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闻名遐迩、学贯中西的大师钱钟书先生,一生没有过过穷日子,也没有发过什么财。
20世纪80年代,美国普林斯顿大学邀请钱老讲学,开价16万美元,交通、住宿、餐饮免费提供,可偕夫人同往,钱钟书却拒绝了。
英国一家老牌出版社,得知钱老有一本写满了批语的英文大辞典,派人远渡重洋,叩开钱府的大门,许以重金,请求卖给他们,钱老却说:“不卖!”
可是,有那么几次,钱老却有点“反常”。
1979年冬,钱老收到四册《管锥编》的8 000元稿费。钱老把钱分装进两个纸袋,一边拍打着一边对夫人杨绛说:“走,逛商场去!”钱钟书昂首挺胸,杨绛宛如保镖护驾,一边走一边提醒:“注意提防小偷。”
钱钟书担任中国社科院院长期间,一次,给他开车的司机撞伤行人,找到钱老想借医疗费,钱老问明情况,说:“需要多少?”司机答:“3 000元。”钱老说:“这样吧,我给你1 500元,不算你借,不用还了。”
不少人对钱先生不爱钱的做法很不理解,向他请教。钱老说:“我都姓了一辈子钱了,还会迷信钱这个东西吗?”他的洒脱、风度,让世人汗颜。
当代作家贾平凹在《说花钱》中写道:“钱的属性既然是流通的,钱就如人身上的垢痂,人又是泥捏的,洗了生,生了洗。李白说,千金散去还复来。守财奴全是没钱的。人没钱不行,而有人挣的钱多,有人挣的钱少,表面上似乎是能力的大小,实则是人的品种所致。蚂蚁中有配种的蚁王,有工蚁,也有兵蚁;狗不下蛋,鸡却下蛋,不让鸡下蛋就憋死。百行百业,人生来各归其位,生命不分贵贱和轻微。钱对于我们来说,来者不拒,去者不惜,花多花少皆不受累,何况每个人不会穷到没有一分钱(没有一分钱的是死了的人),每个人更不会聚积所有的钱。钱过多了,钱就不属于自己,钱如空气、如水,人只长着两个鼻孔一张嘴的。如果这样了,我们就可以笑那些穷得只剩下钱的人,笑那些没钱而猴急的人,就可以心平气和地去完成各自生存的意义了。古人讲安贫乐道并不是一种无奈后的放达和贫穷的幽默,安贫实在是对钱产生出的浮躁之所戒,乐道则更多是对平凡生命的伟大呼唤。”
这是何等的平白和真实,言简而意赅。说到底,金钱和财富是人们劳动创造出来的,也是为人们更好地生活服务的。如果目的和手段倒置,人沦为金钱的奴隶,异化为物质的走狗,那实在是既可怜又可悲。
幸福顿悟:
让我们谨记《伊索寓言》中的忠告:“金钱和享受的贪求不是幸福。”