois)非裔美国人研究所主任,曾被《时代》评为全美最具影响力的25名人物之一。

奥巴马总统在22日的白宫记者会被问到这个问题时,直言警方处理此事“行为愚蠢”。他对自己这位黑人教授朋友的遭遇显然不以为然,当有记者追问奥巴马去年11月份的胜选是否证明了种族关系的进步,他指出,警方不公平对待黑人及拉美裔人已有很长的历史,“事实就是这样。”

代表美国1万5000名警员的工会“国际警察兄弟会”主席霍尔韦(David Holway)批评奥巴马的言论“疏离了全国执法人员”;剑桥市警务专员哈斯(Robert Haas)指,奥巴马的言论“深深伤了警队的尊严”,令他的手足震惊,士气大挫。

面对警方的强烈抗议,奥巴马亲自打电话向克劳利致意,对自己“用辞不当”表示遗憾。白宫发言人也解释说,奥巴马的言辞绝非针对执勤警官。

不过,风波的尾声略显轻松平静。克劳利在电话中建议三人坐下来喝啤酒,奥巴马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又打电话问盖茨的意见,据说盖茨欣然接受。于是白宫宣布,奥巴马邀请双方当事人于30日傍晚6时到白宫椭圆形办公室外的野餐桌喝啤酒,“消火气”。

这样的解决方式也许是美国式的皆大欢喜。就如知名黑人人权牧师杰克逊(Jesse Jackson)所形容“小聚会谈大问题”,白宫的这次三人“啤酒会”会缓解剑拔弩张的气氛,但盖茨身为名教授而成为过度暴力与错误判断的牺牲品,类似的种族歧视现象如何改善乃至消弭,美国不同族裔之间需要多少次“啤酒会”释放的善意?!

(8/1/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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